「嗯哼,從事什麼行業?」
「官御集團總裁。」官御破雙手遞上自己的燙金名片,恭敬得很。
接過名片看了眼上頭的集團代表商標,望母揚了揚眉。
「總裁啊,那怎麼會跟我們家這個小衰星認識的?」堂堂一家國際知名企業的總裁怎麼會撞上她家這個帶賽的小廚娘?其中必有一個可听的故事,听听無妨。
「銀行搶劫,小苗被抓來當人質,我剛好救了她。」簡潔的說明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官御破無意表現無聊的英雄氣概。
「英雄救美,不錯的戲碼。」無聊地把手上的名片拿來當扇子扇風,望母轉過頭奚落起女兒來,「小苗啊,你是不是愈來愈衰了?怎麼連銀行搶劫這種乖誕的事你也遇得到,還萬中選一的被人抓去當人質,你考不考慮去改改運什麼的?媽咪真的怕了你那‘傳奇’的天命了。」
「媽咪,你忘了我改過好幾次了,可都沒效啊!棒天還不是衰運照常運作。」知道母親正在審核破,所以她一直乖乖地在一旁不敢出聲。媽咪講話不喜歡人家插嘴的規矩她可沒忘,忘了是要挨拳頭的,媽咪不輸外國男人攀岩的臂力,她可不想領教。
「這倒是,那你以後就乖乖地跟在小破的後頭,少到處惹是生非或無故招惹禍端。媽咪不在台灣,你就靠著小破點,照你這衰運的開高走勢,將來你這條小命還要靠小破保呢!」一連串听似叮嚀的話語,卻暗示把女兒交給人家照顧的意味,英雄救美的戲碼,果然深受愛女心切的母親喜愛。
「媽咪!」望晴苗不依的搖了搖身體,哪有母親這樣糗女兒的,這命格還不是她生出來的,不盡點責任安慰她受過的驚嚇就算了,還說她惹是生非,討厭!
「好了,好了,我和豪格才剛下飛機,餓得很,沒事就退下去煮飯來孝敬你母親我。」揮揮手,望母把女兒趕到廚房去當煮飯婆。「至于你……」朝官御破勾了勾手指,要他坐近一點,望母壓低聲音說︰「我和豪格這次來台灣會多待幾天,你找個時間幫我約你母親出來見面,我要留在台灣參加完婚禮再回美國。事情給我辦快一點,我來台灣主要是要到幾個地方玩,你這是意外多加的戲碼,我可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上頭,你知道嗎?」
美國待久了,就會想念台灣美味的小吃,趁來台灣看女兒的機會,總得滿足滿足這貪吃的胃,省得到時候回了美國,胃又犯起思鄉病,那可就沒處醫了。
意思是審核通過了?
揚起愉悅的笑容,官御破生平第一次這麼狗腿,「是,今晚我就打電話給我母親,請她跟您談詳細的情形,事情半個月內辦妥,謝謝丈母娘、丈人成全。」
「行了,既然你要當好男人,就到廚房去幫點忙吧,我和豪格要在這里小睡一會兒,飯煮好了再叫我們吧!」語畢,望母拉了拉老公的衣袖。
後者會意地連忙展開胸膛,當場變成了老婆舒服的睡床,然後兩只大掌蓋上老婆的肚子充當棉被,接著自己也往沙發上一靠,形成了一幅鴛鴦交頸的畫面,呃……雖然用大熊抱小白兔來形容比較恰當,但夫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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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我不嫁!」
「你說這是什麼話,人家禮車都到門口了,你還使什麼性子?」望母和官映荷七手八腳的硬是把新娘禮服往望晴苗身上套,望母手上還拿著一大袋的化妝用品。
「不要就是不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一大早起來房間就變了樣,到處都看得到俗又有力的大紅色離字,還有這套禮服是從哪里變出來的?昨天我明明沒看到它!」拉扯身上的蕾絲禮服,望晴苗企圖把它扯破,看看能不能因為新娘禮服毀壞而將婚事順延。
使勁地往女兒不規矩的手臂用力一拍,望母拿起一雙月牙白的禮服手套套住女兒發紅的手。「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當然要照習俗貼囍字,俗是俗了點,忍耐忍耐就過去了。至于這套禮服,逼婚這件事要辦得好,哪能漏餡讓你瞧出端倪,連味道都不可能讓你聞到!」語畢,望母拿起粉撲沾滿了蜜粉,在望晴苗的掙扎下,她臉偏到哪,望母就往那撲上一層粉,好在女兒皮膚好,不用多上一層粉底,要不就折騰死她了。
隨便撲個粉後,望母又拿起一條口紅,扣住女兒的下巴。「閉嘴!」把口紅當毛筆寫,上頭勾了兩座山形,下頭也勾了兩座倒山形,女兒嘴小,兩筆一畫就把唇涂滿。
好不容易母親放開了手,望晴苗連忙大叫︰「逼婚!這又是怎麼回事?破已經答應我一年後再結婚的,你們怎麼可以來這招!」無奈裙襬過長,望晴苗無法順心地來個一百八十度向後轉開罵動作,只好朝著鏡中母親和映荷的身影亂咆哮。
「人家是答應你沒錯,但重點是你母親我和親家母可沒答應。」望母邊說邊抄起頭紗就往女兒頭上罩,也不管具不具有美感,能遮住臉就可以了。
她可是很夠義氣的沒供出唆使犯罪的主謀,現在女兒這樣子就已經夠番了,要是讓她知道未來的丈夫是導演這一切的藏鏡人,那結婚後她也別想耳根子清靜了,女兒一定會包袱款款跑到美國跟她同居,她可不想整天听女兒碎碎唸。
「啊啊啊!你們不可以這樣!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耶,沒有人听從父母之命結婚的,你們不能干涉我的婚姻自主權!」想扯下頭上讓她視線蒙的頭紗,無奈母親速度夠快,已經夾了好幾個小發夾在上頭,這一扯可是差點疼到讓她的眼淚飆出來。
「什麼婚姻自主權,你這個滯銷的衰女我老早就想清出去了,現在難得出現一個不嫌棄你的衰運又愛你的多金溫柔男子,當然要馬上把你掃地出門,省得我在美國還要三不五時打電話來確定你的小命還在不在。」接過官映荷遞來的捧花,望母邊說邊捻起化妝台上用剩的緞帶,把捧花綁到女兒的手上,「順便」也把女兒的手給綁了起來。
靶覺母親綁捧花的動作像綁粽子般粗魯用力,望晴苗吃疼的低頭一看,這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被母親給綁了起來,于是她連忙掙扎喊道︰「媽咪,你這是在干什麼?趕快放開我的手啦!」
「我這是在逼婚,逼婚你懂不懂?逼婚就是可以不經當事人同意把人丟到禮堂去喊我願意。你這雙手一點也不規矩,綁起來才好辦事,而且瞧你這掙扎的模樣,實在像極了被人強迫的新娘,夠味、夠有趣。」
粗魯地把女兒左右轉了一下,她檢查哪里還有疏失。
「待會兒到禮堂去的時候,記得要搏命演出,你這一生穩定,就這一場婚禮了,搞得熱鬧點,將來回憶起來比較好玩。」語畢,望母欣賞起自己的鬼斧神工,沒想到她竟然可以把一條亂動的毛毛蟲打扮成一個大美女,這種「完全變態」的進化手法也只有她創造得出來,呵呵。
「我不嫁!我不嫁!我說了我不嫁啦!」眼見事實快要造就完畢,望晴苗趴在化妝台上耍賴兼生氣。
「我說你得嫁你就給我嫁,少在這里唆!」賞了女兒一個爆栗子,望母眼神一瞥,示意一旁親家母派來的逼婚助手──女兒未來的小泵幫她把人給架起來。
「你們做什麼?我不要,我不要──救命啊!破!」眼見自己被人一左一右地架了起來,望晴苗放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