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煩。
被多重情緒攪亂得不知所措,齊絮飛很想大叫,剛好這時候門口又響起敲門聲。
這回,她沒多唆就跑去開門,馬季彌果然就站在外面。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今天一身輕簡裝扮,黑色的牛仔褲和黑色的緊身上衣,看起來真是帥得可以。
「我正想這麼問你。」她愉快的勾起嘴角應許。
「哦?」他挑眉,難得她這麼主動。
「等我五分鐘,我馬上好。」
他的眉頭還沒能放下,門又當著他的面關起來,沒一會兒,門內就傳出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五分鐘後門準時打開。
「我們走吧!」配合他的穿著,她也全身黑,連樣式都幾乎相同。
「妳這是在暗示我什麼事嗎?」看見她的打扮,他吹了一個口哨,跟她開玩笑。
「我們這樣穿著,好象情人裝。」超速配的,馬季彌微笑。
「貧嘴。」她臉紅。「我只是剛好有這些衣服,就順便拿來穿而已,你想太多了。」
是啊,這世上的巧合還真多,她帶了一大箱衣服,怎麼就挑這兩件?
「你笑什麼?」老是神秘兮兮的,討厭死了。
「沒什麼。」他笑得好溫柔。「我只是在想妳這樣很好看,很適合妳。」贊美別人等于是在贊美自己,因為他們的裝束幾乎一模一樣。
「又胡扯了……」她嘀嘀咕咕的低頭抱怨,臉紅得跟柿子一樣。「我們今天要去哪里?」就像Rosa說的,每天都有新玩意兒,跟他在一起,永遠不愁無聊。
「我想帶妳去擠牛女乃。」她猜對了,今天又換另一種游戲玩。
「擠牛女乃?」她的嘴巴張得好大。
「妳不知道什麼是牛女乃嗎?」他故意假裝驚訝地看著她。「就是妳每天早上都要喝的那種白白的飲品,有時候喝咖啡也要用到,加了鮮女乃的咖啡,喝起來特別香醇。」
「我知道什麼是牛女乃啦!」死家伙,故意整她。「我只是很驚訝,我們還得去擠牛女乃。」不是有專門的人做這些事情……
「擠牛女乃是一種樂趣,我希望妳能親自體驗它。」玩笑歸玩笑,馬季彌會這麼安排是有他的用意,他希望她能放松。
「好,就跟你去擠牛女乃。」她很感動他這麼為她著想,幫她舉辦一個私人農場體驗營,她不會辜負他的。
拔過野菜,又摔過馬。這回齊絮飛嘗試新鮮玩意兒──擠牛女乃,並且覺得它比之前經歷過的任何一項游戲都難,這些牛根本不听話。
一整排的牛欄中,養著幾十頭乳牛。每一頭看起來都很健康,該黑的地方黑,該白的地方白,唯獨牠們生產乳汁的地方,無論如何都要跟她作對,氣死她了。
「妳不要緊張,妳這麼緊張,這些牛也會跟著緊張,更擠不出牛女乃。」他大少爺頂著一副教練的口吻,從旁指導。
「你自己來擠擠看。」她邊說邊躲避隨時可能會噴出來的乳汁。「光說不練有什麼用,我看你也不懂。」只會在旁邊吱吱喳喳。
「我不懂?」馬季彌挑眉。「我從小在農場長大,妳以為我只會抱著那些碎布到處亂跑嗎?」太小看他了。
「不然你擠給我看啊!」她不信地睥睨他。「你要是擠得出乳汁,我就吻你,絕不食言。」
「好,這是妳說的,不要後悔。」馬季彌一口承接她不小心說出來的承諾,齊絮飛後悔都來不及。
「誰會後悔……」她硬著頭皮看他接替她的位置,熟稔的擠著牛女乃,很快就擠滿一個小鐵桶。
「哇,你真厲害,我小看你了。」她十分興奮地看著那一桶滿滿的牛女乃,真希望能跟他一樣強。
「換妳來試試看。」他一旁技術指導。「手要這樣擺……不要太用力……輕輕地捏……瞧,不是就擠出來了嗎?」
「真的耶!」好不容易擠出牛女乃的齊絮飛好興奮。「真的擠出來了!」她的笑容極為燦爛。
「所以我說不要緊張嘛!」他捏捏她的鼻子,以資鼓勵。「妳欠我一個吻,別忘了。」
技術指導的代價,是換來一個吻,投資報酬率不錯。
他們著實擁吻了一陣子,結束以後又一起品嘗了些牛女乃,最後一起散步到一棵大樹下坐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你怎麼不把自家農場出品的牛女乃,銷售到市面上去?我想銷路一定很好。」又香又濃又醇,真個是好喝極了。
「我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妳還真是鬼點子特別多。」一會兒叫他要開家專賣野菜的餐廳,一會兒叫他要賣牛女乃,他都快搞不清自己的本業了。
「因為真的很好喝嘛!」她面紅耳赤的辯駁。
「謝謝。」他對著她微笑。「不過妳這個建議不錯,只是我若想保持我餐廳的神秘性與獨特性,就不能讓它上市,妳知道妳所吃的焦糖布丁,就是用這里出產的牛女乃做的嗎?」
原來,她所吃到的每一口布丁,都有這地方的味道,難怪這麼好吃。
「要一直維持龍頭的地位,一定很不簡單。」到今天,齊絮飛才發現他用心良苦,他是很認真在經營他的餐廳。
「的確辛苦。」他不否認市場很競爭,他一直都兢兢業業。
「你知道……」她鼓起勇氣告白。「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你不過只是個繼承家業的公子哥兒,不是很看得起你。」
「我知道,妳表現得很明顯。」他打趣回道。
「你知道?」她還以為她掩飾得很好呢!
「從妳下飛機的剎那就知道。」他失笑。「我從沒看見臉色那麼臭的人,妳對我的成見很深哦!」
「我……」對于他的揶揄,她無話可講。「對不起。」她太膚淺了。
「沒關系。」他笑笑。「老話一句,我的外表很容易招來誤解。」尤其他成天都和俱樂部那些混蛋玩在一起,想當然耳名聲不會多好听。
「謝謝你原諒我。」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他的風度真是沒話說,憋了這麼久,現在才說出來。
「既然妳都開口了……那麼,我可以問妳一件事嗎?」難得她肯敞開自己,馬季彌乘勢追擊。
「哪一件事?」她好奇反問。
「妳為什麼一直強調工作?」他不僅。「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妳只是單純喜歡工作,後來深入了解,才發現沒那麼簡單,還有其它更復雜的原因。」
「你多慮了,我真的只是單純喜歡工作……」
「是這樣嗎?」他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辯解。「那天妳落馬昏迷的時候,曾提到妳的母親,我想這其中應該有關聯。」
齊絮飛當場說不出話。
「我……」她的表情有些許驚慌,明顯不願意踫觸這個話題。
「說出來,Phoebe。」他鼓勵她。「不然妳永遠會被這個惡夢纏住。」無法掙月兌。
「我母親不是我的惡夢……」她逃避他明亮的眼神。
「那妳為什麼哭?」他反問,而她痴呆。
「那天妳哭了,妳知不知道?」
是嗎,那天她有哭?她只記得自己一直和惡夢奮戰,但不記得曾掉淚,還是她記憶錯誤?
「Phoebe?」是不是記錯都無所謂,她需要解放。
馬季彌催促她把藏了許久的心事說出來,而她知道他有多堅持,他是那種不輕言放棄的人。
「我……」這真難,敞開自己。「這要從頭說起。」
「我們有很多時間。」他不容許她搪塞過去。
「……好吧!」她認輸,他是她見過最溫文、卻最有毅力的男人。「在開始這個話題之前,我想問你,你對于移民的印象是什麼?」
「投資移民或是技術移民,但是也有許多人把移民當作是一場美夢。」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