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肯定對方是誰,還用了復數。」法蘭西斯柯的態度依然悠閑,但字里行間充滿了敏銳。
「廢話,當然足你那些政敵了。」帕拉羅啐道,他可不想平白做枉死鬼.
「我那些政故——你說的有下理,但有—堆,你指的是哪一個派系?」法蘭西斯柯悠閑地反問。
「當然是——」帕拉羅忽地說不出話來。法蘭西斯柯的政敵太多了,其中不乏同黨的同志和對手黨員,其中甚至包括了黑手黨,算也算不完。
「所以說,我才不去想。」怯蘭西斯柯又把報紙攤開,繼續低頭看報。「反正猜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看報。」或許還能從小找出端倪也說不定。
「拜托不要再看報紙了,法蘭西斯柯。」帕拉羅—舉奪下沾蘭西斯柯手中的報紙。
「就算你看到眼珠子掉下來,也瞧不出結果,不如我們好好而量一下,以後要怎麼應付。」平時他是很敬佩他從容的態度沒錯啦,但不能用在這個時候。
「你錯了,帕拉羅。」法蘭西斯柯搖頭,指著他手上的報紙。「報紙可以吐露很多事,包括可能的凶手.」
法蘭西斯柯要他的助理仔細看報上的一則報導,其中針對法蘭西斯柯私人飛機爆炸的小僕,對許許多政治人物進行訪問.多半受訪的人都對這個事件表示遺憾,但也有不少膽大的政敵,語卅諷刺的恭賀他大難不死。但再多的遺憾利諷刺.都不如另一條新聞引人注意。
「贊諾比那頭老狐狸居然也會表示遺憾,真是天要下紅雨了。」帕拉羅沒想到法蘭四斯柯最大的政敵,居然也會發表聲明譴責這次的攻擊暴行,看起來還真像有鬼。
「非常難得,不是嗎?」法蘭西斯柯同意帕拉羅的說法.「贊諾比那頭老狐狸向來和我不和,沒想到他這次居然這麼有同情心。」法蘭西斯柯用字溫和,但話中其實充滿了嘲諷。眾所皆知他們兩人水火不容,只差沒有赤果果的對干,但也差不多了。
「俗語說的好︰黃鼠狽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帕拉羅刁;知道這句話足哪個偉大人物發明的,但覺得很貼切。「贊諾比那匹狼老早看小了‘摩斯汁劃,這塊大餅,如今你大力阻止,他一定很不爽。」
「沒錯。」法蘭西斯柯微笑。「只可惜他沒成功殺掉我,間接妨礙他舉行慶功宴,想想我還真對不起他。」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帕拉羅瞪他。「那頭老狐狽不是好惹的,背後勢力也不小,听說他一直有黑手黨支持。」做他的後盾.
「你的情報收集得不錯,帕拉羅,不愧是我的助理。」十分盡責。
「謝謝。」帕拉羅沒好氣的回應他的雇主。「有你這麼沒神經的雇主,我不謹恤點怎麼行?」遲早有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得也是。」法蘭四斯柯仍舊微笑。
「所以我必須想法子解決。」帕拉羅嘆氣.
「听你的口氣,似乎已經想到好辦法。」法蘭西斯柯—點都不擔心他助理的能力,態度一派輕松.
「嗯。」帕拉羅點頭.「請保鏢.」
「不行.」法蘭西斯柯想也不想的拒絕。「你知道我最討厭那些所謂的貼身護衛,有他們在,我什麼事都不能做.」
「但是他們卻可以保住你的小命.」帕拉羅很快反駁。
「我知道如何才能保住我的命,帕拉羅.」法蘭西斯柯皺眉。「只要不讓那些保鏢靠近我,我的生活就不必受到干擾,才呼吸得到空氣,才不會被活活悶死。」
「法蘭西斯柯——」
「不,謝了。」法蘭西斯柯再次拒絕。「我不需要保鏢,也不想走到哪里.就有人跟到哪里,這樣我會窒息。」他情願死于和政敵的對戰中.也不想像只被囚禁的小鳥失去自由。
「窒息總比沒命強,威尼斯人民的利益還得要靠你維護,難道你就忍心這樣拋棄他們?」
帕拉羅比誰都了解法蘭四斯柯熱愛自由,討厭束縛的個性。生性浪漫的他,最市扯在嘴邊的就是自由,為了下被束縛,他可以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但身為好友兼助理的帕拉羅,卻不能不為他的安危打算。
法蘭西斯柯沈默.他明白帕拉羅說的沒有錯,但就是不想妥協。
「我還是認為你太緊張了,試著放松下來。」法蘭西斯柯不想打擊好友的自信心,但也沒有接受他的提議,這點讓帕拉羅十分挫折。
「嫣的!」帕拉羅煩惱到直扒頭發。「你總是這副死德行,怎麼勸都不會改.明知道有危險,卻為了短暫的不自由打死不旨妥協,難道就沒有人可以說服你?」
他已經算是最了解法蘭西斯柯的人了,卻還無法說服法蘭西斯柯听他的話,到底要誰的話,他才要听,神諭?
「經你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誰可以說服我。」法蘭西斯柯說。
「誰?」真的有神諭,奇跡發生。
「歐梅西尼女士,我們的幼稚園老師。」法蘭西斯柯眨眼,提醒帕拉羅,他們曾經有多敬愛她。
「但她已經死了.難不成要我想辦法招魂?」帕拉羅會被他的好友氣死,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正經.
「這倒不必。」法蘭西斯柯聳肩.「我只是試著告訴你,我有多想念歐梅西尼女士,她經常瞞著園長偷偷給我們糖果.」
幼稚園規定一天不能給小朋友吃超過三顆糖,她卻一口氣給了五顆,因此班上的每個小朋友都很听話,這也成了全班小朋友共同的秘密.
說起這段共同的經歷,帕拉羅跟法蘭西斯柯一樣懷念歐梅西尼女士,當時她真的報照顧他們。但重點是,他們已經長大,而且他們敬愛的歐梅西尼女士也已經去世好幾年了,按照法蘭西斯柯的說法,根本沒有人能說服他。
「除了歐梅西尼女士,你還肯听誰的?」帕拉羅急得猛扒頭發,又開始踱步。
「除非你能找一個同時具有雙重身分的保鏢,不然你雇用誰都一樣.」他都會立刻請他走路.
「雙重身分?」這是假閂報紙填字游戲嗎?
「具有幼稚園老師身分的保鏢.」法蘭西斯柯故意給他的助理出難堰.「你知道我這一生中只听兩個人的話︰一是我母親,只可惜她已經撒手人寰,願她老人家安息,阿們.」他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二、是歐梅西尼女士,她也已經去見天主.」說著說著,法蘭西斯柯又劃了—個十字架.氣死帕拉羅。
「你別鬧了,沾蘭西斯柯。」帕拉羅立想掐死他的好友。「我上哪里去給你找一個具有幼稚園老師身分的保鏢?你這根本為難我。」
等等,具有老師身分的保鏢,還得教幼稚園,那不就是……
「你完了,這次你︰帳答應不可!」
說時遲,這時快。但見帕拉羅硬把法蘭西斯柯從椅子上拉起來,拖著他往視听室走。
址蘭西斯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瞧他的助理—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就是不知道葫蘆里面賣什麼藥。
「你等著瞧吧!」一到達視听室,帕拉羅立刻把窗簾全拉上,把燈都關了,砰一聲拉下布幕。
法蘭西斯柯雙手抱胸地坐在辦公桌邊緣,等待他的助理揭開神秘面紗,在等待的期叫還不忘到角落的小吧,倒—杯酒,然後再回到原地等待。
帕拉羅正忙碌地打開電腦、上網、找—個奇怪的網址,而他什麼忙都幫下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喝酒。所以法蘭西斯柯只得低頭喝酒,過于悠哉的態度又是引起助理一陣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