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藤原纓子輕移蓮步來到床邊,優雅的上了床,一副我見猶憐的姿態躺到盛穆天的身側,她不急著,要先確定好保障她一輩子的東西。
「婚禮的日子選定了嗎?」她輕聲問。
「還在看。」盛穆天隔著輕薄的睡衣,揉搓她的酥胸。「不會拖太久的。」
「嗯……我不在乎去公證結婚。」
「那怎麼行」他反對。「我答應過要給你一個風光、氣派的婚禮,你也說過你要一吐怨氣,當了我的小老婆這麼多年,只有來場盛大、鋪張的婚禮才能昭告世人你是我盛穆天的老婆。」
藤原纓子抿著唇笑,彷佛她終于苦盡笆來。
「所以交給我來安排一切。」
「但我怕。」
「怕什麼?」他輕咬她的鎖骨。
「怕夜長夢多。」她坦言。「怕計劃趕不上變化、怕到頭來白忙一場!」
「你真會胡思亂想!」他加重手上的力道。「會有什麼變化?」
藤原纓子十六歲生下女兒,不得不為了女兒嫁給那個不成材的男人,然後離婚,又不得不放下女兒,自己出來混日子、討生活,好不容易攀上了盛穆天,這之間的過程、辛酸、折磨,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人生之中的變化、變量太多,沒有正式冠上盛這個夫姓,她還是可能到頭來一場空,尤其是盛儒昊這個變量。
沉默寡言的男人才叫人猜不透、看不清,他似乎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但是能把盛天財團愈做愈大、每年有穩定的獲利,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盛儒昊一定有他的能耐。
「纓子……」盛穆天月兌掉她的睡衣,把不專心的她按到床上,翻個身壓到她身上。「現在只準你想我,不準你再提其它事,專心和我。」
「穆天……」她嬌吟。看樣子眼前只能先搞定這個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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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特別要去注意那個女孩,而是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盛儒昊發現到小樂拿了一個便當盒在廚房里晃來晃去,她的舉動令他非常不解,不知有幾年了,他幾乎沒有看到過便當盒。
「唐叔,她在做什麼?」用下巴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在這個屋子里發生的事,全逃不過唐叔的眼楮。
「你是指小姐?」
「我是指小樂。」他更正。
「她在裝便當。」唐叔簡短回道。
「做什麼?」
「吃。」
「給誰吃?」他當然知道是要吃。
「她自己。」
「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她要在家吃便當?
「你不在時,她會上餐桌吃飯,但如果你在家用餐,她就會裝個便當回房間吃,想吃時才吃,少爺,你沒有注意到她已經來了三天,卻沒有和你同桌吃過一頓飯嗎?」唐叔有些像是在替她抱不平。
經唐叔這一提醒,盛儒昊發現到事實好像是如此,他真的沒有和她一起用過餐,甚至……她好像沒有在他眼前出現過。
「這三天她都在做什麼?」
「大都關在房里弄計算機。」佣人是這麼報告的。
「沒做別的?」
「偶爾會看看新聞。」
「纓子有來過嗎?」
「她們有通過電話。」唐叔一一報告。「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只聊了幾分鐘。」
「你覺得她怎樣?」盛儒昊低沉問,他還在觀察她。
「小樂?」他不確定。
「難道是纓子」
「我覺得她……很好。」唐叔亦是惜話如金。
「怎麼好?」
「明理、體貼、不會給人找麻煩。」
「她沒有對你們頤指氣使?」
「沒有,反而和我們打成一片。」
「才三天?」
「李嫂煮飯時,她會在一旁邊看邊學;阿英打掃房子時,她會幫忙先吸塵;老張在整理花園,她也會在一邊和他聊天,她真的沒有一點小姐的架子。」唐叔完全據實以告。
「你呢?」盛儒昊看著他的管家,其實他更像是他第二個爸爸。「她和你做什麼?」
「她……她會陪我看回放的大陸劇。」唐叔有些害羞的低聲說︰「而且不覺得無聊。」
「所以我不在家時,你們真的打成一片?」
「小樂很好相處。」
「你喜歡她」
「她就像是……孫女一樣。」話說出口,唐叔才覺得有些不恰當。「當然我不配當她的爺爺,只是她沒有階級觀念,對我們這些下人都很客氣,昨天她還烘焙了一些不太甜的餅干分大家吃。」
盛儒昊沒料到小樂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收服了這麼多人的心,連唐叔都站她那邊。
他太低估她了。
「叫她和我一起吃飯。」他要知道她的本事。
「少爺,真的嗎?」唐叔大感驚訝。
「和我吃飯可怕嗎?」
「當然不會。」
「那你這麼吃驚做什麼?」
「因為以前總是……」
「只是吃飯。」他知道自己不擅與人相處,過得好像是隱士一般的生活,但他並不孤僻或是難搞吧?唐叔難道把他當是怪人?他只不過不想說太多話、不想應付太多人或事。
「對,吃飯!」唐叔卻像是中了頭獎般。「我去告訴小樂。」
「你不必這麼開心吧」
「我有嗎?」他還真是有些興奮。
「去告訴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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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曉樂可沒有中頭獎的感覺,因為唐叔說過盛儒昊喜歡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做事,他不喜歡有伴、不喜歡被打擾、不喜歡說話,這下他邀她一起吃飯,她覺得惶恐啊。
是鴻門宴?還是最後晚餐?他決定要把她趕出去嗎?這頓飯她怎麼吃得下去。
但既然主人已經開了口,她這個「客人」也不能不順從,反正她吃飯的速度很快,說不定十分鐘就可以吃完下桌,酷刑不會太久。
盛儒昊已經坐上飯桌,對她的出現,他既沒有起身為她拉椅子,也沒有微笑招呼她入座,只是定定的看著她,想看看她到底有多隨和。
「不是我自己厚臉皮要和你吃飯。」她先強調。
「哦。」
「我有守信離你十公尺以上的距離,」她向他炫耀這幾天的表現。「你是真的感覺不到我的存在吧?」
「你表現得很好。」
「那你找我吃飯……」看來不是想要懲罰她或是折磨她,所以她放心的拉開了椅子坐下,這應該不是最後晚餐吧。
「你不必像個小媳婦。」
「小媳婦」
「帶便當到房里吃。」
「還好吧。」余曉樂不以為意。「我可以高興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而且我都拿很多的菜,不會餓到自己,你不是習慣一個人吃嗎?」
「只要不吵,你可以和我一起吃。」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麼會吵?」
「我是指……多話。」他瞄她一眼。
「你希望我像啞巴?」
「我希望你安靜。」
「那多奇怪!」余曉樂反對,她的親戚都說她的專長就是講話,而且她也喜歡講話,再平淡無奇的事她都可以說得活靈活現,這是多棒的本事啊,要她閉上嘴巴,除非是牙痛或是重感冒,不然她話匣子一開根本不可能停,叫她不說話?強人所難嘛!
「不說話奇怪」盛儒昊微愣。
「嘴巴就是要用來說話的,不然人長一張嘴做什麼?」她和他持不同論調。「光是用來吃、用來接吻?那多無聊。」
「我沒想到接吻。」不知道為什麼他必須澄清。
「那更慘,只用來吃東西嗎?」她送上一個悲哀的哭臉。「那每個人都會變成一頭豬。」
「小樂,嘴巴也是可以閉上的。」
「當然,沒有人可以永遠張著嘴。」
「那麼少說點話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