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東杰,你這個自以為是什麼正義化身、神聖使者的大怪物,我告訴你,今天是你先對不起我,所以不要怪我對你沒有同學愛!」她把丑話說在前面。
「你現在該做的是反省和檢討,而不是找我算帳、放狠話。」靳東杰擺出一個兄長式的表情。「如果你真的知道錯就不是這種反應。」
「你想說我冥頑不靈?」
「你的確是不肯認錯。」
「我還執迷不悟?」
「你是固執,不通情理。」
「我活該被校規嚴處?」
「犯錯是要付出代價。」
沈芊雅本來對靳東杰印象不差,覺得他們班上有他這號人物是挺光榮的,但現在她恨不得池塘里有食人魚或是鱷魚,而她會毫不考慮的把他推下去。
「想都別想。」他看出了她的想法,出聲警告她。「我會拖你一起下去!」
「你知道我的想法?」她邪惡的看他。
他聳聳肩。「一個十七歲女孩的心思……」
「但我並不想推你下去。」她忽然換上了一個甜美的表情。「二十歲的‘老男生’,要整你的方式多得很,我有大腦的。」
「沈芊雅,我沒有錯。」他傲然道。
「對!我罪該萬死。」
「好好讀書,你明明天資聰穎——」
「哈!天資聰穎都用上了。」她還是笑。「我只問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時光可以重來,讓你再有一次機會,你會檢舉我嗎?」
「當然會。」靳東杰想也不想的回答。
「當然會?!」她面色死白。
「一定會。」他更加篤定道。
「好!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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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一向是校內的風雲人物,所以對大家的注視目光和仰慕眼神,靳東杰早已習以為常,不會再有任何的反應,但是他慢慢的發現那些眼神和目光有些不懷好意,甚至帶了點議論、批判、指責和惋惜,叫他哥哥接觸到總會皺起眉頭。
包叫他覺得受不了的是校內那些有點娘、有點怪怪的男生開始向他靠近,不時的找機會接近他,想要踫觸他的身體,好像他對他們發出了什麼邀請似的,而女生們對他嘆息聲一次比一次大。
什麼時候起他的角色變了?連學校的師長都不著痕跡的對他搖頭。
利用午休時間,他把班上一個和他還算麻吉的男生抓到操場邊,這家伙卻用害怕被侵犯的眼神看著他。
「我不是!」邱惟杰高舉兩手想要抵擋什麼似的。「靳東杰,別踫我!」
「踫你?!」他差一點爆笑出來。
「我不是那圈子的!」邱惟杰嚴正的澄清。
「什麼圈子?」
「玻璃圈。」
「玻璃圈?!」靳東杰在三秒鐘之後才會意過來。「你說你不是,那言下之意——」
「你是啊!」邱惟杰放下雙臂,既然講開了,他比較安心了些。「我從來不知道——」
「誰告訴你我是同性戀?」他氣到去揪住好同學的衣領。「誰說的?」
「大家……」邱惟杰嚇死了。「大家都這麼說。」
「誰傳出來的?」他逼問。
邱惟杰小心的問︰「你不是嗎?」
「你看我像嗎?」
「是不像,但是……」他很謹慎的拿開靳東杰抓住他衣領的手。「但是有人看到你出入同性戀酒吧,還有……看到你摟著一個老男人的腰去Hotel。」
「我摟著一個老男人的腰……」靳東杰咬牙切齒,這種羞辱真是叫人無法忍受。
「據可靠消息……」邱惟杰一臉和他分享秘密的表情。「這是你在國外養成的習性。」
「國外?!」
「舊金山不是很多同性戀,听說你在舊金山待了兩年,你的性向就被改變了。」
靳東杰從來不知道謠言可以這麼合理、這麼有組織、這麼合邏輯。
「你在校內沒有女朋友,校外的也沒有听說,像你這麼酷,這麼帥的男生沒有女朋友、不泡馬子,這不是很奇怪嗎?」邱惟杰提出了他的疑問。
「所以我就是同性戀了?!」
「合理啊!」
「合理個鬼!」靳東杰怒火攻心的吼。「我沒有一天,一刻是個同性戀!」
「你真的不是?!」邱惟杰松了一大口氣。「這消息如果放出去,咱們學校的女生可以再‘活’過來一次,你不知道這些天她們比死了自己老爸還痛苦、難過,還有很多人去看心理醫生。」
「邱惟杰,沈芊雅有沒有說過什麼?」他慢慢冷靜下來的問道。
「沈芊雅……」邱惟杰吞吞吐吐。「她……」
「她是不是說了什麼?」他怒問。
邱惟杰小聲的回話,「沒有吧。」
「我要實話!」靳東杰一吼。
「我是說實話……」他不敢看靳東杰。「大家就這麼傳來傳去,你也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又是咱們學校的大紅人、大人物,所以更是像野火燎原般的馬上傳開。」
「看著我的眼楮。」靳東杰命令道。
邱惟杰抬起頭,目光有些勉強。
「這事和沈芊雅無關?」他只想知道這一點。
「靳老大,別為難我!」邱惟杰求饒。
「你已經回答我了。」靳東杰一哼道。「我知道該找誰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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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芊雅正在冰店里和幾個死黨吃冰,近幾天她的心情特別好,完全一掃被記了兩個大過的陰霾,她本來是不想那麼惡劣、那麼絕的,但是看到靳東杰這些天在學校的處境,她感到開心極了。
「放假我陪你去買條裙子。」她對死黨說。
「但是太短了,如果買回家……」
「不然寄放在我家,你出來之後再換上。」
「芊雅,你真是什麼都不怕!」
「又不是沒有穿,只是短一點而已,年輕不要留白啊!」她把冰含在嘴里。
「下個星期有舞會,我們可不能像土包子,老處女般出現,不能丟我們學校的臉。」
沒有人回應沈芊雅,因為大家都白著臉不敢出聲,由于她是背對著冰店門,所以她看不到進來的人,更不知道此時她背後站著的人是誰。
「你們突然見鬼了?」她不耐煩的看向一票死黨。
「芊雅……」比較大膽的同學指了指她身後。
「誰?訓導主任嗎?我們只是吃冰,又沒有犯下什麼校規。」她放下湯匙,準備起身。
「不是訓導主任。」有人又說。
「管他是誰!」她起身之後猛的轉身,想要瞧瞧是什麼大人物。
像是凶神惡煞一般的靳東杰這會正低著頭,微眯著眼打量這個矮了他足足有一個頭的同學,他眼中此刻可沒有一丁點的「同學愛」。
沈芊雅就算覺得雙腿有些發軟,她死也不會在死黨面前表現出來,她仰起頭,一副女英雄的倨傲表情。裝模作樣誰不會啊!
「做什麼?」她問。
「出去講話。」他冷答。
「講什麼國家機密?」
「我沒有國家機密,倒是有一些‘私事’想和你討論。」靳東杰很有風度、很替她留面子。「你不會怕我吧?沈芊雅。」
「我有怕你的理由嗎?」她嘴硬道。
「當然沒有!因為如果按照我「真實’的性向,我是不可能對你怎樣的。」他假笑。
「你本來就不能對我怎樣!」她下巴抬得高高的。
「那就出去。」
「這里也可以講。」
「跟我來!」說完他把沈芊雅拖出了冰店。這一刻他還有什麼好怕的?他更不擔心這事會傳回學校,因為他和沈芊雅的「過節」已是面上的事了。
「要不要回去報告老師?」她的死黨問著同伴。
「芊雅不是弱女子,」
「但是靳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