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改變了他,把他變成一個不一樣的人。
當車子經過仁愛路一帶的精口叩店時,他又不經意的朝向車窗外看去,突然整個人僵住。
「停車!」他大吼一句。
司機馬上踩了煞車。
「不用等我。」開車門下車的同時,敖霆風一邊吩咐。他發現自己全身所有瀕死的細胞,在這一刻全都復活了起來。
「是。」司機必恭必敬的回答。
敖霆風相信這是命中注定,當古哲烈第二天帶著本票來和他交換一千萬的現金支票時,他大可以拒付或報警,何況他也有黑道上的朋友,只要他想,多得是對付古哲烈的方法,但是他沒有,只為了這個女人。
其實他也可以找征信社去查她的事,但既然她是古哲烈的老婆,既然他們相見恨晚,那他選擇順其自然,反正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他又是個理智的人,他相信自己可以忘掉小穎。
但是現在他什麼也不想管了。
迸小穎把一些還沒有穿過的衣服拿回精品店退掉,因為她不再需要這些華服,不用再扮演那種害男人往陷阱里跳的女人,她不再糟蹋自己。
沒在第一時間發現敖霆風,是因為她壓根就沒想到自己會在此時此刻踫到他。
「小穎。」他穩穩的擋在她的去路前。
她的反應像是突然被人開了一槍,整個人忽然僵住,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她知道哥哥已拿到錢,為此,她的心情還曾低落到想要去看心理醫生,但最後她決定要勇敢面對一切。
「敖霆風。」她不知道自己叫出他的名字。
「你……看起來不一樣。」敖霆風打量著她,表情有些迷惑.
「我?」她不敢低頭看自己。
「牛仔褲、白T恤?」他注視她。
「我偶爾穿。」
「白布鞋?」
「方便走路。」
「扎馬尾?」他沒有忘記那一晚她那一頭有如瀑布般的長發,那時她的女人味指數是九十九分,現在她卻像是個拿著課本,在校園里漫步的大學生。「你有雙胞胎姊妹嗎?」
「我只有一個哥哥。」她故意告訴他。
「所以你沒有雙胞胎姊妹。」敖霆風皺著眉。她現在這模樣還是令他血液加速流動,他永遠不會忘記她的身軀在他大手下的感覺,也不相信那一晚的化學作用及生理反應只有他一個人有。
「你為什麼在這里?」她轉移話題,在馬路邊讓她還有一些安全感。
「車子經過,我剛巧看到你。」
「所以你就下車?」
「我就下車了。」他理所當然的道。
迸小穎不覺倒抽一口氣。現在該怎麼辦?她是古哲烈的「老婆」,至少他目前還沒有向她質疑這一點。
「我是來……」她指了指身後的那一家精品店,「我來退幾件衣服。」
「包括‘那一件’嗎?」敖霆風突然問。
她的臉一紅。那一件禮服被她收了起來,好好的保存著,她知道那件禮服代表了一個回憶、一個紀念、一份真實,所以她要一輩子留著。
「是的。」她說謊。
「為什麼?那件禮服穿在你身上——」
「敖霆風,我不想和你討論那件禮服,我還有事。」她必須閃人,必須逃掉。
他沒說話,只在她從面前走過時,伸出手拉住她手臂,把她微微拉向自己。
「你……」她驚喘一聲。
「你老公來拿走一千萬。」他輕描淡寫的說。
「我知道。」她低聲回答,感覺臉上熟辣辣的.
「他有沒有找你麻煩?」他只在乎這一點。
「沒有。」她咬唇道。
「因為我們還來不及把‘事情’做完?」他嘲諷的問。
「敖霆風……」
「他原諒你?」他又問。
「讓我走。」
「第幾次?」敖霆風低下頭,凌厲的視線直逼進她的雙眸。「這是你第幾次背著老公‘紅杏出牆’?告訴我!」
迸小穎沒有避開他的視線,但眼眶立刻一紅。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她絕不會答應哥哥的提議,但如果時光真的可以倒流,她更不要當古氏集團古巨源的私生女,她和哥哥有太多的委屈和憤怒。
「我……」她不準自己哭出來。
敖霆風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居然如此軟弱。她只是可憐兮兮的看了他一眼,他就將她摟進自己的懷里,並輕輕的把她的臉壓在肩上,輕拍她的背,無限愛憐。
她沒有任何抵抗的動作,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要抵抗什麼?她又不是真的已婚,又不是真的紅杏出牆,她只是……欺騙了他。
「小穎……」幸好他們在大馬路上,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舉動。
「我不是爛女人。」她只能這麼說,靜靜的靠在他的身上,「我真的不是。」
「你想過離婚沒?」敖霆風平靜的問。
「離婚?」她突然從他身上彈開。
「離開他。」他獨裁的命令。
「不。」古小穎本能的搖頭。
「你愛他?」敖霆風既憤怒又意外,「那我們之間這算什麼……」
她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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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拖進精品店旁的那家咖啡屋,敖霆風無法在大馬路邊和她談論那麼重要的事。他要她!他要她恢復自由身,他會傾全力把她從古哲烈的身邊拉離。
迸小穎不知道如何抽身,更不知道當他知道事實真相時,會怎麼要她的小命。他是那麼的認真嚴肅,害她根本不敢表明自己不過是個會招搖撞騙的女人。
敖霆風點了杯加了些白蘭地的咖啡,有一會他沒有開口說半句話,只是靜靜的品嘗著咖啡。
她很高興他有一段時間沒有「折磨」她,他的無言就是她思考的時間,只是現在既不能打電話叫哥哥過來,也不能像大衛魔術師般憑空消失,所以她只能心里忐忑的等著他出招。
「你和他結婚多久?」他開始像法官審問犯人的開口問。
「一年。」古小穎隨便說。
「你們認識多久結的婚?」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她盡量不偏離事實,怕當場被他抓包,前言不對後語。
「一起長大……」敖霆風一個深呼吸。這使得事情的難度高了些,難怪古哲烈說小穎絕對不會棄他而去,原來他們認識了這麼久。
「他照顧我。」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背叛他?」他痛心的質問︰「你真的是不安于室的女人?」
迸小穎百口莫辯,索性閉上嘴。
「不要告訴我,你抗拒不了我的魅力。」他氣憤的補上,「不要讓我相信你是一個……」
「爛貨?」她接著說。
「你是嗎?」
「你自己判斷呢?」
「小穎,我到底是你第幾次紅杏出牆的對象?如果這是第一次,那……」敖霆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真的令他昏了頭。
「那我就不算爛貨?」她諷刺著自己也諷刺他。
「我會幫你,如果這是你第一次想出牆。」
「怎麼幫?」她好奇的問。
「我會幫你買回自由。」
「你是說——錢?」
「對!我可以付古哲烈一大筆錢。」他不願說金錢萬能,但時由他和古哲烈兩次的接觸看來,那個家伙要的只是錢。「金額高到……他會主動放你自由,願意和你離婚。」
「那你認為我值多少?」原來自己已經被當成「貨品」,已經有價碼了,只要價錢對了,她就可以被買賣。
「小穎,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
「但你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想拿回你的自由。」他的語氣高亢了些,「你不想要自由嗎?」
「可是你決定幫我的前提是,」就知道所有男人都是沙文主義的豬,滿腦子的父權思想,永遠都把女性當成是次等動物。「我得是第一次出軌,如果在你之前我就出軌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