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這麼多的女人……」她的表情非常認真,「你和多少個有過『關系』?」
「妳是指……」他不想自投羅網。
「上床。」
「雨真,這是……個人隱私。」能不談就不談,「我不是個大嘴巴,更不會到處炫耀我和多少女人上過床。」
「多少?」她卻異常的堅持。
「數字只是數字,並不代表什麼。」
「多到你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嗎?」
「說這個有意義嗎?」
「麥杰豪,當然沒有意義!」季雨真無法冷靜,因為這個男人將是她的丈夫,雖然不想相信,但她的預知能力一向很準。「我知道我問這個很八卦、很無聊,因為根本不干我的事,但我想知道的是一個公子可以『花』到什麼地步。」
「非知道不可?」他忽然有種自食惡果的感慨。
「大約的數字就可以了。」她通融的說。
他沉吟了下。「大約……」
「要算這麼久嗎?」她的心沉到了最底。
「二十個。」他約略估計。
「二十個?!」季雨真不知道是該給他拍拍手,還是把他打死算了,「一個婚宴的場合里就有大概二十個左右的女人和你上過床,那麼若是整個台北市算起來──」
「季雨真,不能這麼算!」麥杰豪立刻打斷她的話,「來這場婚宴的大都是同一個圈子的人,茱麗認識安妮,安妮又把潔美扯進來,結果……」他都用英文名字代替,「我養父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我和這些上流社會的女孩也都熟。」
「而且和她們上床!」季雨真感到不齒。
「不是每一個。」
「當然,起碼我和我姊就不知道你這號人物。」
「妳爸媽把妳們保護得很好。」麥杰豪自嘲,「也或許是妳們潔身自愛。」
「麥杰豪……」她失望的嘆息。
「我是個三十歲的男人,不可能會是一張白紙。」他用一種很坦然又有些無奈的口吻說。
「但是你也『上色』上得太豐富了!」
「以後不會了。」他保證。
「不會什麼?」
「不會再隨便和女人上床。」
「哈!」季雨真知道這麼反應不是很有氣質,但是她非要這樣做心里頭才會舒服些。「麥杰豪,你有沒有每年去做健康檢查啊?」
「雨真,我都有做防護措施,這點妳可以放心。」現在才知道「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他的驚人紀錄和瘋狂事跡會一輩子跟著他的,他大概終其一生都擺月兌不掉「公子」的頭餃。
才開始對他有一點認同,想好好的認識他一下,畢竟這人將是她的丈夫,但現在……她倒寧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糊里糊涂給他追上就是了,那麼她說不定還會快樂一些。
「雨真,別看我的過去,只要看我的現在。」麥杰豪目光懇切的要求。
「現在……」
「我已經在改變了。」
「為了我嗎?」
「為了妳!」
「那麼你認為你可以維持多久?」她必須再回到會場,麥杰豪也是,不然一定馬上流言滿天飛,搞不好她的名節就毀于一旦。「你現在還沒有追到我,可以大剌剌這麼說,一旦我被你追到了,說不定很快就可以加入那些女人。」
「雨真,妳和她們不一樣。」
「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說?」
「到底我要怎麼做妳才會相信我有在改變?」麥杰豪知道多說無益。「自從認識妳之後,我還沒有和其他女人上過床。」
「哇!要不要頒張獎狀給你?!」她生氣的瞪他一眼。「我們認識多久了?」
「一個月。」
「一個月……意思是你禁欲一個月。」季雨真不忘再挖苦一句,「你大概破了自己的紀錄了吧?!」
麥杰豪只是平靜的看她一眼。「給我個機會。」
「麥杰豪……」季雨真嘆了一聲後轉身朝會場的方向走去。
「我不進去了!」他對著她的背影說。
「那些女人會因失望而死。」她邊走邊低喃,「老天,我現在相信你把麥杰豪安排給我是要懲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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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夫明明人就在她家門外,卻打了她的手機把她叫出來,季雨真不是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但還是立刻走出了家門。
桑維赫的車就停在岳父家的獨幢別墅前,見到小姨子走出來,他馬上開了車門下車,如果不是實在不知該怎麼辦,他又何苦來丟自己的臉,他現在真的是只差沒舉白旗投降了。
「姊夫,」季雨真熱情的打招呼。
他頷首。「雨真。」
「怎麼不進去呢?」
「我只是想找妳講講話。」他直言。
「和我姊有關?」季雨真猜道。
桑維赫點了下頭。他不是很想在小姨子的面前把自己的隱私攤開,可是驕傲或是頑固絕對解決不了問題,他不得不示弱。
「我和雨秋的婚姻出了問題。」
季雨真聞言沉默了。
「妳知道是怎麼回事嗎?」他已不管面子問題,只是急于得知原因。
「不是很清楚。」她不太想介入。
「雨秋應該會告訴妳一些什麼的。」
「她沒有跟我抱怨什麼過。」她不想當壞人,他們夫妻的事該他們自己去解決。
「那為什麼……」桑維赫很煩躁的嘆了口氣。
季雨真隨口問︰「怎麼了嗎?」
「妳姊姊和我分房。」
「哦……」她更加保留態度了。
向小姨子坦承這種事,有些叫他不知該把臉往哪里放,但事實就是事實,而且說不定雨真早就知道了,她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雨秋……是不是有外遇?」桑維赫想過這個可能,不然她為什麼會有如此激烈的行為,她明明是一個高貴、知足、幸福的少女乃女乃,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外遇?!」季雨真嚇了一跳,「不會吧!」
「最好是沒有。」他臉色陰沉。如果她敢有另一個男人的話,他真的很可能會宰了她。「我是怎麼都無法容忍這種事的。」
「那如果真的有這種事……」她存心試探姊夫的底限。
「季雨秋就等著向閻羅王報到。」
「姊夫,我是說著玩的。」
「我可不是說著玩的。」
季雨真不得不嚴肅些,因為她發現姊夫是那麼在乎她姊姊,不管是為了男性自尊或面子,他是沒有一點妥協或是允許妻子出錯的空間。
「雨秋是不是太閑了?」發現自己可能嚇到小姨子,桑維赫換了個比較溫和的表情問。
「還好耶!我覺得她很會安排生活,之前她說她在學瑜伽,還有西班牙文,她說希望有天她若去到向往已久的西班牙時,可以開口說西班牙話。」她的日子過得很充實。「反正她學很多東西,好像還有烹飪。」
「或許她需要一個孩子。」他想到這個主意時,表情更加「可親」了。
季雨真搖搖頭。
「她不要小孩?!」桑維赫大驚。
「她好像說過目前不想生。」
「為什麼?」
「姊夫,我這麼說你或許會覺得刺耳,可是……」她本來不想得罪姊夫,但為了自己的姊姊,她可以暫時當一下烈士,「你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為什麼你的老婆會有這種想法。」
「雨真,我沒有對妳姊麼不好。」他敢模著自己的良心說出這句話。
「這我絕對相信,但這是你的認知,說不定……」季雨真做個鬼臉,「我姊不這麼想。」
「妳有什麼建議呢?」桑維赫不恥下問。
「真心。」
「真心?!」
「拿出真心和我姊溝通。」
他有好一會沒有說話,像是在咀嚼「真心」這兩個字的涵義,接著他從西裝褲口袋里掏出一迭錢,然後拉過小姨子的手,把錢交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