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吃醋嗎?」展妮嘲笑他。「你受不了了,終于發現自己對我有感覺?」
「妳不要得寸進尺。」
「你想追我了?」
「我只是覺得妳該自愛。」
「就算我不夠自愛,你也可以眼不見為淨。」
「我是為了所有的院童著想。」
「那我可以明天一早就離開。」展妮不想留話柄給他。「倪柏翰,我走,我不會留在這里成了壞的示範,這樣可以了嗎?」
「妳想去哪?」他不贊成。
「我去哪里看我高興。」她很享受這種報復他的感覺,「我可以去投靠簡偉帆呀,就是今天送我回來的那個老男人,他一定很樂意我去和他同居。」
「妳不準離開。」倪柏翰凶狠的說︰「展妮,如果妳敢和那個男人同居的話,我……」
「你怎樣?」
「不要逼我!」他警告她。
「你能怎樣?」她就是要逼他。
「妳看看我能怎樣。」說完,他粗暴的把她拉進自己的懷里。「是妳自己自找的……」
第九章
展妮不想表現得像是個花痴、像是她渴望已久似的,她不想被他抱在懷里,她努力抗拒他的擁抱,可是他沒有把她的抗拒當回事,使得她在氣憤之余,隨手就抓了個東西往他的頭上砸……
不知道自己是抓到了什麼武器,但是當她驚恐的發現,血正從他的額角順著太陽穴流下時,她真的呆住了。
而倪柏翰亦放開了她。
「你……你在流血。」她顫抖的說,「你流血了!」
他伸出手指去沾了沾那熱熱、黏黏的液體,未有任何的怒氣,只是看著她。
「我不是故意的。」她快哭出來了,這會才知道自己的手中還拿著凶器──陶瓷女圭女圭,她馬上松手往地上一丟。
「妳滿意了嗎?」他輕聲問。
「你該去看醫生。」
「不會死人吧?」
「倪柏翰,是你逼我的。」
他扯下了嘴角,目光炯然。「展妮,我沒有逼妳,我只是……是妳在逼我,禍首是妳。」
「那我說了我走。」
「不準!」
「你……」她一向沒有亂摔東西的壞習慣,但是他卻一再的刺激她,像是這一會,他又害得她想要拿更致命的東西K他。「我們可不可以別再說這些,你還在流血。」
「我不在乎。」
「讓我幫你止血。」展妮實在看不下去他那鮮血直流的樣子,顯得她好像是什麼瘋狂殺人魔似的。
「妳想幫我?」倪柏翰瞅著她。
「血還在流……」
「好,我讓妳幫我。」說完,他馬上抓住了她,沒有給她任何的心理準備,倏地狠狠的吻她,不管她是不是已準備好要接受他。
他懲罰似的吮吸、啃咬著她的雙唇,舌頭在她的口中翻攪。
由意外、震驚到屈服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但是當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唇之後,她只有一種羞愧的感覺。
「你……」她……還是投降了。
「妳的臉上也有我的血了。」他笑著說。
「你一定要這麼折磨我才甘心嗎?」
倪柏翰還來不及回答,頓時他忽然覺得四周好像有樂聲響起。那輕快、美妙、令人渾身舒暢的樂聲,是怎麼回事?
展妮的反應卻不同,她無法再在這里待下去。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真的無法再面對他。
「倪柏翰,我明天……不!天亮就離開。」她無比堅決的說。
「妳敢這樣就走?」
「如果你敢逼我留下,我、我死給你看。」
「妳不會這麼幼稚、荒唐。」
「與其生不如死,我干脆死了算了!」她嚷嚷。「為什麼在我都死心、放棄了之後,你才要來撩撥我、逗惹我……你憑什麼這麼耍我?」
「我沒有耍妳。」他大吼。
「那就讓我走。」她平靜的說。
「展妮!」他對她咆哮,「妳可不可以忘了我說過的話?」
「太遲了!」她高聲吼叫,不管是否會吵醒院童,「你說這話太遲了。」
「妳在發什麼瘋?我又沒有結婚,妳也還是未婚,哪里遲了?」他問她。「妳搞清楚狀況沒?我們兩個都是單身,我可以……如果我想,我可以娶妳。」
展妮听了沒有高興得跳起來,反而是更加的失望、更加的不堪、痛楚。這種好像施舍,給與的婚姻,她才不屑要!
「如果你想?」她嗤之以鼻的冷哼。
「展妮,再給我一點時間。」
「不用了!倪柏翰,我是有自尊心的,我知道羞恥心三個字怎麼寫、是什麼意思,我早就不痴等你了,听到了沒有?我死心了!」
「妳真要走?!」
「走定了。」
「別哪天哭著回來求我。」他因為憤怒而口不擇言。「要走出這里容易,但是想再回來……」
「倪柏翰,你下地獄去吧!」展妮咒罵。「我改變心意了,我希望你流血過多而死。」
「這麼狠?!」
「真正狠的人是你!」
展妮真的離開了,余昱璇頓時少了一員大將,當然她可以再找人,但是對那些院童而言,他們想要的是小妮姊姊,不是一個突然加入的陌生人。
他們天天吵、天天鬧的結果,逼得她不得不向倪柏翰求援。
而他的反應也酷,他告訴她有本事就把展妮找回來,沒有本事找她回來的話,他就要自己扛下一切。
余昱璇的日子也夠痛苦的了,倪柏翰令她痛苦、展妮的走令她煩惱,所有的不順利接連而來,最糟的是,她居然得去和簡偉帆打交道。
簡偉帆看著秘書把余昱璇帶進辦公室,一種說不上來的勝利感覺滿溢胸膛。她也有上門求他的時候了。
「稀客啊!」他的語氣充滿了譏諷。
「我要找展妮。」余昱璇說出來意。
「我又不是警察,失蹤人口怎麼會找上我?妳弄錯地方了吧。」他不慍不火的說︰「余小姐,現在是上班時間。」
她很氣,但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能走,一想到一堆要小妮姊姊的聲浪,她一定得沉住氣,一定要厚著臉皮,能屈能伸才能做大事的。
「展妮說過她要來投靠你。」她挺起胸膛,一臉不畏任何冷嘲熱諷的表情。
「我這里不是慈善機構。」
「簡偉帆,你只要告訴我,展妮在哪里?」
「妳自己找她嘛!」
「她的手機關機。」
「那可見她不想被找到。」
「我必須找到她。」她一臉不妥協的表情。「育幼院的那些院童需要她。」
「這和我有關嗎?」簡偉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以前從她身上所受的氣,今天可以一次都討回來。求人的人身段一定要軟、姿態一定要低,而被求的人大可以囂張一下。
「簡偉帆,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余昱璇責問。「你有沒有人性?」
「展妮可不是我逼走的。」
「那你也不必幸災樂禍。」
「我有嗎?」
「你……」她已沒有退路,走到了他的辦公椅邊,很強硬的說︰「告訴我,展妮在哪里?」
「如果我不說呢?」他和她杠上。
她氣質過人,向來說合宜的話、做合宜的事,可是這一會……她轉過了他的辦公椅,和他正面宣戰,她半彎下了身,勇氣十足的看向他。
「展妮在哪里?」
「妳知道嗎……」簡偉帆拉長了語音,興味十足的看著她。「原來妳很帶勁、很辣,看不出來妳也有這一面。」
「哪里?」
「妳的鞭子呢?」他嘲弄道。
「簡偉帆,我不是在和你鬧著玩的。」余昱璇一副想要揪著他衣領,然後勒死他的表情。
他也不是在和她鬧著玩。突然他一個伸手,把她攬進自己的懷里,而她一個措手不及,整個人往他的大腿上一坐,他的雙臂環住了她的腰,把她牢牢的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