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薇……」她的話令他輕嘆。
「我只怪自己涉世不深,盲目又愚蠢。柴至憲,你不欠我什麼,我也不會和你再有牽扯,所以,」齊玉薇轟他。「你回去吧!」
「妳想和我劃清界限?」
她奇怪的看他,「難道我要和你保持親密?」
「我們其實可以……再試試。」
「再試試?我的床上功夫居然可以通過你的要求標準?」她做作的輕撫著自己的胸口,好象快要昏過去的表情。「到底是你的標準降低了,還是我真有自己都不知道的潛力?」
「玉薇,妳讓我想揍妳一頓!」他失去耐心了。
「那你最好先把身體養好。」
「妳也讓我想再和妳上床一次!」
「你……」齊玉薇听了的感覺絕不是喜悅。「你當我是還是你發泄的機器?!」
沒有別的方法了,柴至憲只好使出那最古老的一招──裝死。他一副疼痛不堪的微彎下腰,然後雙眉深鎖露出掙扎的表情,咬著牙強迫自己要忍住疼痛的苦楚,好象自己是鐵錚錚的硬漢。
「你還可以吧?」果然齊玉薇馬上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向了他,抓著他的手臂問道。
「我……渾身都痛……」要裝就裝到底。「尤其是我的肋骨……」
「現在怎麼辦?」她急死了。
「如果我可以躺下來可能會好一些。」
她立刻說︰「我送你去醫院!」
「但我想現在就躺下。」他發出了備受折騰的申吟,連眼楮都痛得閉上。他妹妹實在應該找他去拍戲,他確信自己演技一流。
「可是……」她一時亂了方寸。
「妳不要管我,妳去忙妳的吧!我……」他一副寸步難行,好象自己隨時會倒下來的樣子。「我自己會想辦法,我會想辦法撐回家,如果不麻煩……請妳幫我叫一輛出租車。」
「但是你明明撐不下去的樣子。」齊玉薇不可能在幾天之內就由一個善良天使變成冷血、無情的女人,所以她當下就決定,「你去我的房間躺一下好了。」
「妳房間?」
「對啊!」心急的她沒顧慮那麼多。
「可是……方便嗎?」即使心里求之不得,但是柴至憲仍一副不好意思麻煩她的表情。「我不想對妳造成困擾。」
「沒有困擾!」她一口就說。
「玉薇……」他把得逞的微笑小心藏好,可不能功虧一簣哪。
「但一等你不痛了,你就得馬上走。」她堅決的說︰「然後我們就沒有瓜葛了。」
「好。」柴至憲在心里偷笑。
「那走吧。」她指了指她家。
「妳可以扶我一下嗎?」他可憐兮兮的拜托她。「我好象不太能走。」
齊玉薇馬上過去扶著他的腰,他的手也順勢搭著她的肩膀,好象自己受了重傷。如果她聰明一點,應該會發現他並沒有把身體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他只是享受著這份親昵。
「慢慢走。」她叮嚀。
「玉薇,妳真是我的天使。」
「我不是你的天使!」她頂回去。「我不想再和你有一絲牽扯,你已經錯過了你的機會。」
「是嗎?」柴至憲在她的頭頂上微笑。「機會永遠有,只看懂不懂得把握而已。」
「哼!」她輕哼。
「我會把握住的。」他對自己說。
一個星期七天,汪雷總會抽出一天空去陪湯玫瑰拍戲,不這麼做,他要怎麼向柴小菲證明他和湯玫瑰有一腿,柴小菲在場最好,如果她不在場,他也要讓自己和湯玫瑰「卿卿我我」的種種在拍戲現場便為傳開。
可是漸漸的,他發現情況越來越不對。
戲中的男主角鄒英樹和柴小菲好象走得特別近,有一回,他甚至發現他們倆共喝一杯水,並且總是有說有笑,不時的勾肩、互相凝視,然後笑容滿面的彼此眨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終于汪雷沉不住氣了,他不再含情脈脈的看著湯玫瑰,反而像是在審問她似的。
「柴小菲和鄒英樹是怎麼回事?」
湯玫瑰看向了制作人與男主角那邊。「他們很好啊!最近每次在拍戲現場都像是老朋友,柴姊對他的態度和以前完全不同。」她小聲的說。
「最近……」
「這兩、三個星期都是如此。」
「他們在談戀愛?」
「好象是。」湯玫瑰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最近導演拚命給鄒英樹加戲,拍完之後柴姊也會搭鄒英樹的車一起離開現場。」
「一起離開?!」汪雷的雙眼好象有兩簇火焰在燃燒一般。「上那家伙的車?」
「如果我沒有看錯……」她笑得有些為難。「不要生氣,很多人在看我們。」她暗示他。
汪雷馬上用溫柔、深情的眼神看向她,但他說話的語氣卻是強忍著憤怒。「湯玫瑰,我要妳給我查清楚。」
「查他們倆的關系。」
「我要知道他們在搞什麼。」
「他們……」她偷瞄一眼。「好象就是在談戀愛嘛,還需要查什麼嗎?」
這時柴小菲和鄒英樹那邊正在上演互相喂水果的戲碼,好象完全不避嫌似的,鄒英樹用木頭叉子叉了塊西瓜送進柴小菲的嘴巴後,她也拿起一顆小西紅柿放進他嘴里,禮尚往來。
「真是不堪入目!」汪雷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翻騰的怒火與沖動。
「我想他們是『好朋友』了吧。」湯玫瑰臆測。「鄒英樹很會追女生。」
「妳是說他是情場老手?!」
她點點頭,「他對女人很有一套。」
「那妳怎麼沒被他追上?」
「我有男朋友,而且我男朋友對我超級好。」湯玫瑰一臉幸福。
終于,當鄒英樹在柴小菲的臉頰印上了一吻之後,汪雷無法再忍受了。哪怕他的計劃會因此功敗垂成,他都無所謂,他的女人絕不能變成別人的!
柴小菲和鄒英樹當然看到了汪雷像是輛推土機似的沖向了他們,柴小菲馬上起身站到鄭英樹身前,好象他受她保護似的。
「汪雷,你吃了炸藥?」她先發制人。
「跟我走!」他命令。
「我是哪根筋錯了要跟你走?」
「別讓我再說一次。」他惡狠狠的說。
「汪先生,」鄒英樹由柴小菲的身後站到了她的身邊,「小菲為什麼要跟你走?」
他的目光轉向了鄒英樹,不需要多說什麼,光是眼神就幾乎可以把鄒英樹給「凌遲」似的,之後他不理這小子,再把視線放到了柴小菲身上。
「妳走不走?」
「如果我不走呢?」
「信不信我把這里搞得天翻地覆?」他一副說到做到的樣子。
「你以為台灣沒有警察、沒有法律嗎?」
「妳說這些想嚇誰?走不走一句話。妳是了解我的,沒有什麼我不敢的!」汪雷沒說一句狠話,可是他的神情暴戾。
「小菲,」鄒英樹想象個男人一樣的保護自己的女人,「只要有我在……」
「我走!」她干脆的說,不想拍戲現場受到騷擾。「但我是為了顧全大局。」
「小菲……」鄒英樹不悅的低喚。
「算妳聰明!」汪雷拉起她的手臂,不再多說什麼的離開了拍戲現場。
柴小菲不知道汪雷是不是有魔法,她明明換了門鎖,他竟然還是有她家的鑰匙,他們還是又在她家談判。
「我會搬家的!」她實在是無法再忍受這種備受威脅與干擾的感覺。「明天我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房子。」
汪雷則是好象沒有听到她的話,他的眼神充滿批判的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