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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好心疼 第8頁

作者︰佟月

「那好吧,我就在附近。」要是她真的睡成大字型,他好替她把風,免得公主形象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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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訟卿國公主睡在花園里,旁邊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當馮羿從花園側邊的小門進來,看見縮在假山邊睡得正香甜的常姮時,一貫溫和的臉上,兩道眉緩緩皺起。

他走到她身旁站定,漠然地瞥了眼她裙上的幾片落葉,眼一眯,突然覺得怒火中燒。

生什麼氣?

是氣她睡在這兒有失身分?還是氣應該跟在她身邊伺候的人,例如那個他怎麼看都覺得古怪的戚承賦?還是單純氣她這個人?氣她悠悠哉哉、氣她滿不在乎、氣她……這幾日總是不見人影?

何方說什麼她身上有他尋找的寧靜,真是胡謅!

之所以會來這兒,他給自己的理由是想出來透透氣,雖然這里位于王後宮殿之後,但他知道這兒鮮少有人進來。

但,這是在自欺欺人吧?

他滿腦子只想著上哪兒可以找到她。而越想,就越氣自己對她不了解,以至于模不清她的行蹤;越想,越覺得這丫頭實在野得很。

然後,他將滿腦子的混亂思緒全歸罪于她沒有上羿月宮找他!

然而他憑什麼要她來?

他待她如賓客般生疏,憑什麼要求她像小時候那樣,天天上羿月宮玩耍?

他覺得自己可笑極了。三天,才三天!三天里只見過一次面,她就能把他攪得里里外外不對勁,心浮氣躁得很。分離十多年,再濃的情感應該、也必須沖散了,他以為他放下了、不會再去想了,可是……

馮羿蹲了下來,有些挫敗地輕拉常姮柔女敕的手,看著她嬌憨的睡顏,心頭猛力敲擊的是他的辛酸、他的愧疚和他的不知所措。

是了,是因為覺得對不住她,才會在重逢以後不停地想著吧?

可是……那股想要將她緊緊擁進懷里的沖動是什麼?

他眉頭深鎖,將她的手湊到唇邊,飄入鼻間的甜味熟悉得令他更為迷惘。

他想……他是迷糊了。

第四章

「戚二,你說我這一身叮叮咯咚的好看嗎?」常妲對著銅鏡左照右照,問道。

一旦公主沒事可做,身為侍從的戚承賦就得面對一堆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要是公主覺得她這一身華服好看,也不會這樣皺著眉問他。

「我覺得挺貴氣。」就算公主意在要他說不好看,他也不敢真的這麼回答。

事實上,這副扮相並不難看,也挺適合她。或許是公主不習慣吧,要不就是因為這些是陳王後母女倆強迫她穿上的,所以她打心眼兒里排斥。

「是嗎……我覺得頭好重。」常妲輕輕晃著頭,她耳垂上掛著的珠玉耳環也隨之晃動。她覺得自個兒的脖子像麥桿,頂上當然就是沉重的麥穗,待會風一吹可就要垂下來羅。她一身的行頭,是為了今晚的家宴所準備。

這家宴的目的除了迎接呈玉公主,另外也要替訟卿王甫歸國的胞弟洗塵。她進宮沒幾天,很多嬪妃都沒見過她,大伙兒對她好奇得很,不過陳王後已十分熱心地將她的「美貌」、「多才多藝」廣為流傳。

唉,面對這麼一個溫柔可親的女子,誰能不相信她的話呢?

信就信吧,她從不在乎人家怎麼看她。

不過她不解的是,家宴明明在晚上,現在太陽都還高掛在天空哪,為何得提前盛裝打扮?

「這樣的妝扮在宮里可流行了。」後頭一個聲音笑盈盈地說著。

鏡里,常妲對戚承賦使了個眼色,表達自己的無奈。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搖搖欲墜」的頭轉向後方,對一樣是「一個頭兩個大」的丹茗公主笑著。

「來。」丹茗公主將手中雕飾精美的銀簪送進她的發中。

呀!又多一根。常妲不禁開始為她的脖子哀悼。

「時候還早,咱先去羿月宮一趟如何?順道讓太子先瞧瞧咱這身打扮。」

「太子不是正忙嗎?」羿月宮?不、想、去!而且眼前這個提到羿月宮眼楮就亮起來的公主,是要去跟太子爺培養感情哪,她去瞎攪和作啥?

「反正太子早也忙、晚也忙,任何時候去都忙著,所以隨時可以去。」丹茗公主拉起常妲便往外走。

救-命-唷-常妲一臉悲淒地望向戚承賦,無言地吶喊著。

戚承賦見狀自然跟了上去。

見戚承賦願意跟來,常妲便覺得心里舒坦多了。

當初硬把本來打算返鄉的戚二拖進宮里,實在是個正確決定,這樣她悶得發慌時就有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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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想來這里。

不想將現實與她的夢境重疊。

常妲在羿月宮窗邊踱來踱去,望著宮外的那棵紅檜。這兒的一切跟她記憶中的景象完全吻合,但她卻寧願這里有所改變,例如這棵樹早被砍去做柱子了之類的。

後方的丹茗正在桌案邊與馮羿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究竟在說些什麼她沒細听,也沒啥興趣就是了。

不知是不是她多慮了,她總覺得不時有目光投向她,可能是丹茗在看她吧,這個嬌貴的公主總是戰戰兢兢,心里有太多的顧慮牽掛。她克制自己,不要回想馮羿方才的眼神——那個一見到她「面目全非」模樣後的注視。她並不清楚那代表著什麼意思,只覺得他的視線讓她渾身不對勁。她回頭往馮羿看去,沒料到正巧與他的視線對個正著,她愣了下,不只是因為這樣的對視不在預期之內,也因為馮羿的表情有些凝重,和平時不太一樣。

這太子爺竟也有不笑的時候?

「妲兒,要喝點甜湯嗎?」還愣著,馮羿的招牌笑容又回來了,還親切地問著。

而丹茗也回過頭,同樣笑盈盈地看著她,這兩人的笑容還頗為相像,一副夫唱婦隨的姿態。

常妲搖頭,有些悶悶地回道︰「不了,謝謝王兄。」

「是怕待會吃不下飯嗎?」丹茗問著。

常妲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位「太子妃」還真是賢淑,丈夫說句話,她便忙著答腔、把事情善了,這種「一叢于同一條船上」的情操還真是令人感動。

「不是。」常妲「不甘示弱」地也揚起惹人疼的笑容。「你們倆都不吃甜的,我一個人吃也沒意思。」說著又對兩人笑了下,便又轉向窗外。

而在外頭閑晃的戚承賦正好走到窗邊,隨即被常妲一把拉住。

「是嗎。」馮羿依然淺笑著,但視線卻十分準確、不留情地直射向常妲抓住的那塊布料。他看不見那是誰,可是用腳跟想也知道,必定是戚承賦。

「王叔這次回來會帶回郁央國的消息吧?」丹茗輕聲地道。「曼羅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被滅了呢?它不也是個強國嗎?」

「要說強國,也得看與誰相比,曼羅只是國家富庶,軍事上來說,自然敵不過郁央。」馮羿嘴巴應著,雖沒讓丹茗瞧出,但滿心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常妲身上。

然後,不禁開始覺得身旁的丹茗實在礙事得很。

「,戚二,為啥我小時候會覺得羿月宮很好玩、老往這兒跑啊?」常妲趴在窗台上,同外頭的戚承賦說話。

「公主您五歲的時候我並不認識您。」知道公主心情不好了,但戚承賦依舊維持著一派理智地回答她的問題。

「說得也是。」常姐用輕松的語調回答。她有時實在怨自己為什麼要有這等好記性,四五歲的事情依舊記得清清楚楚,記得她來羿月宮,馮羿教她認字、陪她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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