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客氣了。」
「听說你這麼做全是沖著維納斯的姜總裁?」趙伶雖有些妒意,但仍替姜淳禎說話,「可是她人不錯。」
「你又知道了?」
「這圈子就這麼點大,我和田馨見過幾次面,她對她的老板只有好話。」
「她沒說過那個姜淳禎智商有點問題嗎?」太迷信了。
「範莫臣,你說話就說話,有必要污辱一個女人嗎?女人當總裁讓你很不舒服,是不是?」以為他是這麼想的趙伶瞪他一眼,無奈的嘆口氣,「算了,只要我們合作的廣告公司成立,總裁讓你來當,你總可以平衡了吧?!」
「趙伶,時機還沒有成熟,」
「你總這麼說!」她有點等不下去了。「目前資金、人事已沒有問題,整體經濟問題則不是我們能控制的,壞時機也可以成立公司啊!」
「我們這一獨立出去,中心廣告是不是就要宣布結束?」範莫臣淡淡的說。
「你居然也開始有了婦人之仁?!」
「總裁對我好得沒話可說。」或許是因為感動,讓他原本強烈的企圖及野心稍減,更河況如今他已是中心廣告業務部的掌權者,公司的成敗他有責任負責。
「那我們根本不可能出去創立自己的公司。」趙伶不禁又氣又難過,她的目標和理想就是有一家屬于自己的廣告公司,即使只擁有一半都好,那些「沒眠沒日」的工作,那些加班到天亮的艱辛,全都是為了這個夢想而忍耐努力的……
「等總裁退休之後……」
「他會交棒給他的孩子,我們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趙伶,稍安勿躁,我都有計畫的。」範莫臣安撫她。「做人要講飲水思源,如果沒有總裁的提拔和放任,我又怎麼會有今天,所以如果我這時出去自立門戶,怎麼也說不過去。」
「那麼給一個時間表,我不想這樣天天催著你、逼著你!」趙伶仍有點賭氣的說。
「一年可以嗎?」
「一年?!」她一臉的失望。
「時間過得很快的。」範莫臣笑著起身走近她,擁著她的肩頭。
「景物依舊,人事全非。」她咕噥。
「即使我們現在就出去自立,一年後難道就能保證公司會欣欣向榮、飛黃騰達嗎?」範莫臣低頭看著她問。
「我相信你,還有我自己的能力。」
「那麼晚一年又何妨?」
「我討厭事情老拖在那。」
「有些事急不來。」他放開了她。「總之如果我現在離開,我會良心不安,更何況現在是在『打仗』,魏耀明一定很想有一番作為和成績,他會很拚,甚至回頭過來搶中心廣告的老客戶,我不能在這時出去做自己的事。」
趙伶終于理解了。
「我還要幫姜淳禎破除迷信,叫她知道那些算命師十個里有九個半在騙錢、在胡言亂語,她該醒醒了!」範莫臣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你好像很在意她?」她敏感的問道,他提起姜淳禎時,似乎少了平日對女人的吊兒郎當態度、
「我只是想『教訓』她。」
「那又何必呢?她有她的自由和行事作風。」原來他剛剛的不滿,不是因為她是總裁的問題。
「她真的是太迷信了!」
「那和你有相干嗎?」趟伶斜瞪了下他。「如果你不在意她,根本就不會去管她是否迷信或她是個女巫還是神經病!」
「趙伶,你好像很站在她那一邊?」
其實趙伶是站在自己這邊,如果範莫臣愈對姜淳禎在意,那麼她的機會就愈小,她不想有天自己得看著他們從冤家變成走進禮堂。
「範莫臣,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去看午夜場的電影了,要不要找個時間?」斂起微黯的眼神,她很輕松的問,暫時把所有的事拋在腦後。
「現在有什麼好片子嗎?」範莫臣也沒有拒絕。
「總有片子可以看吧!」
「好吧,晚一點再看看有沒有其他事,如果沒有突發的事情要處理,我們今晚就去看!」把她當好友、工作伙伴,甚至是妹妹般的他笑著點頭。
「就這麼講定了!」她雀躍。
「OK。」
◎◎◎
看完電影已凌晨一點多,選趙伶回家的範莫臣婉拒了她要他上她那坐坐的提議,一來真的是夜深,二來趙伶自己一個人住,約略明白她心意的他並不想改變兩人目前這樣的關系。
沒有直接回家,範莫臣來到了他們廣告人常來的一家小酒館,經營這里的老板是一個英國人,所以里面的裝潢擺飾也是英式風味,有老式點歌機、撞球台,還可以射飛鏢,是一個能叫人放松心情或是談正事的地方。
他一眼就看到了裴昀和姜淳禎。
來不及阻止裴昀和範莫臣打招呼,姜淳禎懊惱的皺起眉,這會她實在不想再和那個男人作戰。
「你應該認識範莫臣吧?」裴昀問著。才剛出差回來的他,並不清楚最近發生的事。
姜淳禎不想回答。
「他可是個超級業務員——」
「我知道,他的外號還是『上帝』!」
「上帝?!我還是第一次听說!」裴昀沒搞清楚狀況,更听不出她話里的冷嘲熱諷,只知道她的表情有點不自然,「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姜淳禎看表。「我們該走了——」
但範莫臣已帶著一杯啤酒來到了他們的桌邊,而且是那麼大方、天經地義似的,他往她身邊一坐,讓她沒機會走人。
「你!」她瞪他一眼。
「裴昀,好久不見,你這陣子躲哪去了?」兩人常在酒館踫面,久而久之便成聊得來的朋友。
「接了一個『完美新娘』的選拔活動,訓練參賽的模特兒,這陣子都待在訓練村里。」
「難怪!」
「要我介紹一下嗎?這是維納斯的總裁——」
「我們很熟了!」範莫臣插進話,然後看著姜淳禎不悅的臉。「她挖了我們中心廣告的『支柱』,怎麼會不認識?!」
姜淳禎不會听不出這話中帶刺的意味,但她不理他,只是看著裴昀。「我們可以買單了。」
「範莫臣才剛來……」
「那你們兩個聊!」她超身欲離開。
「淳禎——」裴昀的手機這時響起,他說了一聲抱歉之後馬上起身離開去講電話。
他—離座,範真臣馬上將姜淳禎拉回座位。
「你——」她沒踫到過這麼無禮的男人。
「你還欠我一頓,我明明沒向你追討,你干麼還一副見到債主的表情?」範莫臣損著她。「我不會吃了你,你好好坐著。」
「很晚了。」她冷冷說。
「在我出現之前,你好像沒這麼急著要走嘛!」
「我該回去唾美容覺了——」
「你和裴昀是一對?」範莫臣突然打斷她的話,「怎麼沒有听說?」
「我們是地下情,可以嗎?」最好就讓他這麼誤會,其實田馨和剛蜜月回來的宣幼穎才剛走不久,一個是男朋友來接走,一個是老公來逮人。
「裴昀喜歡的是你這一型?」他一臉的詫異。
「我是哪一型?」
「怪力亂神那一型!」他諷刺的說。
「我只是比較相信算命——」
「這還不夠畸型嗎?」
姜淳禎沒踫過這種可以把人活活氣死的可惡家伙,偏偏他又坐得四平八穩,除非從他身上跨過去,不然她別想離開這里。
「範莫臣,我們八字不合,所以可不可以日後只要我們發現彼此的身影,就閃對方閃得遠遠的。」她忍耐道。
「誰說我們八字不合?」
「還用說嗎?!」姜淳禎一雙怒目狠狠的掃向了他。「真的很晚了,你或許習慣當夜貓子,但是我不!我很累,很想和我的床約會。」
「裴昀還在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