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剛,給我點時間。」她輕輕的說。
「這算是精神折磨嗎?」
「就像有人愛抽煙,一天可以三、五包,沒有煙就活不下去,好像人生再也沒有一點意義,但是有些人卻是連一口都抽不下去。」她暗喻。
他听懂了。「好!我等你回音!」
第九章
平妮曾看見成皓心早上坐龍剛的車由他家中出來,那麼事情應該比她想像得嚴重,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了。
要堵成皓心不澳,只要肯花時間和耐心,在一家報社門口,平妮就等到了剛由報杜里走出來的成皓心,她大刺刺的往她面前一站,阻擋了她的去路,一臉的不懷好意。
「平妮……」成皓心用戒備的眼神看她。
「旁邊有個公園,我們去聊一聊。」平妮沒有詢問她的意思。
「我想我們——」
「走吧!」平妮已經先轉身走去,一副大姊頭的樣子,好像成皓心若自己不走的話,她也會強押她去。
不得已的,成皓心照著她來到了報社邊的小鮑園,平妮拿出煙,很俐落的在她面前點上,螢幕上她還會偽裝一下端莊高貴,想洗去「寫真女星」的封號,但私底下,她就是這麼的狂放。
「成皓心,我看我們是新仇加舊恨……一時很難算清楚哦!」她用刁難的口吻道。
成皓心冷靜的問︰「你想說什麼?」
「龍剛是我的。」
「沒有人跟你搶。」
「就是你!」她指著她的鼻子。「你在跟我搶龍剛,不要裝蒜!」
成皓心面露不耐煩的神色,她的表情已回答一切。
「你以為不吭氣就不會有事?」平妮冷笑。「我知道你在龍剛那里過夜!」
「就算真有這回事,你認為你干涉得了?」
「我說龍剛是我的了。」
「那你去跟他說啊!」
「我要你閃邊一點!」
成皓心如今才體驗到秀才遇過兵,有理也說不清的那種感覺,但是她又不能不理平妮,因為她一副絕不肯和她罷休的表情。
「平妮,我真的無意和你搶龍剛,而且就算我真的在他那過夜,也沒有發生任何事。」她寧可得罪君子,也不想得罪小人,看得出平妮己經被妒火給蒙蔽了眼楮,真是新仇加舊恨,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你耍我?沒發生任何事?」
「沒有!」
「你們沒上床?」
「上了。」
「這樣你還說沒有事?」平妮氣得把香煙一彈。「我實在很後悔,後悔當初不該找龍剛來處理你這個麻煩,真要怪的話,似乎得怪到我自己身上來,我真是下錯了一步棋。」
「你這麼愛龍剛?」成皓心靜下心來問。
「你不覺得我和他才是一對?」平妮厲聲的反問︰「你和他一點都不配!」
「我也這麼覺得。」她同意。
「他是幫派老大,而你是什麼?」她一臉不屑的表情。「你只是一個……一個……」
「專欄作家。」
平妮嚷嚷道︰「反正你不配他!」
「平妮,你真的認為自己和龍剛是天生一對?」成皓心希望平妮能幫她作決定。
「我和龍剛從是小學同學,我們也曾發生關系,後來我往娛樂圈發展,他慢慢由小弟變成老大,有一段時間我們沒有聯絡,但是……但是我和龍剛之間的交情比誰都深,我是唯—一個可以坐在他的身上,要他幫忙擺平任何事情而不需付出任何代價的女人,你知道嗎?」她強調自己的重要性。
成皓心淡笑道︰「現在知道了。」
「他三教九流的朋友我多少都認識,你呢?」
「不認識。」
「他五湖四海之內的兄弟我多少都知道,你呢?」
「不知道。」
「那你和我搶什麼?爭什麼呢?」平妮的眉毛糾結在一塊。「成皓心,你掂掂自己的斤兩吧!你是憑哪一點想和龍剛在一起?」
「我沒想和他在一起。」
「你別唬我!」
「我要怎麼說你才信?」成皓心覺得她很煩也很番。「我和龍剛沒有什麼,以後更不會有什麼。」
平妮半信半疑。「沒哄我開心?」
「信不信由你!」
「你對龍剛……」
「他不是我愛的那一型。」
「你確定?」平妮喜出望外的。
「平妮,我很清楚自己是哪一種人,龍剛又是哪一種人,你沒有說錯,你和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老天特別為你們彼此安排的!」
平妮一時說不出話,她看得出來成皓心不像是在說假話。
「你放心,我和龍剛不會再有牽扯。」
「成皓心,我他媽的居然相信你!」她第一次對成皓心露出了笑容。「你不像是在說假話,你和龍剛之間似乎真的沒有什麼。」
「是沒什麼。」她昧著良心道。
「好!就不要被我逮到你耍我,不然我認識的幫派一堆,隨便都可以找人修理你,即使是龍剛都不可能保護你。」平妮把丑話說在前面。「你給我听清楚了!」
沒緣吧……
就在成皓心考慮要給龍剛和自己一個機會時,平妮卻冒出來宣示主權,說龍剛是她的,看來……平妮和龍剛才是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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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智言不是很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他無法很瀟灑的又和成皓心做回朋友,這對他而言是很沒有面子的一件事,再怎麼說他也是才子一個,一向很受到女性的歡迎。
于是他開始挑剔成皓心的專欄文章,逐字逐句的去修改、找麻煩,他不要她在隨便的打擊、玩弄了他之後,還可以那麼的自在、輕松。
起初成皓心不以為意,但是當一篇文章刊登出來以後她自己都看不懂,而且也不像是她寫的東西之後,她訣定要和費智言講清楚,文章她可以不寫,但是他不能這麼糟蹋她的心血。
直接進了費智言在雜志社的辦公室里,她要問個清楚明白。
費智言有想過她找上門興師問罪的情形,而他好整以暇的面對,以前對她總客客氣氣、呵護備至,可是他現在不需要如此了,但是如果她回頭求他,他會再給她機會。
「成皓心,你沒有敲門。」
「這什麼意思?」她把最新一期的雜志丟到他面前,怒氣沖沖的問。
費智言沒去管雜志,他有些冷漠的看著成皓心。「你又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我的文章。」她質問。
「它明明是!」
「根本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
「我們雜志社有權對文章做適度的修正。」他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不是只針對你,我們對所有專欄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成皓心憤怒的揚高聲調。
「大家一視同仁!」
「不!費智言,你以前不是這種態度!」知道是自己理虧,但是成皓心上回就向他致歉過,也保證他們還是朋友,可是燃覺得自己好像太天真了。「你們要尊重作者、尊重我們的作品!」
「成皓心,如果你覺得我們的雜志社‘對不起’你,那麼你可以不再替我們寫專欄。」他的態度很強硬。「很多人想替我們雜志社寫專欄。」
她張大眼瞪著他。
「不勉強!」他冷冷的道。
成皓心很想掉頭走人,但她並沒有這麼做,她知道這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費智言,他一定是不滿自己辜負他的感情才會這樣,于是她決定不和他計較,畢竟是她欠了他。
「費智言,我們其實可以心平氣和的談的。」她擠出一個笑容。
他冷眼看她。「談什麼?」
「我們——」
「成皓心,還有‘我們’嗎?」費智言故作不可思議的打斷她。「你明明說我們兩個不可能。」
「但我們可以是朋友,就像以前一樣。」
「以前……」他的聲音刺耳,令人听了很不舒服。「沒有人可以回到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