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思揚只是抿著唇,她的確不能黑白說,是她自願要上黑衛剛的床,是她自己想知道和他是什麼感覺,她好奇、她想親身體驗。
「叫那家伙死心吧!我不會把你交給他!」黑衛剛撂下狠話。「除非我已經一腳踩進棺材里。」
「我隨時有走的自由。」
「我沒點頭你就別想走!」
「你限制不了我!」她和他杠上了。
「你試試啊!」黑衛剛冷笑。「看你走不走得出台灣的海關,上不上得了飛機!」
「我是美國公民。」
「你是美國總統也一樣!」黑衛剛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而他不只有錢,他還和很多世界各地的大人物有著友好的關系,要限制紫思揚的行動,那真是再容易也不過的事。
「為什麼你不早一點這樣對我呢?非要等我心碎了、對你斷了所有念頭,你才又把我當成寶?」她央求,「你饒了我吧!」
紫思揚不知道自己對他其實還有情,否則若真的斷了情,她早就已消失于紅塵中。
「不!」黑衛剛搖搖頭。「我要補償你!」
「補償……」
「我說了我們會再有小孩的,我開始相信我的生命中會有很多的小孩,我們可以組一個籃球隊或是一支足球隊,要不然也可以有很多漂亮的女兒,我會接送她們上下課,教她們怎麼選男朋友……」黑衛剛和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但紫思揚完全听不下去,她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不要再說了!我不要听!」
「思揚……」
「我的小孩已經死了,我也只剩下一具空殼而已,我不會再和你有任何的關系!」紫思揚咆哮。
「你別想擺月兌我。」他正色道。
「我就是要擺月兌你!」
「哪怕我得把你拖上我的床,紫思揚,我們會再有‘關系’的。」他一笑。
第九章
一來紫思揚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二來三個姐妹好不容易都湊出時間,三人約了喝下午茶,能出來透氣對紫思揚而言是一件大事,那表示她該可以坐飛機離開台灣,回去她所熟悉的美國。
紫思揚吃得不多也說得不多,倒是紫鳶蘿和紫清很熱烈的討論著有關黑衛剛和許紹文這兩個男人,她們都見過這兩個男人,心里也都有了比較,如果要平淡的幸福,那選許紹文沒錯;如果日子要多采多姿,那就非嫁給黑衛剛不可,但黑衛剛又曾經…
「大姐,你的下一步呢?」紫清眯著眼問。
「回美國。」
「真要回去?!」
「不然我留在這里干什麼?」
「黑衛剛怎麼辦?」紫鳶蘿很實際的問。
「你覺得他是我的問題嗎?」紫思揚垂著睫毛,不太高興的說︰「他是他、我是我!」
「大姐,你不要說這種好笑的話了!」紫鳶蘿損著她姐姐。「如果黑衛剛沒有動情,如果他不愛你,而你也不愛他,那麼今天你早就消失無蹤,也不會和我們坐在這里喝下午茶,所以請你不要口是心非。」
紫思揚撇撇嘴,撇開自己的問題,只道︰「就算他現在愛我,那也是他的事,反正我是絕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
兩姐妹各翻了一下白眼,「但我們又不是完全不了解他,你以為他會輕易讓你月兌身?看看他這些日子的表現。」
「是啊!」紫清也見過黑衛剛一次,本來準備把他罵個狗血淋頭,給他一些苦頭吃,但最後也覺得這個男人真是有魄力。
「反正我不會原諒他的!」紫思揚現在並不是懷疑黑衛剛是否愛她,而是她一心只想懲罰他,她要他也感同身受。
「這又是何苦呢?」紫鳶蘿很努力的在做和事佬。「折磨他等于是在折磨你自己,懲罰他也等于是在懲罰你自己,我們一生都只有一次機會,你為什麼還搞不清楚呢?原諒他吧!」
「我贊成二姐說的。」紫清也跳出來幫黑衛剛。「他當然有錯,但那是曾經,那都過去了,不要再整他!」
「你們……」
「把握未來比較重要。」
「我和他沒有未來!」
「大姐,難道你真想消失嗎?」紫鳶蘿有些生氣。「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不認為!」
「別再懲罰他了。」
「是啊,夠了。」
「你們倆是站在哪一邊的?」
「大姐,如果你堅持要回美國,那表示你最後選的人是許紹文。」紫清又再說。
「我沒有選他。」
「但是你既然要回美國……」
「那是因為台灣沒有船、沒有郵輪讓我開,反正我也習慣像自由的風一般,不受拘束,感情的事,我是不會再去踫的。」她故作輕松的說,垂著眼以掩飾她眼底所受的痛楚。
「其實許紹文人也不差。」紫鳶蘿的態度聊是勝于無。「但你根本就不愛他。」
「就因為他太好,反而令我怯步。」
「或許他會給你幸福。」紫鳶蘿說風涼話。
「這種幸福不是我要的,而且就算他不介意我和黑衛剛的這一段,我自己心里也有疙瘩。」紫思揚寧可自己一個人過日子。「更何況一生只能動情一次的我們,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所以你是愛黑衛剛的。」
「如果孩子沒有流掉……」紫思揚的眼里一片憂郁。「那什麼可能都有,但現在都完了。」
「大姐,只要是正常人,都會犯錯的。」紫鳶蘿又幫著黑衛剛。
「我還是想回美國去開船。」
「難道你要開一輩子的船?」
「有何不可?」
「那老了之後呢?」
「養些貓啊、狗的,然後每天照顧它們。」紫思揚沒好氣的說,這些貓、狗起碼比人忠心,不會反過來傷害她。「人必須學會過一個人孤單的生活,沒有誰可以陪誰過一輩子。」
「大姐……」紫清听不下去了。「我真受不了你這悲觀又灰色的論調,明明你有兩個男人可以選擇,你可以有伴的。」
「我想一個人過。」紫鳶蘿和紫清互看彼此一眼之後,不約而同的低著頭吃起蛋糕,頑固的女人有時真會叫人氣得想抓狂。
「你們兩個呢?」紫思揚忽然帶著笑問。
「我們怎麼了?」紫鳶蘿先答腔。
「我回來兩次,也在你這住了一陣子,怎麼我從沒听起你提過任何男人?」紫思揚納悶。
「那是因為沒有什麼好提的。」
「一個也沒有嗎?」紫思揚懷疑。「鳶蘿,我們四個姐妹中就數你最有異性緣,加上你平時最浪漫、最講情調,怎麼可能會形單影只,是不是你的標準太高了?」
「大姐,搶著替我搬花、搶著送我花的男人很多,但是都沒有一個合眼的。」紫鳶蘿也感慨。「至少沒有一個像黑衛剛那型。」
「別提他。」
「其實每天包圍在我身邊的男人很多,但是我仍感到寂寞,那個人還沒有出現。」紫鳶蘿認命。
「小清,你呢?」
「我哪有時間。」紫清簡短的道。
「你總有下班時間。」
「永遠都沒有真正下班的時間,隨時可能就被一通電話給召回去,病人發病是不講時間、地點的。」紫清的表情有些無奈。
「那醫院里的同事呢?」
「沒感覺。」紫清聳聳肩。「至少目前是如此,而且我自己是醫生,若再找個醫生,豈不是乏味加上單調,更加無趣。」
「看來就只剩莎莎了。」紫思揚一笑。
「是啊!莎莎活潑、熱情,對任何事都抱著期待,不過可能老男人會比較適合她。」紫鳶蘿打趣。
「為什麼?」
「你們忘了她對于古物有種不可抗拒的執著,愈是古老的東西,愈能引起她的興趣。好比她為了挖掘古物,叫她在地底待上三天三夜她都願意。」紫鳶蘿揶揄著自己的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