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傷並不嚴重——」
「但她昏迷中。」褚恨山打斷醫生,眼神叫人有些望而生畏。
「可能是驚嚇過度。」
「你確定?!」
「因為從電腦斷層的掃瞄結果看來……」
「那她該醒過來了!」褚恨山帶著強制性的口吻,好像只要他一聲令下,這個女孩就該睜開眼楮。
「她會醒,但是什麼時候醒……」
褚恨山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回答,他一向習慣掌握一切的狀況,不管是在公司或是生活上,他都不準有任何的出錯,一切都要照他的意思,而如果這會不是醫生、護士在場,他搞不好會搖醒她。
「她不會變植物人吧?!」褚恨山一臉冷冷的問。
「我想她……不敢。」原來醫生也是有幽默感的,他不著痕跡的挖苦著這個霸氣的男人。「她一定會醒,讓她再多休息一下吧!」
褚恨山沒有理由再留醫生,只好守著這女孩,一向不祈禱、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他一這會也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求著上帝,讓她醒來吧!
她非醒不可!
宋芯瑤並不是很清楚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忽然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全身有些酸痛,迷迷糊糊之中,自己仿佛置身在一條又暗又無止境的隧道里,她一直想要找出路,可是卻一次又一次迷了路在原地打轉著……
但是她不是一個會輕易被環境擊倒的女孩,一直以來,她都是獨立又堅強的,所以她告訴自己她會找到路、她會走出去,她一定要醒過來,更何況她還有場比賽!
猛的宋芯瑤彈坐了起來,雖然身上的疼痛令她咬牙皺眉,但她著急的喊著,「幾點了?」
褚恨山被這女孩嚇了一跳,生怕她被自己撞得有些失常,因為她的第一句話既不是我在哪里或是我怎麼了,而是問時間。
「現在是下午五點。」他回答。
「下午五點?!」宋芯瑤一臉的惶恐,表情和她的美貌有些不相襯,像她這樣的女孩應該是被呵護、被疼惜的。
「是的,因為——」
「我錯過了比賽……」她哺哺的自語,一臉自責和懊惱。「我居然錯過了比賽!」
「很抱歉——」
「該死!」她突然吼著,並且生氣的捶著病床。「我居然——」
「你被車撞了!」褚恨山直接說重點。
宋芯瑤只是看著他,仍一臉的憤怒。
「被我的車撞了!」他再說。
「我錯過了比賽,你知道嗎?」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被撞的事,她在意的是她錯過了一場重要比賽,那筆獎金……
「什麼比賽這麼重要?」褚恨山不得不問。
宋芯瑤卻懶得跟他說,她急著要下床,但是腳才一踩在地上,她就感到一陣暈眩,然後一雙有力結實的雙臂抱住了她,把她放回病床上。
「你是想逞英雄還是要酷?」褚恨山罵道,這女孩看起來明明很聰明,但她卻一直說傻話、做傻事。
「我要離開這里!」她也凶巴巴的。
「你被車撞了!」
「那又怎樣?我沒看到自己少了一塊肉或是缺胳膊、斷腿的,甚至連傷口都沒見著,還是我有內傷?」她咄咄逼人的質問他。
褚恨山沒有踫過年輕卻如此強悍的女孩,她沒有乘機獅子大開口的狠敲他一筆,反而像是一只斗性十足、凶猛的小野貓,她……令他迷惑。
「醫生怎麼說?」見這大帥哥沒有吭聲,宋芯瑤煩躁的又問︰「我沒事吧?」
「需要觀察,因為……」
「我覺得我很好。」
「你連站都站不穩。」褚恨山有些輕蔑道。
「那是因為我躺了太久而且太生氣,你當我是紙糊的女圭女圭嗎?我要回家!」她又試著要下床。
「多觀察個一天不會怎樣。」
「我不要!」
「你不要?!」褚恨山的男性自尊從不曾如此被打擊過,一向他的話就是聖旨,可是這女孩……
「你的听力有問題嗎?我說我要回家,我沒有事!」宋芯瑤再一次的下床,這回她站穩了。
「關于賠償……」褚恨山也希望她沒有事,不然他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不必了!」她很灑月兌的一句。
「你有可能需要再回來復診,而且說不定有後遺癥,你不該這麼快就……」
「你這人很奇怪耶!」她有一肚子的氣沒有地方出,而他卻還在這里和她窮蘑菇。「說不必你賠就不必你賠,我沒有那麼嬌貴,輕輕一撞就會支離破碎,你省省吧!」
「那我留名片……」他把手伸進上衣口袋。
「不用!」
「萬一有什麼事…」
「沒事!」
「至少你可以找得到我……」
「我找你干嗎?!」
褚恨山真的想一頭撞死,今天他是走什麼狗屎運?居然會踫上這麼一個奇怪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女孩,她一副把他當什麼毒瘤或是傳染病後源般的避之惟恐不及,叫他恨得牙癢癢的極沒有面子,這不是女性在面對他時該有的反應,他是很受女性歡迎的……
難道這女孩被他撞得昏了頭?
「那麼告訴我你的名字?」他強勢的態度。
「做什麼?」
「如果有什麼需要或是必須找你——」
「不會有這種需要。」她模了模牛仔褲口袋,皮夾還在,鑰匙亦在,這就夠了,因為要比賽,她並沒有帶什麼其他東西出來。
「那我送你。」
「憑你的開車技術?!」她不忘再消遣他一下。「我還是自己坐公車的好!」
「你——」不曾有過想掐死女人的沖動,除了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橘兒例外,橘兒老愛和爺爺一鼻孔出氣,和他過不去,但這女孩……他真的很想在此時此地把她掐死。「你可以令聖人發瘋!」
「不好意思,我沒有踫過‘聖人’。」
「我會找到你的!」他立誓。
「除非你跟蹤我。」
「不需要跟蹤,我一樣可以找到你。」褚恨山淡淡的表情,如果說有錢有勢有些什麼好處的話,那就是在很多時候很「方便」。
「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嗤之以鼻。
「我知道你的長相!」
「光知道我的長相就可以——」
「別小看我了!」他撂下話。
***
宋芯瑤並沒有把那個男人的話放在心上,因為她不信他有通天本事能找到她,雖然他架式十足—一看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發號施令型的男人,不過她不認為他會想再找她……
但是第二天晚上,就在宋芯瑤泡了碗泡面準備當晚餐時,門鈴響了。
端著泡面,宋芯搖直接去開門,而當門一開,她一臉的無法置信,格恨山看著她手上的泡面,他也覺得很意外。
「真是你?!」
「我就說我找得到你。」褚恨山給了她一個自信的眼神。「宋芯瑤。」
這時她不會再去問他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因為這是多此一問,不過她也沒有請他進門,識是帶著戒備的眼神盯著他。
「你要于嗎?」
「我可以進去嗎?」他問,晃了下手上提著的水果禮盒。「我帶了東西來看你!」
「而我覺得惡心、矯情。」
「惡心、矯情?」褚恨山真不知道自己除了不小心撞到她之外,還有哪里招惹過她,而那件意外的發生她自己也要負一半責任,因為是她突然的沖了出來,他根本應變不來,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好吧!你水果放下,我不留你了,你也看到了我正要吃晚餐!」宋芯瑤不想不近人情,反正只是一盒水果,她可以接受。
「我說我要進去!」褚恨山知道自己該轉身走人,因為他是不受歡迎的客人,但是他的心拒絕听從他的理智,他的雙腳也不配合。
「我沒有打算請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