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蜜沒話可接,只有沉默。
「像汪小楓不就嫁得很好。」李嚴舉例。
「是啊!表姐是過得不錯。」
「你也可以一樣。」
「我?」
「如果你嫁的人是我。」李嚴很順理成章的說,是那麼的自然、順口。
「李嚴,你真的認為我們兩個結婚是對的?」莫可蜜雙手抱著膝蓋,認真的問。
「那麼你是認為我們哪一個人會有問題?」關上電腦,他專注的面對她。
「我很會整你耶!」
「我知道。」
「我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可以吸引男人付出一輩子的特質,我既不美得沉魚落雁,也沒有聰明絕頂,更談不上哪方面有高人一等,我憑什麼要你這種條件的男人在我身上花上一生的光陰。」莫可蜜很誠懇、很實在、很能面對自己的缺點。
「莫可蜜,我從不知道你會這麼謙虛。」李嚴看著她。「你完全不自戀。」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有什麼條件或是能力可以拴住你一輩子。」莫可蜜就事論事。「我很討厭離婚、不合、分手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但那就是人生、就是成長。」
「而我不喜歡。」
「所以你從不和男性深交。」李嚴懂了,原來莫可蜜是討厭發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所以她干脆不談戀愛,不去對男人放感情。「你以為只要你獨善其身,那麼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就會離你遠遠的?」「不是這樣嗎?」
「所以你連嘗試都不肯?」
「感情是沒有什麼好試的。」
「你的想法太不健康了!」李嚴搖頭。「幻滅是成長的開始,沒有誰的一生是可以永遠平順,你以為你不踫男人、不踫感情的明哲保身就能一輩子快快樂樂,那是痴人說夢。」
莫可蜜瞪著他。
「可蜜,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你有能力面對感情。」李嚴激她。
「那我找個平凡一點的男人好了!」她故意嘔他。
「我很平凡啊!」
「你平凡?」莫可蜜故意偏著頭把他從頭打量到腳。「那麼布萊德彼特、木村拓栽就只是個鄰家男孩,不算萬人迷了。」
「可蜜,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男人。」他來到她身邊,半蹲在她的面前,認真的看著她,「充其量我只是多一些錢,有自己的事業,長得好看一些罷了。」
「這還不夠嗎?」
「我是一般人,和所有的男人沒有太大差異。」他努力的說服著她。「你該讓我證明。」
「我要睡了!」
「你在逃避問題!」他無奈起身。
「我累了。」她亦站起來。
「好吧,那你去睡吧!祝你有個好夢。」
莫可蜜只是撇撇嘴,然後走出書房,她才二十五歲,還可以再拖個幾年去面對這問題,更何況有些人一個人也是快快樂樂的過一生,但她若接受李嚴,有天卻被他背叛的話,她會受不了。
莫可蜜一離開,李嚴又坐回電腦桌前,他不可能在這時候逼她。
可是不到五分鐘,莫可蜜又踅回來。
「怎麼了?」他主動問。
「你……可以陪我嗎?」
「陪你睡?!」他訝異。
「不!看著我入睡就可以!」她更正。
「我以為你一個人就可以面對一切問題。」他挑她話的毛病。「你不需要任何男人。」
「李嚴……」她怒目看他。
「你還是來求我了。」
「算了!」她轉身。
「我馬上到。」他對著她的背說。
「隨你!」但是由她的語氣,李嚴听得出她的放心,這世上果真沒有哪一個女人強到什麼人都不需要,任何人都有脆弱的時候。
每一個人都一樣。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被監視,雖然前一陣子偷拍、監听的事吵得很熱門,但是莫可蜜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都住到李嚴的家,她還是被盯上,而且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個帶著一頂半遮面的帽子的男人給拖到一條暗巷內,並且得面對一把彈簧刀。
莫可蜜怕死了,她不知道對方的意圖到底是什麼?要搶錢嗎?她可以把身上的錢全部給他,但如果他是想對她做什麼,那麼她會抵死不從。
「你想干嗎?!」
唐柏烈把帽檐再壓低一些,他不要這女孩看清他的樣貌,因為他實在不想有天必須殺她滅口,這女孩挺漂亮的。
「你看起來並不笨。」唐柏烈把聲音刻意的壓低,好像他得了感冒。
「你是誰?」
「你最好不要知道我是誰。」
「你想干什麼?!」莫可蜜即使這會雙腿發軟,但是她仍貼著骯髒的牆站著,她不能倒下去,一有機會,她要逃跑。
「不是你的東西,你最好不要留著。」唐柏烈的刀子在莫可蜜的面前比劃著。
「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你知道,莫可蜜,」他故意叫出她的名字。「我實在不願意把這把刀用在你的身上。」
「你知道我是誰?!」莫可蜜睜大眼。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
「所以這不是搶劫?!」
「不,我要的是比錢還有用的東西。」
雖然這個男人沒有明說是什麼,但是莫可蜜馬上就想到武海蓮給她的那張地圖,就是在她有了這張地圖之後,很多事才接二連三的發生,包括那個上海女人找她要討回這張地圖。
但是為什麼一張只有四分之一的地圖可以引起這麼大的風波呢?這個家伙甚至拿刀威脅她,如果不是地圖的話,那麼她實在猜不出是什麼東西,為了證明,莫可蜜決定問明白。
「什麼東西?」她鼓起勇氣問。
「你清楚的。」
「我不清楚!」她吼。
唐柏烈正在考慮要不要明說,因為他不想把事情搞大,萬一這女孩去報警,萬一她弄得全天下都知道,那麼就壞了他的大事!
「莫可蜜,我知道你是聰明人,所以我給你一天時間回去好好想想,我不準你報警、不準你和任何人提到有關今天的事,你要知道你在明,而我在暗,要取你的小命是一件再簡單也不過的事!」他恐嚇她。
「你……」莫可蜜又怕又氣。
「我今天可以堵到你,下一次也是一樣!」他很輕松的說。
「到底是什麼東西?」她追問。「你雖然叫對了我的名字,但是這不表示你就一定找對人!」
「我沒有找錯人。」
「那就說明白些!」
「地圖!」唐柏烈終于大吼,既已經威脅她不能報警、不能告訴任何人,所以他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武海蓮的那張地圖?!」
「就是它。」
「所以……」莫可蜜不敢往下說,她現在開始懷疑武海蓮是不是真的死了,就算她真的死了,那麼會是自殺嗎?為什麼那個上海女人要這張地圖?為什麼這個男人也要這張地圖?這男人又是誰呢?
「你到底是誰?」莫可蜜全身顫抖的問。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他冷冷的說。
「海蓮她……真的死了?」
「死了。」
「真是自殺?」既然這男人還沒有拿到地圖,所以暫時他應該還不會對她不利,所以莫可蜜敢問。「海蓮真的是自殺死亡?」
「總之她死了,而你不必管那麼多。莫可蜜,只要你把地圖交出來,從此你就當沒有這回事、沒有武海蓮這個人、沒有那個上海女人馬玉、沒有我,你的日子仍和以前一樣,但如果你和我作對……」
「這是一個法治國家,」莫可蜜反駁他。「你不要以為你可以為所欲為!」
「莫可蜜,」唐柏烈的刀子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滑過,那刀鋒是冰冷的。「你知不知道要一個人的性命有多容易?」
「你……不敢!」
「我不敢?」他哈哈一笑,那聲音會叫人起雞皮疙瘩。「莫可蜜,一個已經賭上一切的人,是沒有什麼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