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見人心,你不需要和林小姐解釋什麼。」阮仕宇實在不想這麼折磨她,但這也是鐘依閔她自己罪有應得。
「但是若妨礙你追尋你的第二春,那我豈不是罪過?」鐘依閔冷冷地潔問。
「你沒有這麼大的殺傷力!」他存心慪她。
她氣得急喘。「阮仕宇……」
「你呢?有沒有交到新男友?」
「就算有,我也不必向你報告。」
「我是關心。」
「雞婆!」
「夫妻一場……」阮仕宇明知自己會叫她氣得暴跳如雷,但是他就是想挫挫她的銳氣,給她一點教訓,是她害得他們倆無法破鏡重圓,所以叫她受點罪,也是他雖不舍但卻會繼續做下去的。「依閔,我希望你比我早找到屬于你的春天!」
「少在這里肉麻兮兮的,更不要為你自己的行為找合理借口,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就會再婚。」她竭力地按捺自己的怒氣。
「沒這麼快啦!」他眯眼一笑。
「你以為我會在乎?」
「你當然不在乎!」他一臉的忍耐和「息事寧人」,好像只要她不潑婦罵街或是河東獅吼,他就全讓她、全依她似的。
鐘依閔被阮仕宇的態度搞到想要去撞車,于是不再有任何一句話,她掉頭而去。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離去的背影,除了嘆氣,阮仕宇還是只能嘆氣,鐘依閔要到哪一天才會真正的面對自己、才會回心轉意?
「你還深愛著她嘛!」不知何時,林小姐已站到阮仕宇的耳邊,笑臉盈盈地道。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阮仕宇苦笑。
「那又何必氣她呢?」
「她該受點教訓。」
林小姐了解的表情。「她愛你。」
「你這麼覺得?」阮仕宇驚喜地間。
「不然她不會一副想吃掉我的表情。」
他笑開了。「是嗎?」
「你們何苦這麼彼此折磨呢?」
「她要這樣的。」
「別傻了!也別浪費人生,當心弄巧成拙。」林小姐的智能之言,她知道自己和阮仕宇沒有可能,但是若做朋友……反而會更持久一些。
※※※
劉禹全向文家瑩的父母問到她今晚演出的地點,所以估了個大約時間,他在舉辦飯店的大廳等著,反正她是一定要經過這里,至于自己受不受歡迎,那倒不是他最在乎的事。
最近每回一見到劉禹全,文家瑩的感覺都不是很好,既覺得討厭他們姓劉的,但是又有些同情他的一片痴心,可是難道他不知道她不可能給他任何機會嗎?不過……在和範天翊上過床之後,很多事或許不一樣了。
「你真的這麼閑?」她又不給他好臉色,幸好依閔今天沒演出,否則他有可能會被兩個女人侮辱。
「我想見你。」
她冷然道︰「見了不是反而痛苦嗎?」
「不!不管你是怎麼對我的,只要見到你,我就覺得很快樂。」他真是無怨無悔的表現。
「你有被虐狂。」
「我只是喜歡你!」
「明知不會有結果——」
「文家瑩,天底下沒有永遠絕對的事,今天不可能、這個月不可能、今年不可能,不表示就一輩子不可能,這只是時間問題,而我……只要這樣默默的喜歡你,我就滿足了。」他要求不多。
「你的頭腦一定有問題。」
「有就有吧!」他不介意。
「你真……」
劉禹全有時也會認為自己沒有用、自己很賤,在公司里,有不少的女同事對他明示、暗示,甚至是主動倒追他,可是他全看不上眼,一心一意就只惦著文家瑩,明知可能一輩子無望——
「劉禹全……」文家瑩忽然想到,如果她嫁給了劉禹全,一來可以報復劉天佑,把他們整個劉家弄得雞飛狗跳,二來範天翊非對她死心不可,因為她已是別人的老婆。
「怎麼了?」看到她的臉色好了些,他的心情不禁雀躍,覺得自己像是踩在雲端般。
「如果……」她的表情有些邪惡。「如果我說要嫁你,你敢娶我嗎?」
「敢!」他連想都不必想一下。
「你真的敢?」她嘲笑地問。
「只要你願意嫁我。」
「而你一點也不去想我為什麼要嫁你?」
「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原因或理由要嫁我,總之只要你願意嫁我,我就娶你!」
劉禹全一副自己說到做到、敢做敢當的神情。
文家瑩邊嘆氣邊搖頭。
「我的車就在外面。」他很謙卑的告訴她。
「好吧!」文家瑩再鐵石心腸,這會也不得不給他一個機會。「但是只此一次。」
「謝謝你!」劉禹全只差沒有感動落淚。
「沒有下一次。」她強調。
「我只把握現在!」
「你……真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第八章
讓劉禹全送到家門口,自然文家瑩是不可能請他上去坐,所以在禮貌的為她打開車門,陪她走到公寓門口,他揮揮手就轉身離去,這對他而言,已是跨出了非常重要的一步。
才將鑰匙插進公寓大門的鎖洞,文家瑩的耳邊就響起範天翊閑閑的、譏消的聲音。
「好一個溫馨接送情!」
繼續開門,她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因為她實在很累了,現在只想休息。
「沒話說?」他的聲音里多了些憤怒。
「沒什麼好說。」她打開了公寓門,自己閃身進人,正要當著他的面甩上門時,範天翊的大手已撐在門上。「你還想怎樣?」
「請我進去坐!」他命令。
「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
她被迫說謊,「我和父母住。」
「那正好,我正好很想和令尊、令堂打聲招呼。」範天翊很認真的表情。
知道自己擋不了他,所以只能讓他進來,但是她可沒有傻得帶他去見她的父母,她不要再節外生枝、不要再惹麻煩,事情是愈單純愈好,她已經覺得有些不耐煩。厭倦了。
文家瑩的家差不多只有三十平方大,布置得很女性化、很簡單,看起來明亮、利落,但是怎麼右瞧左看的,這都像是一個單身女郎的家。
「你父母呢?」
「住樓下。」
「所以你騙我……」他一笑。
「我和他們只隔了一層天花板,你說這算不算住一起?」她沒好氣地說︰「因為我並不打算留你坐太久,所以我什麼喝的都不提供。」
「即使是一杯白開水?」
「沒有!」
「你真的是絕了,對一個不久前才和你上過床——」
「範天翊,你需不需去買個整版面的報紙廣告,然後昭告天下我的貞操是毀在你手里?老實說,我一點也不在意,所以隨便你想怎麼惡搞,只是……你是整不到我的!」她若無其事地道。「他是誰?」既然說俏皮話于事無補,那麼範天翊就直接切人正題。
「這沒你的事。」
「這有我的事!」他的聲調中有著冷峭的警告。
「是嗎?」受不了他那獨佔、霸道的姿態,好像和他上過一次床之後,她就是他的,她就再也沒有自己的自由似的,所以為了給他一個徹底的打擊,她緩緩的開口,「他是我未來的老公。」
「再說一次!」
「未來的老公。」
範天翊居然沒有馬上跳起來,還慢慢由口袋里掏出香煙,然後放了一根進嘴里,接著才點上火,他的神情並不激動或是憤怒。
「你滿意了嗎?」她想這下是鐵可以把他逼退了,她要他知道她不在乎他,上個一次床並不會改變任何事。
「但我以為你既不相信男人也不相信婚姻。」他悠哉地吐了個煙圈,並不急躁。
「這個男人不一樣。」
「為什麼?他有三頭六臂?」範天翊的眼神愈來愈犀利。「我沒看到啊!」
「他沒有三頭六臂,但他可以為我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