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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不得寵 第19頁

作者︰佟月

***

這人!受了傷還亂跑!

飯後,鳳語箋忙完里外,進房卻發現里頭空無一人時,不禁又是一陣光火。

她一整個晚上都在生氣,吃飯時還刻意板著臉不往他那看去,更甭說幫他挾菜舀湯了。

自己造的孽,就由他自己受!

但她更氣的是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自己心中的不忍……呿!心疼他?真不值。

她望著空蕩蕩的床,本不想理他,等他想睡了自然會回來,但……她也不知自己為何這般沒骨氣,還是出了門,往楓樹林走去。

遠遠地,她看見了他。

英挺的身形佇立于她平日看書繡花的樹叢中,背著手,任憑那陣不知打哪一方來的風吹著他不馴的半長黑發,任憑被枝干遮掩的月光籠罩著他。

她不禁看得有些傻了……

她一直都是這樣看他的──自遠處、自他身後,那讓她心動卻又心痛的英挺身形,那卓越出眾的器度……就這麼看著、怨著吸引自己的他,怨著被他所吸引的自己……

「我一直想要來這看看。」他說話了,知道她在他身後。

「怎麼不回去?」她挑了他後方的一張石椅坐了下來,沒有回應他方才的話,只是這樣問道,語氣有些壞。「還嫌不夠疼啊?」

「我一直對你喜愛的這個地方感到好奇。今兒個來了,才覺得它確實很美。難怪你總是待在這……」他依然沒有回頭,也沒應她,只是這般輕聲地道。

他沉穩溫暖的嗓音揮去了夜晚的寒冷……

「我頭一次在夜晚來這。」她輕撥去石桌上的落葉,頓了下便站起身,轉身走了兩步,瞥頭道︰「不走嗎?我可是要回去了。」

「我晚些回去,外頭冷,你先進屋吧。」他回頭給她一個淺笑。

鳳語箋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氣惱,翻了翻眼,便往前走去。才走了幾步,突地听見後頭一聲悶哼,忙轉過頭去,想也沒想地便朝那蹲伏在地的身影跑去。

「怎麼了?」她在他身旁跪了下來,企圖要扶起他的臉。

「沒事……」他垂著頭,搖著手,有些艱難地應道。

「哪里疼?我瞧瞧。」她靠他更近了,心底的著急表露無遺,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是她此刻唯一在意的人。

但……這樣的慌亂也沒維持多久……

「游少觀你……」鳳語箋愣住。

游少觀在她的氣憤中抬頭,而粗壯的手臂不知何時已圈上了她細瘦的腰身……他嘴邊有抹笑,一抹足以證明他好得很、完全沒事兒的笑意,而那抹笑也讓他的愛妻自原先的發愣轉為憤怒地發抖。

「你可惡極了!」她大嚷,既然被他抱得緊緊的無法動手,那只好動腳了!

「你在乎我。」他認命地挨了一腳,卻仍是笑笑的。

「鬼才在乎!」他竟然這樣試探她!拿她的心意當作玩笑!

鳳語箋心里越想越氣,又用力踹了游少觀一腳。

「你不知道為此我有多高興。」游少觀果真是一臉的欣慰與釋然。

「你……」她憤怒的詞句不及他的花言巧語那般說得流暢無比,為之氣結地死瞪著他。

「對不住。」他依舊笑著,忍不住低頭吻她。

「不要吻我!走開!」拒絕他這樣敷衍了事,她抬起頭,向他大聲吼道。

「腳麻了,站不起來。」

「放開我總行吧!」

「那更不行了。」游少觀搖搖頭。「我還在等啊。」

「等啥?」

「我依然在等……等你說些什麼。說說你的身世,說說過去的事情,說說那些你本不願讓我知道的事……」

她再度發怒。「你是吃飽閑著?!別說我不願意告訴你了,就算我願意,這些事難道是三言兩語便可以交代清楚的嗎?這種事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說出口的。況且,你何須了解這些呢?」她的語氣無法克制地急躁了起來。「你從來就不覺得這些事有什麼重要,不是嗎?」

他並不是隨口問問,她知道他變了,可……她不想談,壓根就不想,不想再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復雜之中,她不想面對兩人之間的問題……此刻她只覺得他莫名其妙!

「但你也從未讓我有機會了解。」他平靜說著。

「你是在責怪我嗎?」她又是一股氣惱,怒火自心頭燃起,止也止不住。「這些年……這些年之所以會如此,是誰起的頭?是誰……把我扔在新房里不管死活?是、是誰一開始就說了不要我?憑什麼你突然在意我了、對我感到好奇了,我就得奉陪演出一段恩愛夫妻的戲碼?憑什麼?」

「你認為這是兒戲?」不介意他的妻吼得他耳邊隆隆響,游少觀想要知道鳳語箋內心真正的想法。「認為我是一時興起?」

一開始的確錯在他,不論她怎樣怪罪他,他也認了。重要的是必須將他倆之間的問題盡早解決。

「難道不是?」她反問。她知道他不是一時興起……卻想刻意刁難他。

「男人對女人若無心,怎會在發現那女人的在意後,便想要緊緊抓住呢?」他的語氣仍是一貫的平淡。「你其實很明白的,我並不是同你玩玩。」

她瞪著他,冷笑一聲。「我明白?別說得好像我多了解你似的。我不明白你!不明白你為何就不放我過清靜的日子,還要這樣掀起過去的瘡疤,游少觀,我哪里得罪你了?」

他靜靜地望著她,半晌後,才徐徐開口。「你明白我,就如同我明白你一般。你怕受傷,怕我這個曾狠狠傷你的人再做出傷害你的事。你氣我、怨我,氣我最初給你難堪,怨我在你生氣難受時沒好聲好氣地哄你,只是逕自走開……語箋,那時我們都太年輕了,憑著一股橫氣行事,沒能多想想對方的感受……」說著便將她環得更緊。「對于情感上的‘認真’,哪個男人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呢?尤其當對象是自己的妻。」

她沒回話,很想再推開他,卻無法抗拒他的溫柔。

她很想回幾句話給他難堪,但卻無法不承認──他說的……都是實情。

她抬首,斜瞪著他。

「我說錯了嗎?」他低笑著,在她耳邊輕語,忍不住在她微翹的朱唇上印上他的吻。

「你模糊了事情的癥結點。」她依然瞪著他,鼻尖有些酸。「不要吻我。」

他依然笑著。「怎麼個模糊法?我說啦,這一切錯在我嘛。」游少觀再度吻上她的唇,輕柔地探吮著。

懊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還是要做。

「你沒誠意。」她被吻得七葷八素、氣息不穩,卻不忘繼續指責。

敝了,她……她不是正生著氣嗎?自己怎麼這般不堅持……

「是嗎?」他抱著她躺下,低頭埋進她那醉人的芬芳之中。「我不是正在付出誠意嗎?」

「無賴。」她喘著氣,無法推開他。「說正經事兒哪。」

「噓……再一次就好。」他又一次深深地吻住她。

鳳語箋不知為何自己明明是很氣憤的,卻被他的吻化去了怒意。她想,在面對一個原本就令她傾心的男人,她所有的武裝都是徒然的。

她一直是愛他的。因為愛他,才會怨得那般深、怨得那般久……愛他,才會當他對她敞開心房時,自己便輕易投降了。

她想,她是傻的,就這樣被他拐騙去……

游少觀緩緩離開她,輕撫著她的臉蛋,邀功道︰「如何?挺守信的吧?真的只是再吻你一次。」

「你還有臉說啊。」她瞪他。

「錯在我。」他抱著她坐起身。「我錯在不知道你這麼愛我……」

「你、你說什麼?」她有些愣愣的。

「一個美人愛我這麼多年了,我卻傷了她的心,真是罪該萬死。」吻了下她的額頭,看似悔意十足,臉上卻有一抹邪惡的笑意。「事到如今實在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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