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鄺瑩心里是感動的,因為連雷豹都不曾如此的體貼、堅持過。
「就算讓我安心吧!」
終于她點了點頭,心中有股暖流通過,雖然孟唯杰不管在各方面都略遜雷豹一籌,既沒他有錢,也沒他有權,更沒他那麼帥,但是他似乎比雷豹多了一點點的「心」。
***
沙小蓮真的訂了去紐約的機票,在出發前,她特別和孟唯杰把所有相關的事都交代、整理清楚,還有她的新秘書岑美香,她剛來上班不到三天,就踫上自己的上司要出國。
「孟唯杰,她就先交給你了。」她拍著新秘書的肩說道。原來的秘書因為結婚而辭職,想留在家里好好的相夫教子。
「放心,我不會把她嚇跑的。」
「如果她跑了,你要負責!」
「我沒有那麼膽小。」岑美香的眼神看起來很世故、很精明,不像是初出社會的女人。
「孟唯杰是心直口快的人,一旦你了解了……」沙小蓮是肯定他的。
「沙小蓮,你只不過是去紐約兩個星期,又不是要去兩年,不必這麼的婆婆媽媽。」孟唯杰打趣道。因為沙皇甫已經出發去環游旅行了,他們的第一站是加拿大,所以現在的沙小蓮算是獨當一面。
「小心駛得萬年船。」沙小蓮瞪他一眼。
「一切都在狀況之內,你安啦!」
「最好是如此。」
「如果你這麼放心不下,那麼就取消紐約之行好了,反正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你去。」孟唯杰說著風涼話。
「我該再開除你一次的!」
「鋼管女郎的點子可是你自己想的。」他一臉的冤枉。「我還勸過你,要你三思而行,是你自己不怕死,不听老人言硬要做的。」
「馬後炮!」她罵了句,然後伸手要他過來。「這份合約怎麼這麼奇怪?」
「哪里怪了?」孟唯杰好奇的走過去。
「違約金為什麼這麼高?」
「通常都有一定的行情。」
「你自己看!」
他湊過身去,和沙小蓮一起研究這份合約,兩個人的頭靠得好近,一副合作無間的表情。而正踏進辦公室的雷豹,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一股沒來由的憤怒,從他的心底開始燃燒。
沒道理心里不爽,可是他就是很不是滋味,孟唯杰真的只是沙小蓮的特助嗎?
岑美香見到陌生男子的眼神,當下便明白了大概。她先清了清喉嚨,然後喚道︰「沙小姐,有客人!」
沙小蓮從合約書里抬起頭,當她一見到是雷豹,馬上就沉下臉,這里可是她的地盤,是她發號施令,她在當家作主的地方。
「你還有臉來?!」
「我為什麼沒臉來?出糗的人又不是我。」雷豹朝孟唯杰點了下頭,但表情不太友善。
以為自己和鄺瑩喝咖啡的事被雷豹知道,以為他是在不高興這一點,所以模了模鼻子,孟唯杰朝岑美香指了下,然後準備離開。
「孟唯杰,你們不必消失!」沙小蓮叫道。
「我等一下再進來吧。」孟唯杰頭也不回的朝外面走了去。
「你……」沙小蓮氣結。
「沙小蓮,你需要孟唯杰的保護嗎?」雷豹犀利的目光掃向她。「你怕我?」
「對,我怕死了!」她故作嚇死的模樣。
「你真的要去紐約?」
「機票在這里,你自己看。」拿出了去紐約的飛機票,她扔到他的面前。
「什麼時候回來?」他沒看飛機票。
「得向你報告嗎?」她嘴很利的說。
「我可以每星期抽個一天到這里坐鎮。」他們的父母早已去環游世界了,所以如果沙小蓮又去紐約,那麼他就要分點心來照顧沙氏企業。「你覺得怎樣?」
「這里有孟唯杰和其他主管。」
「所以你沒有後顧之憂?」
「反正才兩星期……」沙小蓮一說完就知道自己被他套出了話,于是她遷怒的將飛機票塞到抽屜里,然後用力的關上。
「我送你去機場。」雷豹微笑好意的說。
「不必!」她立即反應的拒絕。
「真的有必要去紐約嗎?」他故意激她,「我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不希望別人說我欺負你、逼走你。」
「你沒這麼行。」她倔強的回嘴。
「那麼在紐約這兩星期你打算做什麼?」
「我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
「沙小蓮……」雷豹的擔心是放在心里,其實他是不該操這個心的,她曾在紐約待了五年,而且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顧好自己,但沒來由的失落感為何會那麼的強烈?
「還有沒有事?」她下逐客令。
「我們難道不能好好的相處嗎?」
「這話很可笑,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你從來沒有和我好好的相處過!」沙小蓮拍著桌子叫道。「還逼我……逼我去吻你!」
「是你先找了鋼管女郎。」
「你真沒幽默感!」
「如果我找個牛郎……如果我在你開會時帶個牛郎闖進去,並且要他當眾為你服務,你會做何反應?」雷豹要她將心比心。
「情況不一樣。」她辯解著。
「你雙重標準。」
「反正我不想再理你了!」她冷哼一聲。「反正我就要飛到紐約去了!」
「你總會回來。」他篤定的笑。
「還不知道呢!」她吊他胃口。
「你最好給我準時在兩個星期內回來,不然我會親自到紐約去把你給拖回來!」他正色說。
***
雷豹從沒有用「熬」這樣的心情在過日子,但是這一、兩個星期以來,他具有度日如年的感覺,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的漫長,也使得他的焦躁漸漸逼到了極限。
鄺瑩感覺得出來,但是她不知道原因,因為平日比較會惹他發火的只有沙小蓮,而她這會人又在紐約,那麼他還煩些什麼?
不曾跟雷豹提過她和孟唯杰喝咖啡的事,因為她認為這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就算有天他知道了,她也可以說她根本沒放在心上,但……但孟唯杰真的曾一路保護她回家。
這點令她感到窩心!
相約一起來看這場大師級的演唱會,但是鄺瑩發現雷豹完全沒有投入,他一副心事重重,而且面露不耐的模樣。
好不容易演唱會結束了,雷豹更是拖著她,大步的離開會場,好像這會他才得到解月兌似的。
「你走太快了!」她終于忍不住的抗議。
「對不起。」他停下腳步道歉著。
「你怎麼了?」這句話她一直想問。
「我沒事。」他隨便應付的說。
「你有事!」鄺瑩很少如此強硬,這回她不再當個沒有任何意見的應聲蟲。
雷豹有些訝異的看著她。
「沙小蓮現在人在紐約,你的死對頭並沒有在你的眼前出現,你為何還心神不寧?」鄺瑩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她也可以像一般女人的。
「我沒有心神不寧!」他斷然否認。
「你根本是魂不守舍。」
「你錯了。」
「我的眼楮不會騙我!」
「明明沒有事!」
受夠了當什麼高雅、識大體、完美的女人,她為什麼不能發脾氣?為什麼非要舉止合宜?為什麼要輕聲細語?為什麼要從從容容?她也可以像沙小蓮一樣,做她自己。
「雷豹,如果你無法好好的和我說清楚,那麼我建議……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她冷靜的說。
「你說什麼?」他又震驚了一次。
「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她一字不漏的又說了一次,而且說出來的感覺真好。
雷豹不能否認自己對鄺瑩刮目相看,她的確有點令他耳目一新,女人……還是有個性一些比較好,就像是沙小蓮。
「你真的想這麼做?」他不太相信她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