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朱莉不是那種小孩脾氣或是無理取鬧型的女性,她已經忍了很久了,如果不是心灰意冷,她不會把分手拿出來說。
「易浩,這樣下去太痛苦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她甩掉他的手。「我不想再和你雞同鴨講,好像我們說的不是同一種語言,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講什麼,你這白痴!」
易浩也是有個性、有脾氣的男人,他冷眼地看著她,眼楮眯成一條縫。
「你要分手?確定?」
「分手就分手!」
「你不要後悔!」他也惱了。
「後悔的人是豬!」她說著情緒性的字眼。
「好!」他說完轉身,這次他不再順從她,不再賠不是,如果她要這麼「難搞」,那就隨她去了,他就不信她真的可以沒有他,不相信他們幾年的感情這麼容易就散掉,他要她好好的去反省一下。
朱莉沒有叫住易浩,但是對他的無情她卻很受傷,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在說了一個「好」字之後就掉頭而去,這男人……
真是太絕情,太傷她的心了。
※※※
門鈴聲乍響時,展小霞還以為是朱莉忘了帶鑰匙出門,雖然有些不解她和易浩為什麼會這麼快就回家,她還是起身去開門——
怎麼也沒有料到齊非居然會找到朱莉這里來,當展小霓慌亂的要關上門時,卻被齊非一手擋住,然後強行進到屋內,他的表情既不怒也不喜,只是看了她一眼,把門給帶上。
展小霓本來要去拿無線電話,但是她想拿到了電話又如何?報警?叫易浩和朱莉回來?向她老爸求援?這些有用嗎?
齊非瞄到桌上的比薩,但是盒子上的繩子還沒有拆開,可見她根本還沒有吃晚飯,他看她一身輕松、簡單的家居服,一臉的驚恐和……怎麼看都美的神韻,這會他又想將她擁入懷中,對她的身體……他好像才一次就上癮了。
「沒想到我會找到這里?」他邊說邊月兌去西裝外套,好像回到自己的家里。
展小霓站在一張椅子後面,好像它可以保護她似的,沒有開口答話。
「你叫了比薩,要不要先吃?」他一副好心人的模樣,想要替她解開盒子上的繩子。
「你來做什麼?」她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
「找你啊!
「但我們已經扯平了。
「扯平什麼?」
展小霓不是一個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女孩,但是這次她突然在一剎那間眼眶變紅,喉嚨也接著一緊,明知自己已沒有什麼好再損失的,可是她卻受不了他的步步相逼,他要怎麼樣才放過她。
「不準你給我哭出來。」他上前一步,表情和口氣都不惡劣,反而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
「你走!」
「你有本事叫我走嗎?」
「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她忍著眼淚,雙手緊緊的抓著椅背,似乎只要情形一不對,她就要拿椅子砸他似的。
「所以你躲到這里來?」
「我沒有躲!」她頓足。
「過來。」他並不大聲但是卻很篤定地道,表情也有一種難以撼動的堅持,他目光里的恨意早消失不見,反而有著縱容和寵溺,如果她不曾耍他、不曾去偷他家的傳家寶,那麼今天的情形或許就大不相同。
「不要!」
「如果我保證我……」
「你不必保證什麼,我只要你離開,難道我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大嗎?」展小霓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我是耍了你,我錯了,我罪該萬死,這樣行了嗎?」
齊非知道她不可能自己走向他,于是他向她跨步而去,並且拿開擋在她身前的椅子,當然她曾經力圖不讓他把椅子拿走,可是贏的人是他。
「我不會再傷害你。」他向她保證。
「才怪!」
「那麼這會我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了嗎?」
她仰起頭看他,一張臉慘白而沒有什麼活力,但起碼她沒有像是易碎的瓷女圭女圭般,一踫就碎裂。
「我沒有那麼可怕。」他又說。
「你為什麼還不回英國?」她幽幽地問,眼神滿是無奈。
「你很在意這事?很在意我回英國的時間?」「你不必再待在這里。」她低低地說。
「我是不必。」他說著,彎身從他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口袋中拿出煙盒,把煙盒朝她比了下。「要來根煙嗎?」
「不要!」她倔強地回答。
「那我可以抽嗎?」
「我阻止得了你嗎?」她暗喻意味極濃。
「听說魚是很健忘的,你知道嗎?」齊非先是看了展小霓一眼,邊點火邊說︰「它們即使被放生了,又總會游回原來被捕獲的地點,然後再被釣上一次,永遠學不乖。」
「你想說什麼?」想起之前他們在英國相處的情形,她心中有無限的欷吁。
「我並不想當健忘的魚。」他在吞雲吐霧中低喃。
「沒有人要你當魚!」她自衛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要你回英國,那麼所有的事都會如過往雲煙。」
「展小霓,男人其實並不介意被女人騙,但是如果被同一個女人騙第二次,那麼真的是奇恥大辱了。」齊非苦笑了下。
「你到底想說什麼?」展小霓加強語氣,見他一直沒有采取什麼激烈的舉動,她放心了些,背也挺直了些,不再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我想听你從頭說起。」
「說什麼?」
「所有的事。」
「但是那都過去了。
「過去了嗎?」他搖搖頭,眼神有著犀利的光芒。「我要知道你耍我的整個過程.當我被你唬得一愣一愣時,你的心里在想些什麼,你一定有個共犯,對不對?我想知道這過程有多天衣無縫。
「但我以為你都查清楚了。」展小霓諷刺著他。
「我要你親口認罪。」
「你去死!」她口出惡言,但是一接觸他警告的目光,又本能的收斂了起來。
「先吃塊比薩吧!我不希望你瘦成皮包骨。」他告訴她怎麼做,好像他是她的主人。
「我不……」
「我們有得是時間。
「會有人回來。」她才不听他支使。
「我不在乎,你呢?」他把煙捻熄。
「我真後悔去了英國!」她說完之後沖到比薩面前,吃就吃吧!
「不,你該說,」他糾正她的話。「你後悔惹上了我。」‘
※※※
一個大比薩,展小霓只吃了一小片,一方面是因為齊非一直看著她,她吃不下去,另一方面是她氣都氣飽了,實在不需要再吃什麼東西,而齊非居然還很自動地去廚房的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給她,叫她一時不知該感謝他還是罵他雞婆。
齊非知道女孩子一向吃不多,但是她的胃口也未免太小了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在場影響了她的食欲,叫她食不下咽,明知自己不需要那麼疼惜她,可是他還是問了。
「要不要出去吃些別的?」
「不要!」展小霓性子很烈地說。
「那你就說吧!」他平靜地看著她,點上一根煙,明明他以前的煙癮不大,可是這些天他似乎常常一根接著一根。「英國酒館相遇。」
「我知道你常去‘TheAngle’。」
「你做過調查?」
「當然,難道你以為我會什麼都沒有準備的就去冒這麼大的險?」她沒好氣的說︰「我還知道你每次都喝些什麼。」
「你的共犯是誰?」
因為不想把自己的爸爸、爺爺和易浩拖下水,也不知道齊非到底知道些什麼,所以她非常保留的不想先泄底。
「朋友。」她語焉不詳。
「什麼樣的朋友?」他追根究底。
「就是朋友!
齊非猛吸了幾口煙,他知道她是處女,但這只證明她不隨便、有原則,並不表示沒有人愛她,或是她誰都不愛,之前她守住了身體,但是她的心呢?她是否心有所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