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嚇自己。」
「他會揭穿我的!」
「小霓,」他半蹲在她的腳邊,語氣溫和但是肯定的說。「你只要在宴會里模走他的鑰匙就可以了。」
「鑰匙藏在他的煙盒里。」展小霓淡漠地說。
「他的煙盒?」
「他煙盒里有支造型和普通香煙類似但大了一倍的金屬香煙,鑰匙就藏在那里面。」她說得一清二楚。
「太好了!」
「我會想辦法把煙盒交給你,你取出鑰匙之後將煙盒還我,然後你去拿匕首,我則拖住他,一定要在我們離開前把鑰匙放回煙盒,並且在他發現匕首失竊前飛離英國,只能……只能這樣了。」她已陷下去,抽不了身了。
※※※
雖然在T市過的亦是上流社會的生活,但是在參加齊家所舉辦的宴會之後,展小霓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Party,今天來到現場的名人有些是財經界的巨子,還有影視紅人,個個都是頗具知名度,常在國際新聞版上出現的人。
由于自己的東方臉孔,再加上齊非的呵護、特別關注,所以展小霓也成了宴會上的焦點,大家都感覺得出齊非對她的另眼相看,他一副是她護花使者的姿態,並且用身體語言向眾人宣告這個漂亮、氣質出眾的東方女孩是他的。
展小霓一襲銀灰色的長禮服使她看起來有種典雅、清靈的氣息,她盤起了頭發,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些,並謊稱身上的禮服是租來的,因為她說了自己是來英國自助旅行,而一般采自助旅行的人不太可能帶著漂亮的禮服跑遍大半個地球。
忽略了四周尊貴的客人、來賓,齊非的注意力大都擺在展小霓的身上,他一支舞一支舞地跟著她跳,完全不讓其他男人有機可趁。
「齊非,你是不是該換舞伴了?」展小霓邊摟著他跳舞邊說,她由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易浩已來到他們的附近,是下手的好時機。
「你想換?」他笑問她。
「我覺得該給其他女士一些機會。」
「但我並不想給其他男土機會。」齊非答得很妙。
「我又不會跟人跑掉。」
「反正我不要別的男人踫你。」
「只是跳舞而已。」
「他們可以看你,但是他們別想踫你。」
「齊非!」她笑著搖頭。
「今晚我將是你惟一的舞伴。」
展小霓注意到易浩在朝她使眼色,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再猶豫,于是整個人貼向了齊非,好似柔若無骨般地靠在他的身上,她可以听見他的心跳,嗅到他的男性氣息,但這會絕不是她意亂情迷的時刻,她還有工作要做,雙手環著他的腰,她知道煙盒這會就在他的西裝外套口袋里……
「小霓……」齊非真希望此刻不是一屋子的人,如果只有他和她,那不知道有多好。
「不要說話……」她吐氣如蘭的在他耳際邊道,今天她穿的高跟鞋起碼有四、五寸高。
「我希望時光就停留在這一刻……」
「噓……」她的手指壓在他的唇上。
易浩看在眼里,有那麼一秒鐘他想喊停,因為他看得出這絕不是在演戲,起碼齊非是完全的真情流露,這會他不像什麼商業巨子或公子,他只是一個陷入愛河的普通男子。
展小霓速度很快,一只手非常利落,完全神不知鬼不覺的伸進齊非的西裝口袋里,她偷偷模出了煙盒,然後在不著痕跡的,情況下,傳到易浩的手里,接著只見易浩帶著舞伴跳開一些,但是不一會,他又轉回到展小霓的身邊,並且把煙盒交還給她。
如果這會齊非有感覺,或他想來上一根煙,他或許會發覺,但此刻他的眼中、腦中、思緒里都只有展小霓。
她小心翼翼而且靈巧的又把煙盒放回到齊非的口袋里,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的脆弱,這麼的沒用,但是背叛他的感受竟是令她椎心刺痛。
「你怎麼了?」他托著她的下巴,發現到她的異樣。「你在哭?」
「沒有……」她拼命咬著唇。
「告訴我!」他正色的低頭盯著她。
「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好美。」
「這也要哭?」他愛憐地對她一笑。
「而且我快要回家了……」
「不會這麼快。」他向她保證,把她摟得更緊。「我沒說準你回去,你就不能離開。」
展小霓注意到易浩已朝豪邸的樓上而去,他已看過她拍回去的帶子,所以對這豪邸已非常清楚。
本來已控制住情緒的展小霓,這會頓時止不住眼淚,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忽然掙月兌齊非,她拉著禮服的裙擺,轉身往外跑。
齊非沒跑幾步就追上她,他拉著她來到戶外的玫瑰花園里,對她反常的行為,他真的無法理解,但是仍由口袋中掏出手帕,很小心、很輕柔,好像在擦拭什麼無價之寶般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不哭了。」他輕哄她。
「我
「要不要來根煙?」
「不!」展小霓幾乎是尖叫出口。「不要抽煙!我不要……我只想靜一靜。」
「我陪你。」他月兌下西裝外套,輕輕地披在她的肩上。「如果你不想說話,我們就不說話。」」
「齊非……」
「只是陪在你身邊而已。」
「你不該這麼好的!」
「我若不這麼好,又怎麼敢向你求婚呢?」他朝她眨了下眼楮,似乎已經考慮清楚。
「求婚?」她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展小霓,我要你嫁給我。」齊非是來真的。「齊非……」
「我要你做我今生的新娘。」
第五章
展小霓有些哭笑不得,齊非居然向她求婚,並且說她是他今生的新娘?叫她——
「你怎麼說?」齊非問著她。「這還是我這一輩子第一次開口向女人求婚。」
「第一次求婚……」她啞著嗓子低哺。
「所以不準你拒絕!」他握住她的手。
「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是了解得還不夠,但是……」他的手有如鐵鉗般地扣緊了她。「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認定了彼此,只要我們對彼此有感覺,那還有什麼問題,而且我玩夠了,我想定下來了。」
「你玩夠了?」展小霓不是存心要挑他話里的語病,但是她得想想月兌身之計,她不能答應他,因為她怕有天他會殺了她,偷他家的傳家寶已經夠可惡了,如果再玩弄、欺騙他的感情……
「小霓,我的意思是……」
「我了解!」
「那你的回答呢?」
越過齊非的肩膀,她看到易浩在跟她打暗號,那把匕首已經到手了,該是他們閃人的時候,因為拖得愈久,事情就愈有可能生變,對他們不利,所以她必須要腳底抹油的溜了。
「你至少給我一晚的時間考慮吧!」擺明了她不可能現在就回答他。
「這是你的緩兵之計嗎?」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表情有些諷刺。
「齊非……」
這時齊非的管家找了來,在齊非的耳邊說了一串話,而齊非只是眉毛一揚,並沒有特別看向展小霓,但是她卻已經心跳不規則,手心冒汗,只差沒有主動向他自首。
「小霓,我必須進去處理一些事,你一個人在這里待一下沒有關系吧?」齊非有些倉卒的說。
「沒關系!」展小霓覺得口干舌燥。
「我盡快回來。」
「你忙吧!」
齊非才走沒多久,易浩就出現在展小霓的身邊,他的臉上有得意和興奮,破解保險箱的密碼並不難,避過那幅莫奈的畫上的紅外線也是小事一樁,但如果沒有這把金色的小鑰匙,那就功虧一簣了。
「我們可以走了。」易浩把小鑰匙放到展小霓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