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你有什麼感覺嗎?」唐鷹試探性的問她,以為她會有所表示。
「沒有,我沒有感覺。」她無動于衷的回答。
「蓓蓓,你應該有感覺的。」
「所以我說要離婚。」她平和的再次宣布。
「只因為我愛……」
「我了解,所以我才要離婚。」她搶著說話,不讓他把話講完,因為她寧死都不想從他口中听到他說他愛艾小梅,她不要!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半個月已經過了三天。」倪蓓蓓心亂的起身,沒有听進他的話。「我想事情不可能再有什麼大逆轉,所以……」
「蓓蓓,事情好像……」唐鷹愈來愈覺得不對勁。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她又恢復到一開始那個刁蠻、很難說服的女孩。
「但事情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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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完了年假,白飛帶了不少的土產來到基金會,他去了一趟花蓮,希望能借著好山好水來沉澱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想在完全清醒、沒有一點干擾下的把事情想清楚,他和孟雪柔是——
上司和秘書?好朋友?還是……
他不太敢和孟雪柔說什麼,特別是現在蓓蓓不在基金會的情況下,少了一個人居中打圓場,因為怕自己會踫得一鼻子灰,所以把土產往孟雪柔的辦公桌一放,他便急著轉身走人。
「這是什麼?」孟雪柔幾天沒有見到他,可不想這麼輕易的就放走他。
「土產。」他的回答很干脆。
「哪邊的土產?」她明知故問,其實土產上面就寫有出產地,但她就是要他同她說說話。
「花蓮的土產。」
「你去了花蓮?」
白飛微笑的說︰「很棒的地方,風景很優美。」
「你一個人去?」
「我一個人去。」
「很好啊!」孟雲柔不看他,反而認真的看著土產。
本來和她談話他都可以很自然,有什麼說什麼,可是那天他們之間的關系起了微妙的變化之後,他就好像動輒得咎,怎麼說都不是,怎麼做。
她實在很想白飛多說一些什麼,但是他現在真是名副其實的智障兒,只會無辜的看著她,然後說的話又少又簡潔,好像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和她相處似的。
白飛突然變得木訥。「喜歡你就多吃一些,那個賣土產的老板說很好吃。」
「謝謝你。」她淡漠的回答他。
「有機會……你也該去一趟花蓮。」白飛沒話找話說,心想蓓蓓為什麼還不快來?只要蓓蓓在場,她一定可以把氣氛搞對。
「我去過了。」
「但是可以再去,那里的風景……」
「很美。」她插嘴接道。
「值得一去再去。」
「那下回你可別忘了邀我。」孟雪柔有些在損他,她氣他的逃避,難道他以為他去度個假回來就能假裝一切沒有事嗎?「我也有年假啊!只不過……只不過你可能會受不了有我同行。」
「雪柔……」他已經在豎白旗了。
「你還有事嗎?」她開口趕他。
看著她辦公桌面上的土產,白飛是突然靈機一動。」既然我送了你土產,那麼你是不是該請我吃個午飯,這樣才算禮尚往來。」
「你要我請你吃中飯?」
「不然我請你好了。」他馬上改口。
「你要請我吃飯?」第一次!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開口要請她吃飯,這教她感動得快掉下淚來。
「雪柔,誰請都無所謂。」白飛被她的態度搞糊涂,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怎麼樣。「反正我們一起吃個中飯。」
「那我表姊呢?」
「如果她也想來。」
「你是說,即使沒有她,我們也會一起吃飯?」孟雪柔睜大了眼,眼眶開始有些濕潤。
白飛擔心的看著她。「你不願意嗎!」
「就我們兩個?」她再一次確定。
「就我們兩個。」
「沒有蓓蓓?」
「我無所謂。」他已經有些不耐煩。蓓蓓要來就來,她若不想來也沒有關系,我們不必永遠都三個人綁在一起,又不是三胞胎,即使是三胞胎,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我……我去一下洗手間。」孟雪柔突然莫名其妙的說,而且立刻就沖向洗手間,教白飛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差不多五分鐘之後,她才回來,只見她的眼楮有些紅腫,似乎哭過一般,而且好像哭得很痛快似的。
「雪柔……」白飛心疼的看著她。
「好!」她溫柔的回看他。「我們一起吃飯。」
「你哭了。」
「我……只是眼楮跑進了一粒沙子,現在已經拿出來了,我已經沒有事了。」孟雪柔語帶雙關,意有所指的說。
「我……我真的是個白痴,對不對?」白飛已經看得很清楚,他不會再有任何的疑問。
「你的確不是很聰明。」
「那我到底該怎麼補償你呢?」他恢復平日的幽默和風趣,其實他也算是能言善道,是她使得他突然像是舌頭被貓吃掉了般o
「就從吃午飯開始。」她甜甜一笑。
「光是這樣嗎?」
「吃過飯後你還可以請我喝一咖啡。」
他溫柔的問︰「要不要花?」
「隨便你,做你心里想做的。」她絕不願他有半點的勉強。「至少我們已經有了開始。」
「雪柔,是一個好的開始。」白飛補充的說。
「我終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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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梅本來以為只要一次就能夠解決問題,但是她還是再次約了倪蓓蓓出來,既然已經和唐鷹撕破臉,她還有什麼好避諱的,她或許得不到他,但他也不要想過舒服的日子。
倪蓓蓓本來是要在電話中拒絕艾小梅,她和艾小梅並沒有什麼話好再說,但除了拗不過艾小梅的軟硬兼施,還有一種想了解真正的真相驅使下,她才答應再和艾小梅見面。
她們相約在一家東區有名的咖啡屋,今天的艾小梅穿得頗為素淨,一身的黑好像是什麼寡婦般,讓她看來比較沒有侵略性,不會那麼的咄咄逼人,教人看了壓迫感沉重。
倪蓓蓓從一見到艾小梅開始,就努力的保持沉默,心想少說少錯,只要秉持一個原則,艾小梅問什麼,她答什麼,絕不多話、絕不節外生枝,她要速戰速決,一次就一千二爭。
「據我所知你們好像沒有離婚。」艾小梅露出一個悲傷的笑,看起來令人有些鼻酸。
「唐鷹不肯。」
「他真是……善良。」
「艾小姐,我已經盡力了。」倪蓓蓓沒有喝半口的咖啡,只是她一直拿著小湯匙在咖啡杯里不停的攪拌。
「我很難過。」
「但是我給了他期限。」
「什麼期限?」艾小梅心不一驚,有些狐疑。
「只要他沒有好理由維持我和他的婚姻,半個月的期限一到,我們就離婚。」倪蓓蓓佯裝一切對她自己而言,沒有什麼傷害。
「原來有期限……」
「我說了我很努力。」
「那麼還剩多少天呢?」艾小梅一臉很關心的問。
「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艾小梅的表情變得很高深莫測,不到期限日,她不知道這事情會怎麼發展。
「艾小姐,你放心,你會得到你真正想要的。」倪蓓蓓一副很大方的神色。
「我……我想告訴你一個故事。」
「艾小姐,我對故事沒有……」
「去年……去年在我懷孕三個月時,我被迫拿掉孩子,因為孩子的爸爸——唐鷹說他還不想要孩子,他想再多過幾年只有我和他的兩人世界,為了愛他,所以我忍痛拿掉孩子,原以為這樣可以令他高興,但是……但是他竟慢慢的疏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