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薇點點頭,表示知道的表情。
「我帶你去我們的房間。」他準備帶她上樓。
「我們的?」她並沒有動。
「有什麼問題嗎?」他耐心的問。
「你是說我們要共用一個房間?!」馮薇訝異的問。「我難道不能有自己的房間嗎?」
「你想要自己的房間?」
「我希望能有自己的隱私。」她勇敢的說,「而且我不認為你會真的想和我共有一個房間。」
「但你不是我,你並不知道我真正的想法。」俞至剛強硬的神情,但他的心並沒有那麼硬。「好吧!暫時我會讓你擁有自己的房間。」
「謝謝你……」馮薇的表情可以用感激不盡來形容,不管日後的處境如何,至少她擁有自己的空間。
「你不必謝我,我說了只是暫時的。」
接著俞至剛把馮薇帶到客房,這是一間有獨立浴室廁所的套房,床上鋪著干淨、雪白的床單,家具、電視、放影機一應俱全,是個要什麼有什麼的房間,所以馮薇的神情是滿意的。
「可以嗎?」他問道。
「太好了。」
「所以至少這會你還是樂觀的。」他取笑她。
她頂回去。「悲觀改變不了任何事。」
「很好。」俞至剛意味深遠的看著她。「在機上你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吃,所以行李先放著,梳洗一下,我去煮點面食給你填肚子。」
「你居然會進廚?!」她又嚇了一大跳。
「我可不是含著銀湯匙出生的,事實上我有今天,還要謝謝你呢!」他又揶揄起她。「七年前如果不是有你那些話,今天我說不定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工人,每個月領個三、四萬的薪水,所以全要感謝你。」
「你到底要記仇多久啊?」馮薇有些凶惡的說,「一個十八歲女孩的話……」
「十八歲……可不是八歲,你該對自己所說的話負責。」
「你……」她氣結。
「一會飯廳見。」俞至剛先停戰。
這會獨自身處于自己暫時的房里,馮薇有著片刻的放松,她一直安慰自己情況並沒有那麼糟,俞至剛也是個講理的男人,她甚至應該慶幸自己七年前說了那些話,只是面對不確定的未來,她還是有些躊躇的。
簡單的整理了下東西,洗了把臉,她立刻下樓,還沒有來到飯廳,就已經聞到了香味,看來這個男人十八般武藝樣樣行。
「坐吧!」他指了張椅子,但是並沒有為她拉開。
馮薇倒也識趣的自己拉開椅子坐下,重要的戰爭還沒有開始,所以她必須保留所有的實力,爭一時的勝利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應該不難吃的。」他還算很溫和的說。
馮薇拿起筷子,也難得溫馴的吃了起來,的確是不難吃,雖然面里只有一些肉片、幾只蝦子,但是口味極佳,所以也不知是自己真的餓了,還是想要給他一些和平的訊息,她把一碗並不小的面都吃得精光。
俞至剛的神情則是滿意的,他不喜歡那種為了保持身材而幾乎什麼都不吃的女人,那真的是違反自然。「我相信你是真的餓了。」
「你的面也煮得很好吃。」
「這是贊美?」他問她。
「我一向有什麼說什麼。」她回他。
「那好,以後就看你的表現了,我雖然請了佣人,但偶爾還是希望你會下廚。」俞至剛畢竟還是很傳統的。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馮薇馬上言明,他對她最好不要有任何的幻想?「舊金山的家里有個大陸籍的佣人,我和我媽都不進廚房的。」
「難道你連燒開水都不會?」俞至剛一副實在很難想像的表情,現在的女人真的都這麼懶,還是都太好命了?
「家里一向都有開水啊!」她理直氣壯的說。
「那你成天都在干什麼?」他質問。
「我……」她瞪他一眼。「我有很多的事要做,我是很忙的。」
「忙著逛街?忙著打扮自己?忙著玩樂?」
馮薇知道自己是有些嬌生慣養、有些不務正業,但是她有這個環境嘛,本來是想到公司去幫母親的忙,但她媽只要她好好的過日子,挑個好男人等著嫁就好,所以她也就一直在混日子了。
「真給我說中了?」他有些不屑的問。
「我命好、我有個好媽媽,這樣的解釋你滿意嗎?」她自衛的反擊。「我再差、再糟都是我自己的事,沒有人逼你娶我啊!」
俞至剛一個淡淡的笑意。
「這世界本來就不可能公平,有人好命、有人不好命,有人成功、有人失敗,有人富有,有人貧窮,有人快樂、有人不快樂,難道你要因為我的好命而怪我嗎?」她振振有辭的道。
「你實在是辯才無礙。」他搖了搖頭。「黑的都能給你說成白的。」
「我想你是在說我很會狡辯。」
「去了美國那麼久,沒想到你對中國的文字還這麼能靈活的運用。」他笑著損她。
「你這個人罵人也不帶髒字的。」馮薇也馬上損回去。
「所以說我們兩個是旗鼓相當。」
「至少平分秋色。」她的確是很會用成語。
俞至剛又再一次的開懷而笑,他實在沒有想到馮薇能一再的令他發笑,他只把她往任性、刁蠻、驕縱上面去想,卻沒有去想她的機智、幽默、活潑,她真的是一個很活的女人。
「能不能談談你是怎麼成功的?」她很好奇他是怎麼由一個工人而成為大亨的過程。
「選對了行業,努力再加上拚勁,我先是成立了一家保全公司,然後再又成為電子零件的制造商,接收了一家即將倒閉的企業,重新整頓又加上用人得當,很快的我就扭轉了乾坤、公司上市,我又再去投資其他的東西,很幸運的,老天始終是站在我這一邊……」俞至剛很簡略的說,過程自然不是如此的輕松。
「是啊!有些人做什麼都不順,有些人就是做什麼都順。」她斜睨了他一眼。「還怪我不會燒開水。」
「這是兩碼子事。」他失笑的看她。
「基本上是同一件事。」她堅持。
「你這是哪一門子的歪理?」
「今天如果我歹命一些,不要說是燒開水,我可能有本事自己開一家餐館,然後所有的事都能一手包,但我好命,而你也是好命的,做什麼就成功什麼,如果你的命不好,只怕你現在根本就是一事無成。」馮薇這番話也不無道理,沒有什麼破綻。
「我……」俞至剛發現自己居然說不過她,一向他也是有理走遍天下型的人,但踫上馮薇,他好像被她贏了一局。「我不想和你爭這個,不過你以後可能不會再這麼好命了。」
「這是什麼意思?」她眯著眼楮問。
「到時你就知道。」
「俞至剛,我絕不是被嚇大的。」
「我也懶得嚇人。」
馮薇有些不安,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俞至剛似乎並不可怕嘛,她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而可能是吃飽了,又坐了那麼久的飛機,所以她很自然的打了個哈欠。
「累了?」他的眼神有些亮得過火。
「你不累嗎?」難不成他是鐵人。
「是有點……」他笑得有些曖昧,然後他瞄了下腕上的手表。「也十點多了,是該上床了。」
「上床?」她低呼。
「有什麼問題嗎?」他仍是那自負的口吻。
第3章(1)
「你剛剛說了上床?」馮薇這會發現自己一點也不困,瞌睡蟲全都在瞬間被消滅。「你是說……」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但你說了要給我時間。」
「我是給了你時間啊!我有一進門就拉你進房間上床嗎?」他的話也很有道理,好像他並沒有欺騙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