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什麼瘋子或神經病。」馮薇有些厭惡的表情。「還是什麼有點錢又想娶年輕老婆的糟老頭?」
「茱麗……」于莉蓮失笑叫道。
「不是?」
「我認為你該見見他。」
「你希望我去見他?!」馮薇感到意外。
「我去見過我們的律師,俞至剛留了一份個人資料在他那,那個俞至剛……三十二歲,事業有成,長相一流,他不像是個壞人或是什麼心理變態的人,雖然他的來意有些令人不解。」于莉蓮對女兒坦白的說。
「這就奇怪了。」馮薇有些不屑的笑。
「他說了七年前……」
「但是七年前沒有發生什麼要我特別記住的事。」馮薇並不是一個健忘型的女人,如果值得她記或是她應該記住的事,她相信自己絕不會忘,但她的確不記得姓俞的台灣男人,而且現在還是三十出頭的,在她認識的男人里,現年最老的也不過三十歲而已。
「所以要弄清楚嘛!」
「媽,如果這個人是什麼……」馮薇並不想去。
「茱麗,我見過他,和他也有一番的交談,媽自信自己的眼力不差,我不認為他會傷害你,而且……」于莉蓮從皮包里拿出屬于俞至剛的那張支票。「我需要你把這張支票還他。」
「支票?!」
于莉蓮把支票交到女兒的手中,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瞞女兒。「我的公司出了問題,需要一筆錢來渡過難關,而他……他拿了五十萬美金要給我。」
「媽,你的公司……」馮薇心驚的問。
「經濟不景氣再加上整個大環境的問題,我本來以為可以撐下去,但是……如果有這一筆錢自然是好,不過我也不會為了這筆錢而‘賣’女兒,茱麗,我希望你明確的知道我的態度和感覺。」于莉蓮溫和但堅定的說。
馮薇看著母親,一時心中百感交集,原本她的世界是那麼的富足、那麼的美好,但是在一瞬間,她發現自己好像被收回了好多東西。
「茱麗,如果你不想去……」
「媽,我會去。」馮薇被自己的母親呵護、縱容了那麼久,這會也該是她有所回報的時候,而且她也要去會會這個神秘客。
「我可以陪你去。」于莉蓮想想還是這樣比較好。
「不!我要單獨見見他,我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你會意外的。」
「我懷疑我會。」
第1章(2)
☆☆☆
但馮薇的確是意外的,本來她以為自己會見到一個奇貌不揚或是有什麼身體缺陷的丑男人,但站在她面前的明明是一個高大、英武而且帥氣逼人的成熟男子,這真是出乎她之前的假設和想像。
「請進。」打開飯店房間的大門,俞至剛面露微笑的請她進入,但他這麼微笑是有些耐人尋味的,七年了……馮薇更美、更艷了,但是她的氣質沒有什麼變,還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千金小姐。
「你就是俞至剛?」站在房間的中央,馮薇有些盛氣凌人的問著他。
「如假包換。」他沉靜的回答她。
「我媽要我還你這張支票。」馮薇拿出放在皮包外層的支票,然後隨手往房間的大床上一丟。
俞至剛無言的看著那張飄落在床上的支票,他沒有說話,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再看看馮薇,這會她還能囂張,但是以後呢?
「我們不需要你的錢。」馮薇自大的表情。
「真的不需要嗎?」
「就算我們真的需要錢,舊金山也有的是有錢的男人,難道你真的以為你是惟一的救世主?」馮薇嘲弄著這個男人,不相信自己拿他沒辦法。
「所以你這會是抱著『待價而沽’的心情?」他也回以一句並不客氣的話。
「我抱著什麼心情並不干你的事,而你又以為你是誰?隨便亮一張支票就以為你可以主宰一切、予取予求嗎?」馮薇也是口齒伶俐的。
「我並不想主宰一切,也沒有打算予取予求,我只是……」俞至剛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笑意。「只是想幫一下你母親罷了。」
「真的只有這個‘高貴’的動機嗎?」
俞至剛笑而不語,挺含蓄的。
「俞先生,我母親的公司或許真出了問題,但我相信我們可以自己解決,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不必你費心費力。」馮薇果然是好強的氣焰,一點也沒有謙遜的模樣。
「馮薇,大話不要說得太早……」俞至剛一臉的保留。「現在我是願意對你們伸出援手,但是以後呢?我就不敢打包票了,看你這種態度……」
馮薇知道事情並不單純,這個身分有些神秘的男人似乎是沖著她來的,而且他還對她媽提過七年前的事,不要說她媽會好奇,連她自己都納悶得要命,明明她是不認得他的,她很肯定。
「你認識我?」馮薇單刀直人的問。
「見過。」他還是模稜兩可的說。
「在哪?」
「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印象?」俞至剛有些遺憾的表情。「我還以為自己是能令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那麼你可能很自戀哦!」她不留情面的說。
「史嘉綺家。」俞至剛不想再玩猜謎的游戲,所以他揭開底牌,決定開門見山的把所有的事攤在陽光下。
「你是史嘉綺的朋友?」
「不!」俞至剛笑笑。「你真的是一點概念也沒有,你真的是什麼都想不到嗎?」
馮薇從來不覺得自己智商低,但是在這個俞至剛的說法之下,她好像是什麼低能兒或是痴呆者,她真的是不記得有他這個人,她真的拼湊不出任何的畫面和可能的過程及情節。
「俞至剛,你明說好不好?」她有些沉不住氣了。
「七年前那天我在史嘉綺的新居裝保全,而你……」俞至剛露出一個有些諷刺的神情。「你曾經指著我說你絕不會嫁給一個工人,更不會從舊金山嫁回台灣,而我當時就發了一個誓……」
馮薇並不是很清楚或是很記得她當時說了什麼,但是瞧瞧俞至剛的當時反應和此刻態度,她這才意識到事情可能很嚴重。
「你發了什麼誓?」她有些傲傲的問。
「你真想知道?」
「這不是廢話嗎?」她自我意識很強的說。
「我要娶你。」他若無其事的說。
馮薇被嚇到了!
一直以來,馮薇受的是西方教育,她也一直自許自己是一個有智慧、有膽識而且從不懼怕任何事、任何人的女人,但是這一瞬間,她還真是被俞至剛給嚇到了,就因為她當時可能無心的一些話,居然讓他……
「你要娶我?」她一臉的無法置信。
「沒錯。」
「但你根本就不認識我。」她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如果我當年真說了什麼話傷到你,那我可以很坦然的對你說我是無心的,我沒有……」
「你真的沒有傷人的意思?」
「我為什麼要傷你?我和你又沒冤沒仇的,而且你為什麼不說你自己沒有胸襟、沒有氣量,我說什麼是我的事,我又不是針對你說的。」馮薇瞪著他,好像是在怪他無聊、小心眼。
而俞至剛只是笑,不予置評。
「現在既然我們把話講明白了,所以……」馮薇眨了眨眼,好像萬事都OK似的表情。
「我還是要娶你。」他的口氣很平靜。
「你——」馮薇咬著她的唇,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發過誓,而且今天的我也已經不是七年前的那個我,今天我絕對夠格、夠條件來娶你。」
「你真的有些……」馮薇一直搖頭、一直喃喃自語的。「你應該去接受心理治療的。」
「馮薇,我沒有瘋,我也不需要任何的心理治療,我只是要娶你。」俞至剛很明確的再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