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了解我的意思嗎?」
「不了解。」
「蘇偉志。」席婷婷氣結的叫著他的名字。
「我就不了解你為什麼要我放棄一個我認為很好、很棒、很合我的意而且又是自由的女人?」蘇偉志可以和她辯也可以和她講理,反正他都不會輸她,「除非我不配去追你,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蘇偉志,沒有什麼配不配的問題,而是我並不想馬上……我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席婷婷已經快要找不到理由了,她真的不想再談戀愛,一生有一次就夠了。
「那你現在應該開始去習慣兩個人,因為你已經一個人太久了,四年……」蘇偉志一臉的不舍和替她感到不值,「你早就該飛來台灣,你早就該結束這個婚姻了,你不該一直都一個人的。」
「看來我是白費口舌了。」她感慨的說。
「你到底是想說服我什麼?」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多去注意那些未婚、可愛、開朗的女性,而不是……」席婷婷真有「不如歸去」之感,回芝加哥去。
「你是未婚啊!而且不只是可愛、開朗,你還優雅、高貴、落落大方。」蘇偉志總是有話可以令她啞口無言。
「蘇偉志……」
「吃吧!別浪費了那麼棒的牛肉。」他鼓勵著她。
因為席婷婷一直心事重重的,所以蘇偉志沒有勉強她非去看電影不可,本來他已經打算在吃過晚飯之後就去看電影的,不過既不想勉強她,又不想令她心情更加低落,所以他早早的送她回家。
當車子開到了喬建國所住的大廈前,蘇偉志忍不住的多瞄了兩眼,看來這個建築師是真的混得不錯,雖然蘇偉志住的也是華廈,但是顯然還沒有喬建國住的這麼的高級,這男人真的是成功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席婷婷有些疲累的聲音傳來。
「席婷婷,別給自己太多的壓力好嗎?」
「如果你能把我當朋友,不要再說什麼追求的事,說不定我會開心一些。」她請求他。
「我不希望你不開心。」
「那就……。
蘇偉志知道說來說去都是那些,所以為了讓她閉嘴,他干脆親了下她的額頭,果然席婷婷嚇了一跳的不再說話,只是怔怔的看著他。
「對不起,我想我有些……忘情了。」蘇偉志向她道歉,但絕不是心甘情願的,他很高興他親了她。
「不要再……」她警告他。
而就在蘇偉志要接腔時,一輛賓士由他的車旁怒吼而去,然後進入了這個華廈的停車場,那輪胎駛過地面所產生的刺耳噪音可以令人掩耳,蘇偉志不知道這輛車的車主是在火什麼還是在趕什麼?
「那人開車可真是恐怖!」蘇偉志評論。
但是席婷婷的反應可是截然不同,她忍不住的發出了痛苦的申吟聲,她知道喬建國八成是看到了蘇偉志親她,否則他絕不是那種開車法。
「怎麼了?」蘇偉志不知道她是在申吟什麼,如果是因為他親她,他已經道歉了呀!而且他覺得這是小事一件,無傷大雅嘛!
「是他……」
「誰?」
「喬建國。」
「你是說剛才那輛車……」蘇偉志這才知道事態嚴重,但是又想了下,他也只不過是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又不是在車里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更何況他們又沒有夫妻關系,「有那麼糟嗎?」
「他可能看到了。」席婷婷擔心的說。
「那又如何?我們又沒有怎樣。」
「但是他不會那麼想。」
蘇偉志很感興趣的問︰「那他會怎麼想?」
「他會覺得我……」席婷婷這會不只是氣蘇偉志,她還氣喬建國,但她最氣的是她自己,居然讓自己陷于這一團的混亂中,她根本可以明哲保身的遠離這一切的烏煙瘴氣,而她居然沒有。
「席婷婷,你已經不是他的太太了。」蘇偉志提醒她。
「但你說什麼也不該親我。」
「我只是……」
這時,席婷婷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如果不是她的行李和護照都還在喬建國的家里,那她這會還真不想回去。
「如果你真那麼怕他誤會,我可以跟你上去……」蘇偉志想幫忙的也下了車,「我可以跟他解釋。」
「你想和他解釋什麼?你不知道愈描愈黑那一句話嗎?」席婷婷的心這會已沒了方寸。
「我不知道你是這麼在乎他的感覺。」蘇偉志有些落寞的說,「席婷婷,你是在國外長大的,那些老外不是很習慣摟過來摟過去的,為什麼只是親一下……」
「蘇偉志,問題是我們不是老外,而且我和你……我們只是單純的朋友,沒有道理你……」席婷婷順了順自己的頭發,她不想再說,再說下去她真的會失控,「你回去吧!沒有什麼事的。」
「可是你……」
「你放心,就算他真看到了又如何?我已經不是他的太太了,我有我的自由,我只是不希望給他一種水性楊花、不安于室的感覺,他那人很會吃醋的。」席婷婷非常清楚喬建國的佔有欲。
「如果他那麼會吃醋,那他就不該留你住在他的家里,更不該和你離婚。」蘇偉志有些火氣的吼。
「蘇偉志,你走吧。」席婷婷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喬建國不會傷害你吧?」
「不會,他沒有暴力傾向。」」
「在他看到我親了你之後,說不定……」蘇偉志一個嘲弄的表情,「你知道我的電話,如果需要救援,打一通電話來就是了。」心里不想承認,但蘇偉志知道自己是屈居下風的。
「然後你會來英雄救美?!」
「就怕英雄當不成,落得里外都不是人。」
已經回到家里的喬建國這會正站在自家的落地窗前,抽著煙,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樓下街上那對男女的道別,除了車上那一「吻」,似乎並沒有其他限制級的畫面出現,但是光是那一「吻」就已足夠點燃他心中所有的怒火。
從來不知道席婷婷會那麼的明目張膽、那麼的不給他留情面,就在他的家門口,就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她居然讓那個男人吻她。
席婷婷已經作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在電梯里的那短暫時間里她已決定了她的未來,是該「真正」了斷的時候到了,她該回芝加哥了。
所以當她一進門,她非但沒有逃避喬建國,反而朝站在落地窗前的他走去,面對事實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她學到了。
「明天我就訂機票,這一、兩天我只要買齊了別人托我帶回去的東西後,我就回芝加哥。」
「這是心虛嗎?」喬建國頭也沒回的說。
「我不必要心虛什麼,只是該回家了。」
喬建國轉過身,冷冷的注視著這個始終令他又愛又恨,想割舍卻又始終割舍不下的女人,她一直是那麼的美、那麼的令人不忍苛責,她是男人的夢想,她會令人想傾其所有只為換來她一笑,每個人都會想呵護她、疼惜她、縱容她,他是曾經擁有她,如今……
「你這一走,不怕另一個男人傷心嗎?」喬建國把煙在煙灰缸里捻熄之後說。
「沒有人會傷什麼心。」
「那你未免太低估自己了。」
「你會傷心嗎,」席婷婷挑戰的問。
「你希望我傷心嗎?」他也反過來問她,「婷婷,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的語氣有點教人心里發毛,「就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你到底是想做給我看刺激我呢?還是你們是那麼的真情流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喬建國突然的大吼著她,「你讓那個家伙吻你,你居然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