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是『不賣』的!」
「我也提出過婚姻這代價,是妳……」
「我更不想嫁你!」
「為什麼?」鄧世偉激動的問,他就是想破了頭也得不到答案。
「鄧世偉,我曾經差點結成婚,但後來我發現我還是適合單身的生活,我不想再當處女,所以我給自己上了一課『性教育』,當然,是經由你的協助,我曾告訴過你,我要的就只是這些,而我都擁有了,我又何必再去試一次結婚那玩意兒,說不定逃婚的人可能會是我!」郝郁芹不厭其煩地說,希望他能听進去。
「所以,」鄧世偉一副自己已被判出局的表情,「我們真的只能到此為止?」
「只能到此。」郝郁芹整了整衣服,攏了攏頭發,「我會記住你這個人,但我們『緣盡于此』。」
「告訴我妳不會想再和許柏倫在一起。」鄧世偉沉著聲說。
「我不曾向你保證什麼,因為以後的事沒有人知道,現在我只想過以前的日子,沒有男人,女人一樣可以好好地遺日子,甚至適得更好,所以請你還我『寧靜』,我真的受夠了!」郝郁芹的眼睫毛這會還是濕的。
「好,我答應妳。」鄧世偉也覺得自己受夠了,他已經受夠了她給他的「羞辱」、「打擊」,他覺得自己已經快不像男人了。
「你……」郝郁芹又驚喜又……有些失落。
「我再也不會來煩妳了。」鄧世偉說得決絕。
「謝謝你。」郝郁芹有些僵硬地說了一句。
「我會做到我的承諾。」鄧世偉保證著。
「我相信你……」郝郁芹的表情刻板。
「這回是真的。」鄧世偉感傷地看了她一眼。
郝郁芹聳聳肩,一副她正希望如此的表情,這會他最好快點走。否則她怕自己會哭出來。
鄧世偉帶著一臉好象這是他最後一次走到她面前的告別神情,凝視了她片刻,然後出其不意地托起了她的下巴,在她的兩邊臉頰各吻了下,沒有欲念、沒有侵略性,只是和她道再見。
而郝郁芹並沒有注視著他離去,她咬著唇背對著他,看起來是無所謂、不在乎,但她卻發現自己的心卻隱隱作痛,好象有什麼針在刺她、有什麼刀在割她似的,她為什麼會有這反應?
當她再回頭時,已不見鄧世偉的身影了。
真的結束了嗎?他真的已徹徹底底地走出她的生命?
郝郁芹突然覺得好孤單,這是她要的,而他也給了她,但她的心卻沒有真正的平靜下來,反而更加地翻騰……※※※
鄧世偉的轉變不要說是馬立群,所有「鄧氏集團」的員工都看得出來,他已過了暴怒期,接下來的是漠不關心、冰冰冷冷。所有必須和他接觸的主管,每天都彷佛像是在走鋼索般,深怕自己一個不得龍心,就會被打人到懸崖谷底。
馬立群可以說是最清楚,也最了解整個狀況的人,他看了報紙,也知道鄧世偉的反應,更看到了他奪門而出的怒發沖冠樣,但接下來的事他就沒有把握了,不明白這會劇情是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只見鄧世偉正在收拾自己的辦公桌,一副他要放長假出遠門的表情,馬立群小心地在一旁伺候著,可也不敢胡亂地問東問西。
「這陣子公司就交給你了。」鄧世偉吩咐著,一副他短時問內不曾往台北的表情。
「總裁,你打算上哪?我是說……」馬立群正經八百地問,「如果公司有重要的事「我不是已經把公司交給你了嗎?」
「但總要知道一下你的去處……」
「歐洲。」鄧世偉點了根煙,淡漠地說。
「歐洲那麼大,那麼多個國家……」
「我不確定我會在哪個國家停留,到時我會現情況和你聯絡。」抽著煙,鄧世偉漠然地說。
冒著被開除的危險,馬立群把個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那……我是不是還要積極地游說郝郁芹來替我們『鄧氏集團』拍廣告?」他怕自己會被鄧世偉丟出窗外,但他還是拚了。
鄧世偉沒有吭聲,但是他看馬立群的眼神足以令所以惡鬼狂魔都自嘆弗如,更都要紛紛走避,馬立群沒有被他扔下樓,倒是鄧世偉手中那只抽了一半的可憐的香煙,被彈出了二十幾層樓高外。
「總裁……」馬立群開始後悔自己的多嘴。
「隨便你。」鄧世偉收斂目光冷冷地說。
「隨便我?」這出乎意料的回答差點令馬立群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想拍就拍,不想拍咱們就另請高明,這點小事你還要問我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鄧世偉給馬立群一頓「排頭」吃。
「你這麼一說,我就懂了,」馬立群已大概知道情況有多惡劣,「我會緩一緩。」
「你自己去決定怎麼做。」
「可有個預定的歸期?」馬立群這是為公司問的。
「不知道。」
「看來你是真的受夠了。」馬立群明知沒有自己的事,如果他精明、干練、會看人臉色,這會他就該出去辦他自己的事,不要再火上加油,但偏偏他是那麼關心鄧世偉和郝郁芹,所以他有些我死地說了。
「立群……」
「其實天底下的女人這麼多,你又何必看她臉色、受她的氣,丟堂堂『鄧氏集團』總裁的臉。」馬立群說著反話,給鄧世偉面子。
「立群,我現在的心情……」
「其實你看開了也好,就我和她的接觸看來,她只是一個外表冷艷、成熟,但內心極其單純、固執、任性的女人,她不夠世故、不夠開放,玩不來成人世界的『游戲』,你早晚會對她失去興趣。」馬立群擠眉弄眼的說,字字都挑上鄧世偉的痛處。
「我知道她不同,但我就是喜歡她的這份『不同』……」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鄧世偉狠瞪馬立群一眼。
「那你又何必逃到歐洲?」
「留在這里只會鬧更大的笑話︰」
「男追女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有什麼笑話好鬧?」馬立群熱心去解鄧世偉的心結。
「如果她懷了孕,有了我的小孩,我還可以和她耗下去,可以有借口和她糾纏不清,但偏偏她沒有中獎,她還是她,只是失去了一層處女膜,而我卻賠上了我的……」
鄧世偉沒有說出「心」這個字。
「妳不怕你這一走,那個導演……」
「我認栽了!」
「總裁,這不像是你平日的作風,你一向是……」馬立群不敢用「不擇手段」這四個字來形容,「貫徹到底的!」
「但我已給她我的承諾。」鄧世偉一臉的心痛。
「什麼承諾?」馬立群問。
「不再去煩她!」鄧世偉眼神黯淡地說。
「這種根本不算……」
「立群,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完全不顧男性的自尊和面子,而且就像妳剛說的,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主動向我招手,想技人我懷抱的更是不勝枚舉,我何必和自己過不去,郝郁芹有的,別的女人不是沒有,她沒什麼好自抬身價的,我已經放棄了。」鄧世偉說得瀟灑。
「真的想通了?哪怕她真的和那個導演又走在一起?」馬立群試探的問。
「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知道我那第一任未婚妻金媚媚最近拍了一部很大膽的三級片嗎?」鄧世偉話題一變,扯到了另一個女人。
「妳是說那部『愛你一千夜』……」
「她三點都露了,和我印象中的……」
「總裁,妳不會想再和她攪和在一起吧?她的眼中只有新台幣,她要的也只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