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世恆一個並不否認的笑。
「有些話,你們男人只會對男人說,也只肯對男人說,和同性在一起,你們不會有壓力,你們可以不必偽裝,尤其是在哥兒們或好友面前。」她仰頭朝他一笑,說進他心坎里。
「你都知道……」他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所以你能了解的。」
蘇倩當然了解,就因為女人愈來愈了解男人,所以才會有一大堆適婚的女人不想結婚。結婚所代表的意義可能就是埋葬愛情,失去自我,永遠當一個只能付出不能求回報的女人。
「衛世恆,其實你不需要刻意的對我好,你有你的生活圈子,我有我的,當然我希望你能常常留在我身邊。但如果留在我身邊並不能讓你真正快樂的話,你還是去找你那些朋友。」她給了他選擇的機會。
「蘇倩,很少女人有你有這種度量。」他真慶幸自己的眼光。
「你不希望我綁死你,我也不希望自己被綁住啊!」她很講公平。
「所以如果明天晚上……」他小心翼翼的。
「你有事?」她微笑"
「我可能晚一點回來……」
「衛世恆……」她取笑著他。「你到底忍了多久?」
衛世恆故意輕咳了下;其實他不是非去不可,反正這票朋友常見得到面,但是……但是要他一下班就一直對著一個女人,日復一日的,那的確不是他能長久忍受的。他愛蘇倩,但每個人都需要有一些自己的時間和空間。
「去吧!」她大方的說。
「你不會生氣?」
「我這人沒有那麼多氣好生,我也想找一些朋友聚聚。」她自然的說。
「數落我、說我的壞話?」他故作皺眉狀。
「我又不是三姑六婆……」她一個轉身,注視著遠處天際的星空,今晚天色晴朗,繁星閃爍,雖然身處擁擠的市區,但她卻有一種寧靜感。
衛世恆抱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和她一起看著、欣賞著這畫面。
「如果有流星多好,我想許個願。」她低聲的說,整個背貼在他的胸前。
「不需要流星,你還是可以許願。」
「會靈嗎?」
「心誠則靈。」
蘇倩閉上眼楮,對著滿天的星星,悄悄的許下了自己的心願,她不知道這心願是否能實現,但至少是一個心願,一種期待……睜開眼楮時,發現到衛世恆已由她的身後來到她的面前,正低頭注視著她。
「你許了什麼願?」
「說出來就不靈了!」
「和我有關嗎?」他依舊追問。
「不告訴你!」在這個願望沒有達成之前,她是怎麼都不會說出口的,如果到頭來心願未成,弄到失望的結果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我也要許一個!」他促狹的語氣。「而且我也不告訴你,咱們一人守著一個秘密的心願。」
「好啊!」
衛世恆說完,果真閉上了眼楮。煞有其事的無聲默念了一大串的話,由于嘴型動得太快,所以蘇倩也無從得知他到底許的是什麼願,雖然滿心的好奇,但是她拉迫自己決不能問。
睜開眼楮,他給了她一個性感的笑容。
蘇倩無所謂的笑,打算進入客廳,但是卻被他一把拉住。
「你真的不問?」女人是全世界最好奇的動物。
「你一定不會說。」
「不一定哦!」
她還是不想間。
衛世恆卻附到了她的耳際,說出了心願。他的心願很簡單也很火熱,他愈說,只見蘇倩的臉愈紅,由脖子紅到了耳根。她知道他是一個好情人,只是她一向不是個多前衛的女人。對他所說的……
「你臉紅了……」
「你真邪惡!」她笑罵。
「還有更邪惡的呢!」他攔腰抱起了她,朝他們的臥室大步走去。他無意承諾
「我都沒有興趣。」
崔品芃氣的就是他的沒有興趣;他好像永遠是個局外人,好像什麼都不干他的事似的。他不在乎她是崔亦帆的女兒,也不把她的美貌看在眼里,他似乎就是沒有理由的討厭她、忽視她。
但她畢竟沒有把蛋糕朝他的臉上去去,她只是放下盤子,轉身走開。
看著她的背影,裘中平一個冷笑。
裘中平壞了崔品芃的情緒,回到那群建築師的面前時,她就宣布慶生宴結束了。不管眾人怎麼哄她、奉承她、討好她,她就是決定要回家。
接下來就是由誰來送她的混亂場面。每個人你爭我搶的,好像只要能送她回家,就能鯉躍龍門、黃袍加身似的,男人現實、冷酷的嘴臉,在這時可真是一覽無遺,每個人都想少奮斗一陣子。
好像要做給裘中平看似的,崔品芃故意挑了有「情場浪子」、「公子」之稱的劉修齊送她。據說只要和他約會過兩次以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夠全身而退,而他對崔品芃也非常的積極。
裘中平也看到了她的選擇,嘴角邊的冷笑更深了,去了幾百塊在桌上,他起身離座,在經過這群人時,他點了點頭。
受不了他的冷漠和他那輕蔑的目光,崔品芃追趕上去,她何曾受過這種漠視!
「站住,裘中平!」在大門邊,她叫住了他。
他停步,但是沒有回頭。
「你為什麼討厭我?」她吼著他。
「我從沒說過我討厭你。」
「但是你的眼神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要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受歡迎。
他一個轉身。看著憤怒的她。「你不必去在意我的眼神。」
「你的眼神令我不舒服!」
裘中平走向她,他從來就沒有要討好她、取悅她的念頭,如果可能,他甚至想從她的身上討回一些債。
「崔品芃,你是誰?每一個人都要讓你舒服?每一個人都要對你陪小心?」
她後退一步。
「我不必在乎你的感覺,如果我的眼神讓你不舒服,那就請你避開我的視線!」
「你可惡!」她咬著唇,握著拳頭。
「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沒有人叫你來自取其辱。」他還是沒有好臉色給她。「崔品芃,你或許是你爸爸的寶貝女兒。但是你可不是每一個人的寶貝,至少不是我的,我沒必要對你‘委曲求全’!」
崔品芃氣得發抖,她沒有想到在自己生日的當天會受到這種羞辱,好像她是什麼無法無天,只是有一個老爸在替她撐腰的千金小姐。
「信不信我可以叫我父親——」
「讓我混不下去?」
「你以為我不敢嗎?」她惱羞成怒。
「是啊,這的確像是你會做的事!」
傍他這麼一嘲笑,她更加氣得手腳都不知道往那里放。衛世恆就不會這麼可惡,不像裘中平這麼的差勁、無情、下給人情面,她不可能有這麼糟,她不是一向很受歡迎的嗎?
「裘中平,我不知道世上有你這麼可恨的男人!」她口不擇言。
「可恨?我是奪走你的初吻,還是強取了你的貞操?用這麼‘強烈’的形容詞,你未免太高估我了!」他繼續挖苦她。
忍無可忍的,她揚起了她的手;她知道打人是粗魯、野蠻、不文明的行為,但是從小到大,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這麼對待她,就算不使出渾身解數的討好她,也會和顏悅色的對她。
裘中平當然不可能讓自己挨耳光,他比她打人速度還快的先扯住她的手腕,只要稍為一使力,就會讓她痛得眼淚直流。
「放開我!」她叫,想用腳去踹他。
「你不是想打我嗎?」
「你王八蛋!」她破口大罵。
「你到底有沒有教養?你到底受過教育沒有?」他一臉酷相的損她。
「放開我,痛……」她終于認輸。
甩掉她的手,他故意若無其事的在自己的西裝褲上拍拍,好像抓她會弄髒他的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