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沈堅嗎?沈堅已經使她動搖了嗎?她深深的發現到一個人的日子好過,兩個人的生活則……鐘其弘為什麼不提出離婚呢?這個婚姻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啊!不是她有意要搜他的東西,但是當他說要洗澡時,她很高興有個可以多「了解」他的機會,她對他在大陸上的生意和生活毫無所知,這不是一個盡職的妻子該有的態度,她要知道他在搞些什麼。公事箱中除了一些文件外,她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她悄悄的將公事箱放回原位,然後把目標轉向他的皮夾。皮夾應該可以泄露男人些許的秘密。
她沒有去數那些鈔票或是人民幣,至于一些信用卡,她也沒有細看,她要找的不是這個,突然在內層中,她發現到了一張相片。她抽出相片。
相片中的女人不是她。
這點韋莉早就心里有數,她知道他不可能在他的皮夾中放她的相片,但是放另一個女人的……難道他那麼篤定?篤定她不會動他的皮夾?或許他以為即使她看到了相片,也不會怎麼樣?她翻過相片的另一面,並沒有寫什麼字,蓮」。「蓮蓮」是這名女子的名字嗎?這個女子和其弘是什麼關系?只除了「蓮」悄悄的將照片放回皮夾內,她知道有這個女人就好,雖然只是幾眼,但她看得出相片中的女子受過良好的教育、很可人,溫馴、善良的模樣,她會是其弘在大陸上的「愛人同志」嗎?走出臥室,她到廚房去泡茶,這是其弘在洗澡前所作的要求。洗完澡,鐘其弘穿著整齊的來到客廳,他拿起晚報,一副並不想和人交談的樣子,即使在韋莉端著茶出來時,他也沒有什麼反應。韋莉並沒有放下茶就走,她反而坐了下來,但是並沒有打擾他。
鐘其弘放下報紙,知道韋莉不會無所事事的坐在他附近,一定有事。
「你說吧!」
韋莉突然好倦的嘆了口氣,她不知道自己在于什麼?她不知道生活的目標是什麼,她的婚姻、她的丈夫、她的家、她的生活,好像全都是假的,好像隨時都可能消失似的。「你在大陸上的生活好嗎?」她突然問。
「我不是住在那,我只是常待在那,有什麼好不好的?」
他說。
「你一直住飯店?」她有些可笑的想道,她是他的妻子,但是她卻一點都不知道他在大陸上的行蹤,食衣住行等等的問題。「不,我租了房子。」他盯著她。
「那日常生活——」
「你干脆直接的問出來好了,我在大陸上是不是另有女人。」他替她問了。「有嗎?」
「你說呢?」
「我不知道。」
「沒有。」他淡淡的說。
韋莉這會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可能會沒有嗎?這分明是在騙三歲的小孩,但他至少還肯騙她,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還珍惜這個婚姻嗎?如果他珍惜,他會這麼冷淡的對待她和他們的婚姻嗎?「你想過離婚嗎?」
「你想過嗎?」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試探,不知道他真正的用意何在。他在等她先提出離婚嗎?這就是他的目的?他不想當負心漢、壞丈夫,所以要她來背這個罪名?好像是她耐不住寂寞,是她不守婦道?「其弘,就算是我先問你的,你回答我好嗎?」她堅持的說道。
「沒有。」他看著她說。
「真的?」
「現在輪到你了……」他的目光犀利「有?」
「想過。」她老實的說。
「莫非——」他盡量不讓喜悅浮上臉龐。
「沒有。如果你的意思是我有沒有男人,沒有。」她猜不出他的用意,但是她可以心安理得的說這句話。「只要我一天不離婚,我就會忠于我的婚姻、我的丈夫,你會嗎?」他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反問了她一個問題。「如果離婚,你希望得到什麼?」
「你願意給我什麼?」她知道他有錢,她也知道她可以唱高調的說什麼都不要,但是這會她要知道他心里的盤算。「如果是你提出離婚的,什麼都沒有。」他還是忍不住的說︰「這樣你懂了嗎?」韋莉終于懂了,她這會才算是真正的懂了。鐘其弘是個可怕的男人,他不打她,不罵她,但他是在和她打一場意志戰,他什麼都不給她,他要她主動的離去,這就是他在等的,他什麼都不給她!
第六章
從來沒有想到韋莉會主動的約他,沈堅一直以為她會堅持到底,拒絕他們之間早已經滋生了的感情,但是她卻突如其來的約了他。
但是見到她之後,他才知道事情或許不像他所想的,韋莉看起來是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
她給人的感覺是一種純然的麻木,一種不再掙扎、不再矛盾、沒有期待、沒有堅持的那種失落、頹廢模樣,好像在一夜之間,她就完完全全的不同了,她再也不是那個韋莉了。
「發生了什麼事?」他心細的問。
「你還要我嗎?」
沈堅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當然要她,他永遠都會要她,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鐘其弘外遇被她發現了嗎?所以她才會這種反應?就算真是那樣,她也可以離婚啊,不必這麼折磨自己。
「韋莉,告訴我,你和鐘其弘怎麼了?我當然要你,但是不是這種要法,不是在你現在這種情況下。」
「哪種情況?」她心灰意冷的問,由于在公共場所,所以她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很憤怒、絕望,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他
冷靜的說。
「你錯了,我知道。」
瞧她的模樣又不像是無理取鬧,莫非她真的看清了?看清了她的婚姻一文不值?
「韋莉,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是的!我發現了,我終于發現了……」她笑得好淒厲,令人有些毛骨悚然。「我終于發現自己是一個傻瓜,一個超級傻瓜。」
「鐘其弘外遇了?」
「我不在乎這個。」
「那——」
「外遇對現在的夫妻來說根本是司空見慣的事,沒有人會大驚小敝,尤其我和他又沒有深厚的感情,他不外遇我才會訝異;只要他外遇得高明,我樂得維持目前這樣的狀況,他過他的,我過我的,但是……」她變得好傷心、好難過,好憤怒。
「但是怎麼樣?」他很想听下文。
「我一直以為他還要這個婚姻,還對我有些感情,至少當我是個朋友,但不是。」
沈堅沒再追問,他靜下心情細听。
「他早就沒把我或這個婚姻當回事,你知道他在等什麼嗎?」她心碎的問。
「等什麼?」
「等我先開口提出離婚。」她的語氣中沒有恨意,只是有毆濃濃的傷悲。「因為只要我先開口,他就什麼都可以不給我;沈堅,他什麼都不肯給我,他親口對我承認的,他早就這麼想了。」
「你希望從他那里得到什麼?」沈堅靜靜的反問。
「不是我想從他那得到什麼,也不是我想借離婚而分到什麼財富,我心寒的是他的心態。他的想法、他的冷酷。」
韋莉咬著唇的說。
「既然已經看清他這個人,你就更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和他離婚吧尸沈堅輕松的說,只要韋莉離了婚,鐘其敏就會放過她,他和她就可以正正常常的交往,可以一起創造未來。
「不尸她搖頭。
「不?」他大為意外。
「我不離婚。」
「韋莉。」他深情的說︰「你根本沒有不離婚的理由,尤其是在了解鐘其弘的為人之後。只要你離了婚,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新生活,我們可以結婚,我會讓你知道世上還有另一種男人,另一種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