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才兩、三個月!肚子都還看不出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尸她不耐煩地看他。
「頭一胎嘛!我才這麼小心地寵你。」他輕輕地捏了下她的鼻子。「下一胎或再下一胎你就別想了!」
「真現實!」
「你快點吃吧!」他催促道︰「冷了味道就全走了樣。」
「那你呢?」她仰起頭看他。
「等你吃完我再去吃,還有一份!」
「真叫人感動!」她糗道。
「爸、媽要我們這個星期日回去一趟。」
「你的還是我的?」
「我們的!」他笑著道︰「兩邊的爸、媽都要回去看看,你不會吃不消吧!」
「史治明!每個將為人父的男人都像你這麼嗎?」
「像我怎樣?」
「這麼小題大做、大驚小敝,好像現在要生產的這個是英國王妃!」
「好了!你快吃吧!」他哄著她。
趙玲對碗中的牛肉挑挑揀揀,沒什麼胃口的樣子。
「吃不下?」
「我不想吃肉!」她撒嬌道︰「好想吃個又香又油的大漢堡!」
「那我馬上開車去買。」他打算起身。
她拉住他的手。「晚一點吧!」她將手中的托盤轉給他。
「這份你就先吃吧!」
「好吧!」他一手接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好無聊哦!」她嘆氣道。
「鐘敏瑜什麼時候回來?」
「她也沒明講,倒是有個男人每天在大廈外苦等。」
「你在說什麼?」
「反正你又不懂!」她將雙腳放下,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提到個男人。」他低頭猛吃,一邊含糊地問道。
「一個知道敏瑜已經結婚,卻還不肯死心的男人,多浪漫啊!」她雙手合十,一臉陶醉。「多病態!」他不以為然地吼道。
「那是你自己沒有情調!」她吼回去。
「馮維中知道嗎?」他正色地問。
「我怎麼知道!」她冷冷地說。「他現在人又不在台灣!」
「我去教訓那個家伙!」他氣沖沖的。
「喂!吧你什麼事!」她站在許哲夫的那邊。「敏瑜又不是你的老婆!」
「要是他盯上的是我的老婆,我非找他拼命不可!」他毫不留情的說道。「少逞英雄,人家的架勢一擺開也不會輸你!」
「趙玲!」他轉頭看她。「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啊?你也鼓勵婚外情不成?」
「他們又沒有怎樣!」
「有個開始就已經夠糟的了!」
趙玲的臉一拉,不說話了。
「我是在和你講道理。」他辯解道︰「你不要成天滿腦子的幻想,以為結了婚還有男人盯梢的事很美、很浪漫,就不要給你們踫上一個性變態的!」「你無聊!」
「不會比你們更無聊!」
她氣得漲紅了臉,然後一副作嘔的表情。
「想吐嗎?」
趙玲沒理會,沖進了洗手間,干嘔了會。
史治明站在她身後,溫柔地拍拍她的肩。
她打開水龍頭,用手潑水輕拍了下臉部,又漱了嗽口,去除口中的苦味。
「好一點沒?」他問道。
「好多了。」她直起身。「我真希望明天就是預產期,早點生下來。」
史治明擁著老婆的肩。「忍一忍,會過去的,醫生不是說到五、六個月時會好點嗎?」
「我不想再多生!」她仰頭,愛嬌的看著他。「生一個就好,好不好?」
「我都听你的!」他擁著她回到沙發坐下。「我們看新聞好不好?」
她搖搖頭。
「那你要做什麼?」
「真希望敏瑜現在在台北。」
「哇!她比你老公還管用也!」他打趣道︰「我看要請她搬到我們家的客房來住了哦。」
「好啊!」她拍手道,孩子氣十足。
「還真的呢!」
「那你騙我干嘛!」她的嘴一嘟。
「她一定就要回來了!」
「這個你倒清楚!」
「要不這麼辦。」他笑著哄她。「我們去逛街,給你買幾套漂亮的孕婦裝?」
「和你逛街沒意思!」
「那去看一場電影?文藝片!你最愛的!」
她搖頭,表情依舊悶悶不樂。
「散步?」
「不要!」
「那去租錄影帶回來看?」
「沒心情!」
「你和鐘敏瑜在一起就什麼心情都有,鬧同性戀啊?!」
他揶揄道︰「你們都有老公的人也!」
她的回答是狠狠地捶了他一下。史治明抓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眼楮,不知何時,一股欲潮泛濫開來,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亢奮。趙玲的眼楮和臉也整個的亮了起來,朱唇微濕,和他對視著。
「是你自己那里都不想去的。」他的聲音暗啞,流露出一抹無法忽視的性感。「那又怎樣?」她嬌笑道。
「我有一個好提議。」他的手已經不規矩地在她的胸部四周活動起來。
「說來听听!」她咯咯笑個沒完。
「讓咱們把我們的床當病床.臥室當檢查室,玩個醫生和病人的游戲怎麼樣?」她看著他的眼楮,微微的羞紅了臉。
「我也會內診啊!」他下巴一揚。
「你真變態!」她大笑道。
「‘做’完後你剛好吃你的晚餐。」
「我說了不要!」她半推半就。
而史治明的回答則是一連串深情、火熱的吻。
「趁我還站得起來,否則我們就得在這張沙發上完成醫生和病人的游戲!」趙玲一臉的春意,點了點頭。
史治明溫柔、小心翼翼地抱起趙玲,往他們的臥房疾步而去。
計程車停在鐘敏瑜住的大廈前,她付了車資,彎身走出計程車。
許哲夫從轉角走了過來。她迎上了他的怒視,無所謂地一笑。
「這陣子你去了哪里?」
「哦!」她嘲諷地看著他。「你沒有從敏琪那里套出來嗎?」
「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她連絡了。」他一臉令人不寒而栗的怒意。「你到底去哪里了?」
「我沒有回答你的必要,而你也沒有資格來這里騷擾我!」她義正辭嚴地回視他。「你不住在這里,我倒還想住下去。」「我的車在前面,我們可以到車里談。」
「我們根本沒什麼好談的!」
他一臉的耍賴和篤定,「那我們就只好在這里耗了,讓你的鄰居看笑話。」
「…你怎麼這麼差勁?」
他嘆口氣地聳聳肩。鐘敏瑜為之氣結,只好踉著他坐進他的車內,不過她也不給他好臉色看。
「這陣子你到底躲哪去了?」
「我到了鹿港的公婆家住了一陣,順便到高雄、屏東去玩了一趟。」
「一個人?」
她偏著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冷漠地回過頭。
「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有不回答的權利!」
「我們要這樣地抬杠下去嗎?」他煩躁地問。「我受夠你了!」她朝他大吼,作勢要開車門下車。
許哲夫拉住了她的手。
「不要!我不再問了!」
她坐定,身子往後一靠。
他收回他的手,搖下車窗,點了根煙,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今天如果有人這樣地騷擾你的老婆,你會作何感想?」
她平靜地問道。
許哲夫極為自信地一笑,側著頭看她。
「我絕不會給其他男人有此機會。」他抽了口煙。「今天如果你是個快樂、滿足的已婚婦女,我連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那又怎麼樣?」她苦著臉。「快不快樂是我自己的事。」
「我不能坐視不管,也許我沒有資格,不過我不能看著你這樣下去。」
「這不是他的錯!」敏瑜苦笑著。「他真的對我很好,而且我也不像你所想的那麼不快樂,我的個性本來就不是樂天派的。」
「但是你可以月兌胎換骨地重新活過來,只要你踫對了男人。」他凝視著她。「你是指你自己嗎?」她嘲諷道。
「就是我!」他將煙彈出窗外。
「你以為你比我的老公強?」她反問。「他不能做到的你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