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潑辣地反擊。
「電影請你看過了,飯也吃了,你還想怎麼樣?」他像哄小孩般說著。
「來看看你不行嗎?」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結婚了。」他開玩笑般叮嚀著。「我知道啊!我又不是要你娶我!」「那你一直纏著我干嘛?!」李俐婷拉下臉,一副受傷極重,要哭出來的模樣。
馮維中馬上起身來到她的身邊,注視著她。「你當真了?!我和你開玩笑的!」
她依然一張臭臉,咬著唇。「好!我再請你看場電影好不好?」
「再加上打撞球!」李俐婷馬上綻放出笑容。「不管輸贏郡給你付錢。」
「哦!你吃定我了?!」「你又諷刺我?!」
她嚷嚷道︰「你以為我不敢真哭嗎?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哭嗎?你存心嘔我?」馮維中擺出一副投降的姿勢。「我怕你!我什麼都答應你可以吧!」
「哼!話別說得那麼滿。」
「那你要我怎麼樣呢?」他詢問著她。「我又不像你這麼閑,成天想著玩就可以了!」
「又拐著彎罵我?!」她瞪著他。「小姐!我還得上班,我們約個時間和地點,然後你讓我專心辦事好不好?」
「沒問題!」她點點頭,然後像想到什麼似的。
「你太太怎麼辦?」「你還這麼細心會考慮到她?!」
「我對你又沒什麼企圖。」她理直氣壯地嘟起嘴。「我們之間又光明正大的,知道也沒什麼關系。」
「你真單純!」他苦笑道。「你會告訴她我們出去玩的事嗎?」
「有機會就說,反正她不會在意!」
「她可真大方。」李俐婷酸道︰「要是我老公這樣,我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那你就該將心比心啊!」
李俐婷眼楮一眯,做勢要揍他。「小女生!」馮維中笑著搖頭。「控制你自己的行為!」
「小心我揍你!」她威脅著看他。
「乖乖!你在歐洲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我們現在又不在歐洲,你也不是我的領隊。」
「好了!我真的要忙了。」
「不準遲到!」她警告道︰「有其他事的話要連絡我,不可以讓我等!」
「我真替以後娶到你的男人感到可悲!」他忍不住地逗她,明知道會沒完沒了,但他就是忍不住。但出乎馮維中意料的是,李俐婷冷冷地看丁他一眼,轉身打開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用力關上。馮維中呆了下,不知道他們約的算不算數。
忽然門又被打開,李俐婷的頭探了進來。「六點半!」門又被帶上。
馮維中再也控制不住地大笑出聲,往皮椅上一坐。
他不禁拿李俐婷和敏瑜比較起來,一個天真、浪漫,充滿了霸氣和小女孩的嬌蠻。
而敏瑜就像一個高貴、月兌俗、冷靜自持,不受塵世污染的女神。在他心中他愛的是敏瑜但喜歡的是李俐婷,不會有任何的沖突和內疚,他這麼的告訴自己、安慰自己。
鐘敏瑜懷中抱著一束花,從插花教室走出來。
站在對街等候的許哲夫橫過馬路,朝她迎面而來。「嗨!」他招呼著。她定下神,抬起頭盯著他。「我想我們不是湊巧踫到的吧?!」
「不是!」他摘下墨鏡,對她一笑。
「有事嗎?」她冷淡地問他。
「其實沒什麼重要的事!」他承認道。
「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她提高音量。「你也不需要利用敏琪來打探我的作息,這太低級了。」
「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放棄的!」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她毫不留情地攻擊。「你不必替自己找藉口,利用敏琪!」
「好!是我的錯!我惡劣、卑鄙可以嗎?」
鐘敏瑜極度不悅地又看了他一眼,打算從他身邊走開。「別走!」他挽留著她。
「請你不要打擾我!我是個已婚的女人。」
他不為所動地看著她。「找個地方坐坐好嗎?在路邊吵架實在不禮貌,只會提供陌生的路人笑料。」
鐘敏瑜不動也不說話地直視著他。
而許哲夫也像和她比耐心般看著她。
「沒有用的!」她嘆了口氣。
「別太早下斷語。」她凝視著她。
「你這樣又能改變什麼?」
「看你了!」他坦白道。
鐘敏瑜潤了下唇,苦惱不已。
「給我一次談話的機會好嗎?」
「許哲夫!你為什麼要這麼冥頑不靈呢?」
「你值得我去爭取。」
「我不值得你為我做任何事。」
「你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他對她打趣道︰「你應該不是沒有自信的人。」
「我什麼都不是!」
他憐惜地看著她。「給我一次機會吧!讓我了解你,也讓你自己了解下我。」
「這根本是多余!」
「我們可以站在這里一直抬杠下去。」仿佛下一個大決定般,她毅然決然地看著他。「好吧!
只此一次。」
「再看吧!」他不置可否。「我不敢給你任何我無法做到的保征。」
鐘敏瑜跟著許哲夫來到一家雅致,氣氛極棒的pub。
「你要來點什麼?」
她看著全是英文字的酒單。「給我來一杯Pihklady。」
「給我啤酒。」服務生點頭而去。「這里的氣氛很不錯,帶你來看看。」她無所謂地一笑,心不在焉地瀏覽了下。
一會服務生送來他們點的東西。
「你常來嗎?」她隨口問道,喝了口她的雞尾酒。
「常和同事來這里討論案子。」
「還想知道我的故事嗎?」
「洗耳恭听。」他氣定神閑的一派輕松狀。「不過如果回憶它會使你痛苦的話,我寧願不去知道,反正不管怎樣都不會改變任何事。」
她眼神尖銳的一笑,緩緩開口︰「我有一個相交五年的男明友,在一年前的一次車禍中失去了他的雙腿。」
「那又怎樣?!」
「他失去雙腿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發生口角,他在飛車趕來我家的途中發生的,這是直接原因。」她漠然地看著他。「而間接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的任性、驕縱、小姐脾氣!」
「意外隨時可能發生。」
「是的!意外隨時可能發生。」她重覆一遍。「但為什麼要發生在我們口角之後?」
「這不是你的錯!」
「也許!」她深吸了口氣,落寞地一笑。「我趕到醫院,守了他一天一夜,看著他和死神掙扎,最後醫生決定切除他的雙腿以保全他的生命。」
她停了下,將視線投向遠方,帶著抹恍惚的笑意。「清醒後他知道自己失去了雙腿,沒有哭天搶地、沒有怨恨,甚至不曾流下一滴淚。他只是深情地看著我,柔聲地叫我早點回家休息。」
她不知道自己流下了淚,直到許哲夫遞了條手帕到她的面前,她接過手帕,輕輕地拭去臉上的淚。「我很遺憾。」他開口道。
「我哭著跪在他的病床邊,要求他原諒,拋下自尊地求他不要趕我回去,但他堅持我一定得回去,因為他怕我會累壞了,要我隔天再去看他。他看著我的眼楮,平靜地說他沒有雙腿,反正哪里都去不了。」許哲夫不禁被她話里刻骨銘心的傷痛所震撼。
「第二天我到醫院時他已辦了出院手續,我剛好晚了一步。等我趕到他家時,他家人不讓我進去,也不肯告訴我他的去處,任憑我苦苦哀求,甚至以死威脅,他們就是什麼都不肯說。」
「後來呢!」「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他溫柔地看著她,研究著她。「你沒有再試?」
「沒有!因為第三天我就因為傷心過度而流產了。」
「你懷孕了?」他雙手交握地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