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對我太太很有興趣?」黃日凱輕啜了口酒,頭一偏的問。
「當然,成功男人背後的那一個女人,總是會引起大家的注意。」她很有技巧的夸著他的老婆,提醒他他老婆的存在。
「你認為我是一個成功的男人?」
「難道你不是?」
「成功的定義有很多種,而每一個人對成功也有不同的看法,我承認我的事業很成功,至於婚姻……」他的頭輕輕一搖,不願多談。
「男人就是不知滿足。」她淡淡的說。
「你是在罵我?」
「我在罵那些不知滿足的。」她的話讓人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黃日凱愉快的看著她,他覺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是鮮活的,他已經很久不曾有這種感受,和杜曉秋吃飯、聊天是那麼快樂的事,他幾乎是迫切的想抓住這些時光,想永遠的擁有,他曾想過也許和她吃個幾次飯,他就會索然無味,就會斷了念頭。
他發現他錯了。
「你損人都不帶半個髒字。」
「我沒事損你干嘛!」
「你相當有個性!」
「你錯了!」她貶低自己的說︰「我什麼個性都沒有,和所有的女人一樣,女人有的缺點和小毛病,在我的身上也都看得到。」
「不!你與眾不同。」
「不同的是我有點名氣而已。」
「還有其他東西。」他望著她,把談公事的心情全部拋開,說話也直接、大膽。
「我對你目前沒有企圖,如果我只是想找個上床的女人,那我也不必花這麼多的精神,吃這麼多餐的飯,我只要開個口,很多女人肯的。」
「現在的男人都好狂妄!」
「你忘了我多金又不難看,光這兩點就可以吸引很多願意獻身的女人。」
「你剛剛說了目前對我沒企圖--」她坐得很自在,沒有慌亂失措。「那麼以後可能會有?」
「要看你的態度。」
「那你死心吧!」
「話別說得那麼早!」
她傾身向前,一副既不怕得罪他,也不吃他那一套的表情。「黃先生!我要找工作不難,即使沒有工作我也餓不死,你何必破壞我們這種和諧的賓主關系!」
「你已經有要好的男朋友?」
「這是我的事!」
「我非常的有耐心,非常的有風度。」
「你太太知道你是這麼的有耐心、有風度嗎?」杜曉秋有些氣不過,這些打算或準備外遇的男人,到底把太太擺在什麼位置上?還是男人以為只要給了老婆生活費,讓做太太的衣食不缺後,他們就有權利在外面亂來或是花天酒地?
「我不必讓我太太知道。」
「或者你太太知道了也無所謂?」
「我沒有問過她的想法。」黃日凱已經很久沒和太大談心或是說什麼體己話了。他忙他的,她有她的生活圈子,是夫妻,但是不像夫妻。
「你該問問的!」
「杜曉秋!事情還不到那個地步上他給了她一個挑戰的眼神,就看她接不接招。
「黃先生!我勸你打消念頭。」
「你的意思是不可能?」
「我這個人不怕人纏,也不怕人家死皮賴臉,我知道自己可以要什麼,不可以要什麼。」她喝了口咖啡潤唇,輕輕的放下咖啡杯。「如果你有獵艷的習慣!那你只好換個目標。」
「我這個人也不怕被拒絕,可以說愈挫愈勇,不然你以為我的王國是怎麼建立起來的!」
「你的奮戰精神不適用於每件事情上。」
「有天你可能會發現你自己並不想拒絕我。」
「有天你也可能會發現自己白費心機。」
黃日凱給她一個贊賞的笑。「你還說自己和一般女人沒什麼不同,你錯了,你比其他女人強太多了!」
她側著頭睨了他一眼,有些煩躁,她需要透口氣。
「我上個洗手間。」杜曉秋站了起來。
他也優雅、禮貌的站起身。
「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就不必等了。」
「我會等你的!」他相信她會回座。
「反正時間是你的!」
*
一出洗手間,杜曉秋整個人被人攔腰一抱,拖到了樓梯間,她正想放聲大叫,不相信在大飯店會有這種事發生,也不相信黃日凱有這個膽子,他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出不起丑聞。
她進入備戰的狀態!如果有人想在公共場合、光天化日的情況下綁架她或是對她做什麼事,那這個家伙可倒楣了,在英國,她學過幾招防身術,一直都沒有機會派上用場,現在正好試試。
「是我!」一個暴怒的聲音。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辛偉忠沒料到會在這里踫到她,他一直沒發現她,一直到她站起身,一直到他听到她和那個男人的對話,他才跟著她到了洗手間,他不能進去,所以只有等她出來,他需要她的解釋。
「真是不巧!」她高傲的說。
「杜曉秋!他是你的新男友?」他開門見山的說︰「我剛巧知道他,他結婚了。」
「謝謝你的資料。」她故作致謝狀。
「我記得你不會饑不擇食!」
她憋著氣,每次和他吵架太傷身了,所以她平靜的看著他。「不管你對我的評價多低,不管事實如何,我想都沒有你辛偉忠的事!」
「你想破壞別人的家庭?」
「你到底看到什麼?」
「看到他的視線追隨著你的背影,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听到他說的話。」辛偉忠憤怒的耙過頭發,手氣得不知道往那放似的。「溫德明才結婚,你立刻就轉移目標,你不能沒有男人是嗎?」
她該給他一耳光,甚至是一刀。
但是她居然忍了下來。「如果我和你一般見識,那我就和你一樣的下流了。」
「如果你要男人,你可以來找我!」
「等字宙毀滅時!」
「我不想等到那時候!」他故意用邪意的眼神上下的看著她,好像自己是在什麼人肉市場似的。「忘了我們曾訂過婚嗎?」
「那時我瞎了眼!」
「你現在也沒有睜大眼楮。」
「我們可不可以結束談話了?」她一副不耐煩狀,和他水遠都談不出一個結論,頭一甩,她打算從他的面前揚長而去。
他的手一伸,橫在了她的面前。
「我會尖叫。」
「叫吧!讓他們來瞧瞧夫妻是怎麼吵架的!」
「我們不是夫妻!」
「好!」他突然將她猛的一推,使她的背貼在牆壁上,他的雙手壓在她的肩上。「我們結婚!我娶你,如果要這樣才能得到你,才能拯救你,那就犧牲我好了,你點個頭,我們像秀蕾那樣,公證結婚!」
她想嫁他,但是听到他再一次的求婚她非但沒有雀躍三尺,情緒反而跌到了谷底。他怎麼說得出那麼無情又沒有人性的話?她別說是嫁他,連再多看他一眼,她都會崩潰。
「高興得說不出話?」
「辛偉忠!我寧可跑到這家飯店的頂樓往下跳,我也不會嫁給你!」她生氣的說,心死的模樣。
他後退一步,有些內疚。
「你把我當成什麼女人?」她輕聲的問他。「你知不知道你比那個黃日凱更壞,他只是說出他想要的,至少他沒有傷害我,而你卻重重的傷了我!」
他面無表情。
「你真正想的只是懲罰我!」
「你不該和他在一起!」辛偉忠強硬的說。
「我們只是公事午餐。」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跟他說明白。「我不信你沒有和女性的客戶吃過飯,而且你和那個歌星的事呢?」
「不談葛琳,她和我們的事無關!」他一語帶過。「你明知道黃日凱的存心絕對不是公事,再告訴你一點,他的老婆正好漂亮得可以使所有的明星失色,他只是和你玩玩!」
「謝謝你善意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