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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之約 第3頁

作者︰林曉筠

「你不會?」

「我只是來看朋友,我對花不了解,不知道給死去的人送些什麼花比較恰當。」

「我不在乎。」他突然的一笑,有些冷酷。

「什麼?」她似乎從他一走進這個房間開始就不停的充滿了驚奇和愕然。是他的個性奇特呢?還是他一向說話就是這個樣子?現在的男人都這麼說話?還是她老師當久了已經和社會月兌節了?

「什麼花都可以。」他說。

「是送給死去的人——」

「你想死去的人會在乎嗎?」

「應該不會。」她自語。

「那送什麼花又有什麼兩樣?」

「但是送錯花,可能對死人不敬,也許有些花是不適合送給過世的人。」她力辯。

「即然死人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又在乎什麼呢?」

他用一種有趣的口吻說道。

她被激怒了。

她受不了他那種吊兒郎當、不把事情當一回事的態度;如果他沒有誠意送花,那就不要送,不情不願、不誠不意的隨便買束花送給一個死去的人,她覺得這對死者是一種侮辱,一種大不敬的行為,只叫她覺得他冷血無情,他不知道對死去的人至少應該有點敬意和追思嗎?

「不賣!」她用一種她自己想都沒有想過的冷漠聲音。

「不賣?」

鄧婷一邊講著電話,眼楮卻不時的瞄瞄彩虹那邊,彩虹和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她從來沒有見彩虹那麼的生氣過,偏偏這通電話很重要,否則她就過去調解了,為什麼她覺得有種大戰爆發前夕的味道?

「你去別的地方買!」

「為什麼?」耿漢生氣的問。

「我不賣給你這種人!」

「哪種人?我是哪種人?」他冷冷的問。

「你自己應該清楚你自己是哪種人。」她又再用教訓學生的那種語氣了。「如果你的話能說得那麼坦白,那麼又何必虛偽的去做那些世俗的舉動?既然死人不會在乎你送的是什麼花,相信他更不會在乎你送了沒有!」

雹漢不自覺的一笑,接著他摘下了墨鏡。

于彩虹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但心里其實怕得要命,她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這麼多話干嘛?既然他不在乎是什麼花,她隨便弄一束給他不就結了?說了一堆廢話就能改變什麼嗎?

她真是反常了!

「你說得很對。」他看著她。

她沒有搭腔,這才覺得自己的腳在發抖。

「既然你不是這里的店員,我很好奇你是做什麼行業的,修女?救世主?企圖拯救世界?」他的口氣中帶著一絲的諷刺,眼神里一點暖意都沒有。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救了,因為充斥了太多像你這樣的人。」她也不甘示弱。

「你很主觀。」

「我很少錯。」

「你根本就不懂像我這樣的人!」

「我懶得去懂!」

「你對我有敵意。」

「是你對這個世界和周遭有敵意。」她一語道破。「人的態度是互相影響的!」耿漢幾乎要替這個女人喝采起來,她一句話就叫他無言以對;他很少有答不出話的時候,尤其這幾年在歐洲的磨練和生活經歷,他什麼樣的人沒有踫過?但是這女人卻讓他驚奇。

「真的不賣?」他淡淡的說。

「到處都是花店,你去其他的地方買吧!」

「幸好你不是這家花店的店員!」

「擇善固執不是缺點!」

「對!」他的眼楮又停留在她的臉上,視線久久不曾移開。「你說的沒錯,但你卻有些矯枉過正,你根本不知道什麼,一點都不知道,井底的青蛙所看到的天空就是那麼一小片天。」

雹漢原本不是這種惡劣又沒教養的男人。自從他太太死後,他對女性一直維持著一種冷淡的距離,他不去招惹任何女人,而女人也休想挑動他,這幾年他一直把這種行為模式弄得很好、很令自己滿意,但是此刻他卻出言傷人,他不該有這種行為,但是他卻做了。

于彩虹的表情在瞬間凝結,她的胃突如其來的開始痛了起來。只有在她憤怒、緊張、被激時她才會胃痛,現在她憤怒、緊張又被激嗎?

看情形實在有些無法收拾,鄧婷三言兩語的結束了電話,趕到了這對奇怪的人的面前。

「先生!需要什麼花?」鄧婷笑問。「我的朋友對花比較陌生,讓我為你服務。」

「不需要了。」

于彩虹雙手放在胃上,眼神充滿了憤怒。

「我想你的朋友比較需要你,」耿漢有些內疚又憐惜的看了他的對手一眼,她似乎被他氣得胃痛。「而我已經不需要一束花了,畢竟真正重要的是無形的感覺而不是有形的實體。」說完這句只有她才听得懂的話,耿漢轉身推開門走了,只留下一串風鈴聲。

「彩虹!怎麼了?」

「我胃痛。」

「我知道你胃痛,我看得出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胃痛,他說了什麼?」鄧婷心急的問。「你認識他嗎?」

「我從沒見過他。」

「他對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于彩虹守口如瓶,但實際上也真的沒什麼可說的,她或許這輩子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他,她該做的是忘掉剛剛的事和所有的對話及有關他的一切!

「但是你氣得胃痛!」

「是吃壞了東西!」她死不承認。

「彩虹!」鄧婷帶著笑意的說︰「別人不了解你,我還會不了解你嗎?你生氣就會胃痛,氣一消胃也就跟著沒事,我說的對不對啊!」

「不對!」

「你和這個陌生男人的反應都很詭異哦!」

「是啊!」于彩虹冷冷的自嘲著。「他還是我的秘書情人、白馬王子呢!」

「那你這個秘書情人、白馬王子可真酷、真帥,如果我的老公是他,就算有第三者、第四者、第N者,我都不會離婚。」鄧婷揶揄的糗道。

「鄧婷!你居然會欣賞那種男人?」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我看不出他的優點,如果他有的話。」

鄧婷笑而不語,接著她搶過在彩虹手中已經被蹂躪奄奄一息的玫瑰。「如果有緣,那你就有機會慢慢的發現他的優點。」

于彩虹嘴角一抹不屑的笑意,她才不會稀罕這個緣份,她生活中要煩惱、要操心的事已經很多,她不需要麻煩,更不要一個謎樣的冷酷男人。

一陣嘔吐過後,于向虹站起身。她一直告訴自己別喝那麼多的酒,但是她仗著年輕,而且逞強又不服輸、愛出風頭的那股狂勁,她才會在pub里一杯又一杯的和人拚酒,她的本事只夠剛好撐到這家小pub外,接著她就無法控制的大吐特吐。

一條大手帕遞到了她的面前。

她立刻打起精神,看著手帕的主人。「謝謝!」她接過手帕,然後抹了抹自己的嘴。

「你想證明什麼?」這個高大的男人問。「你是酒國英雄?」

「這是我的事!」她狂傲的說。

「你以為你年輕,你以為你夠資格瘋狂?」

「你又是誰?你以為你夠資格教訓我?」

雹漢笑了。「我的確沒有資格教訓你,但是你不該拒絕一個陌生人的關懷。」

「關懷?」

「我看得出你是自己一個人。」

「那又怎樣?」她強硬的說。

「你看過控訴那部電影沒?你和每一個人拚酒,不管男的、女的,如果你醉了的話,如果你踫到心懷不軌的人,你要怎麼保護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給了很多男人一個好理由?」

「非禮我?強暴我?」于向虹頭一揚的說,她偏著頭的看著他。「那你又是什麼念頭?你好像也是一個人,你跟著我出來干嘛?」

「確定你沒事。」

「好一個騎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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