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解月兌。
他覺得輕松。
信上並沒有提到離婚,只簡單的說她走了,她將銀行的存款領走了大半,暫時她不會同來。末了還附上一小行字︰希望你不要太想我或太恨我。
想?!
他很少想到她。
恨?!
他對她根本已經沒有感覺。
走了也好!他對自己一笑。
晃到了酒櫃前,他決定給自己一杯酒,以示慶祝。
他希望她不要再回來了!
他不想辦什麼離婚,因為他根本沒有再婚的打算。
沒有女人可以再叫他上當一次!
一次就夠了!
他很高興重嘗單身漢的生活。
施佳芬走得好!
靶謝那個發型設計師,幫助他月兌離了苦海。
白憲民將申婕送到了家門前。
他一整晚都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申婕是一個幽默又活潑的伴,她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講不完的鮮事。
他記得他始終是扮演聆听、微笑的角色。
她的一顰一笑也叫他心醉。
申婕沒有嘗過,她不了解辛酸、掙扎為何物,她是那麼的甜美,那麼的令人愉悅。
白憲民羨慕她。
他更希望她能一輩子保持如此。
從昨晚第一眼見到她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六個小時的時間里——
他覺得自己戀愛了!
或許不可思議,無法想像。
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月兌了韁的感覺。
對婕,他感到相見恨晚。
申婕是否也有同感呢?
「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她笑著催道。
「明天呢?」他望著她。
「明天怎麼樣?」
「有一部不錯的電影——」
「等等!」她做手勢阻止他再說下去。
他到底打算怎麼樣?!
明天請她看電影,說不定後天就向她求婚了。這未免太快了吧?!
她有點困難的看著他。
「你明天有事?!」
「你每天晚上都沒有事?」
他本想說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的事,但是又怕會嚇到她。
「最近比較不忙。」他笑著說︰「一些說明會,股票分析都排在這個月的下旬。」
「哦——」
「那部電影的口碑極棒,快要下片了。」
「好吧!」
她實在不擅于拒絕人。
況且她也不討厭白憲民。
只見白憲民笑開了一張臉。
「老時間!你等我來接你。」他交代。
她只好點點頭。
他又站在原地看了她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的轉身走開。
申婕沒來由的嘆了一口氣。
太快了!
整件事發展得太快了!
拿出鑰匙,不帶勁的打開門進屋。
申天琳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錄影帶。
她抬起頭,看了佷女一眼。「開不開心?」
申婕的回答是吐了吐舌頭。她往姑姑的身邊一坐,踢掉了鞋子。
「怎麼?!」申天琳憐愛的順了順婕的頭發。「他令人失望?後悔和他出去了?」
「我說不上來。」她懶洋洋的。
申天琳不逼婕,只是溫柔的看著她。
「他很好,說話得體,行為得體,標準的正人君子,而且他對我真的很好,又體貼、又尊重,在現在真的挺少見了,他是一個紳士。」
「可是不怎麼夠勁是不是?!」申天琳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婕點點頭。
「婕!女人通常有個毛病。」她細說道︰「女人都想要有個好男人來當老公,壞男人來做情人,因為魚與熊掌是不可兼得。」她停了下。「你現在是想找老公,還是只要一個情人?」
「姑姑!我只想要朋友。」
「男人不會這麼想。」申天琳微諷道︰「如果他們要友誼,他們會在同性的身上尋找。他們不可能花時間和金錢在女人身上,只為了尋找友誼!」
「那或者我應該和他保持距離。」
「你自己決定了。」
申婕依然有點愁眉不展。
「不曉得怎麼開口拒絕?!」
「他人真的很好!」婕苦惱著。
「那就不要給他太多希望和幻想。」
婕看著姑姑,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樣。
「沒那麼糟啦!」申天琳摟著佷女的肩膀。「有姑姑給你當顧問。」
婕轉憂為喜。
開門。
申天仁和董雅麗走了進來。
「爸!媽!」
「哥!嫂!」
「你們又在那邊吱吱喳喳個沒完了!」申天仁笑著說。
「天琳啊!我看婕不像是我生的,她跟你比跟我還親哦!」董雅麗佯裝傷心狀。
申婕馬上起身撲到了母親的懷里,沒來由的一陣亂親。
董雅麗直搖頭,但臉上的欣慰可唬不了人。
申天仁也是笑容滿面。
他將一盒點心放在茶幾上。「天琳!吃點燒賣、蝦餃,特別給你帶回來的。」
「謝哥哥」」
「我也要!」婕馬上沖到茶幾旁。
「這小孩!」
申天仁和董雅麗交換了一個窩心的表情。
他們從來都不後悔沒有兒子。
申婕已經彌補了一切。
對他們而言,婕比十個兒子還珍貴,還寶貝。
有女若此,夫復何求?!
婕一手拿了個燒賣,一手拿了個蝦餃,來到了父母的跟前。
「張開嘴。」她命令道。
「我們吃飽了。」董雅麗搖頭。
「媽!一個燒賣能在胃里佔據多少的空間,女兒的孝心耶!」她哄道。
董雅麗張開嘴。
申天仁也無異議的照做。
「你們真好!」婕宣布道︰「謝謝合作!不過我最感謝的是你們‘合作’生下了我!」
董雅麗作勢欲打婕。
婕飛快的逃到了父親的身後。
「雅麗!婕說得沒錯啊!」申天仁幫腔。「她的確該謝我們。」
雅麗帶著笑的瞪了丈夫一眼。
申天琳先笑出聲。
接著一家人全笑了。
溫馨。
一個家庭應該擁有或去營造的。
申家是一個溫馨,充滿愛的家庭。
因為預算充足,所以又多了一個助理名額。
李芷淇成了申婕的新同事。
兩個人的辦公桌排在一塊,互相協助,相輔相成。
她們都不是難以相處的人,所以很快的打成一片。
李芷淇個兒小小的,身材豐滿圓潤,如果再高一點的話,那就是標準的尤物。
上班的第二天,她已經把她男朋友的祖宗十八代都跟申婕說清楚了。
坦白說,婕並不怎麼看好。
直覺告訴婕,李芷淇和她男朋友的前途多舛。
而且李芷淇有一個小毛病。她喜歡和男同事扯東扯西,不能說是調情,但總是不太雅觀,不管是吃人豆腐或被吃豆腐都不妥。
不過申婕不打算少說她不該說的話。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方式和人生觀,誰都無權去糾正他人的。
李芷淇有她自己的做人做事標準。
申婕正費神的在譯一封英文信。
「婕!晚上有沒有空?」
「做什麼?」
「樓上的約我今晚去啤酒屋。」李芷淇笑嘻嘻的說︰「他們請的客,女孩子缺得厲害。」
婕搖搖頭,她不喜歡。
「做個伴嘛!」
「我又不會喝酒!」她推辭。
「啤酒不算酒!」
「我不喜歡那種場合!而且和樓上的那些人又不是多熟。」
李芷淇懇求。「給我一個面子嘛!這次不熟,下次就熟了嘛!」
這是什麼歪理?!
「婕!我真的想去!」
「我沒有阻止你去啊!」
「陪我啦!」李芷淇死皮賴臉。
婕猶豫著。
「好啦!」李芷淇替婕說。
「好吧!」婕無奈的點下頭。
「我去跟他們說!」她興奮道,一轉眼就不見了人。
婕為自己的不夠堅決嘆氣。
今晚要怎麼過?!
申婕虛弱的靠在廁所的牆上。她不敢照鏡子,她怕看到鏡中的自己。
她根本記不起自己上一次吐是什麼時候,而今天晚上她吐了!
還是大吐特吐一番。
也許是空月復的關系,也許是她應付不了一點含有酒精成分的東西,總之,她吐了。
她知道自己沒醉,她只覺得頭有點暈。
但是這種感覺糟透了!
步履有點不穩的走出女廁。
迎面撞上一個人,她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