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昱!你就明說吧!」
「明說什麼?!」
「曾敏找過你!她已經跟我承認了。」他試探著她,希望能套出話來。
「她並沒有跟我說什麼!」
「原來你們真的見過了面!」他說道。
柴昱知道自己上當了。
孔維喬有的時候可真夠鬼的了!
「她都說了什麼?」
「事實吧!」
「什麼事實?」
「你應該問你自己啊!」她瞄了瞄他。
他則一副處之泰然的鎮定狀。
「曾敏很愛你!」
「畸型,變態,佔有性的愛。」
「人家說分手不出惡言,更何況你們都還沒有分手。」她替曾敏說話。「女人總應該問情女人,站在問一條陣線上,不要自相殘殺!」
曾敏夠狠!
曾敏夠毒!
她都和柴昱說了什麼?!
柴昱會相信她的話嗎?
女人都同情女人,女人也都相信女人!什麼歪理!
他還有招架或反擊的能力嗎?
「你沒有話說了?!」
「她一定把話都說完了!」他認命的一笑。
「你不應該這麼說她的。」柴昱幫曾敏說話。「其實曾敏是個不錯的女人,除了心眼比較多之外,她並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你也承認她心眼多?!」
「我不喜歡你的態度!」
「柴昱!我承認!」雖然他的處境尷尬,而且柴昱不知道能不能理解,會不會排斥,他都得說了。「我和曾敏是有過一段很親密的關系,但是那都過去了,如果硬要說我真的欠了她什麼,那也只是我無法回報她同等的感覺,我不愛她!」
「不愛她為什麼要去招惹她!」
「男女之間……」孔維喬這才知道柴昱的觀念單純而直接。「男人不一定要愛一個女人才能和她發展出一段‘關系’!」
「你的意思是你即使不愛一個女人,照樣可以和她上床?」
她冷冷的問。「你到底‘摧殘’過多少女人?」
他真是有理說不清。
孔維喬想否認,但是他又不想欺騙柴昱。
他只好點點頭。
柴昱並不是小女孩,她也知道男人的心理,只是孔維喬如此的坦白,令她生氣。
他為什麼不否認呢?
她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難道他是想表示出他的誠實,無所隱瞞的品格?
「柴昱!我不可能沒有過去的,曾敏只是其中之一。」他坦白的更徹底了。
「夠了!我對你的情史或性伴侶不感興趣。」
「我並不驕傲自己的過去,它畢竟是過去了,我希望能和你建立一種異于過去的關系!」
柴昱眼楮一瞪。
「不要去想過去的我,那個孔維喬已經死了!」
「曾敏還沒有過去。」她平靜的說︰「即使我願意給你和我一個開始的機會,曾敏肯嗎?」
「我來擔心她!」
柴昱不表樂觀的看著他。
「曾敏不是問題!」
「我得回去弄晚餐給我二哥吃了!」柴昱突然的話鋒一轉。
「我不想再談了!」
孔維喬決定不在這個節骨眼上逼她。
他要給她一段心理調適的時間,讓她去消化今天的很多話,她不是是非不分的女孩。
柴昱會想通的!
他有信心。
「我送你回去!」
第六章
柴剛又來拜訪汪秀媛的花店了。
他體貼的給她帶了個海鮮燴飯的飯盒。
不過汪秀媛今天似乎並不太高興見到他。
「你怎麼了?」他將飯盒往櫃台上一放。「誰惹你不高興了?」
「我的前夫今天又出現了。」
「他這回要什麼?」柴剛的怒氣全涌了上來。
「不是錢。」
「那就是你了。」他嘎聲說。
她無可奈何的一個苦笑。
「秀嬡!你拒絕他的態度要堅定。」繞過櫃台,他來到了她的身邊。「如果他覺得他還有希望的話,那他會更糾纏不清的!」
「他畢竟曾經是我的丈夫。」
「那我現在算什麼?」柴剛怒聲的責問道;「幫你跑腿,買飯盒,一起打烊關門的小弟?!」
「柴剛!」她輕聲抗議。
「我對你而言難道沒有一點意義?」
「這是兩回事!」
「哪兩回事?!」
「你在抬杠了!」
柴剛明明有一大堆其他的機會,一大堆未婚的女孩可以挑,可以交往,但是他卻偏偏選中了汪秀媛。
一個離了婚的女人。
他不是自找苦吃是什麼?
沒有人拿著槍非逼他來找汪秀嬡,他可以管住自己的心,自己的腳,何必徒增大家的痛苦呢?
他真能做到嗎了
汪秀嬡何嘗不是內心交戰,矛盾不已。
她錯過一次,不能再錯。
柴剛人很好,重要的是他從來沒有嫌過她或是用異樣的眼光看過她。他珍惜她、尊重她、照顧她,這些她都心知肚明。
但是——
但是現實是一件很殘酷的事。
還有個前夫夾在他們中間,從中作梗。
「柴剛!我們還是暫時不要見面好了。」
「因為你的前夫?」
「他只是原因之一。」她握著專門剪花的剪刀,無意識的剪著玫瑰花。「其他還有很多的因素。」
「秀媛!」
她沉默的低頭看著一桌子的凌亂。
柴剛只有接受她的決定,別無他途了。
他們都需要一段冷靜的時間。
他無言的轉身,無言的離去。
靳瓊芳藉倒垃圾的理由在門口徘徊,希望可以踫到官國威。很久沒有踫到他了,她對他的動向一無所知,她忍不住了,她想看看他,看看他到底長進,重生了多少。她要好好的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她為他等待、堅持。
一輛拉風的跑車急馳而至,車上坐了不少的男男女女,明顯的超載。
闢國威以一個瀟灑的姿勢跳出跑車。
他眼尖的看到了立于一旁的靳瓊芳,微笑的和她打了聲招呼,往她的面前一站。
車上傳來怪叫聲和口哨聲,然後車子又發動引擎的離去。
靳瓊芳頗不以為然的打量著官國威。
闢國威極為難得的露出一個愧疚的笑容。「我只喝了一點!」
「一點而已?」
「比一點再多一點!」他承認。
她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不要說教,不要嘮叨。」他輕輕的抬起了她的下巴。「請你接受我,就這個我!」
她難過的突然紅了眼眶。
「瓊芳!怎麼了?」他急急的問。
「我真不該對你抱著希望!」
「你又怎樣了?」
她撥開了他的手,側過身。
「瓊芳!男人有男人的世界和方式,很多事是你們女人不會懂也不會接受的,不要那麼急著想改變我。」
「你對未來到底有什麼打算?」
「我——」他遲疑了下。
「還在觀望?!」她諷刺道。
他不想和她爭辯的拿出煙。
她真想放聲大叫,好想把他給叫醒,他以為自己還年輕?還年幼無知?還有時間可以蹉跎?
他以為她會等他一輩子?!
他到底有沒有站在她的立場替她想過,既不力圖振作,又不干脆的放了她。
闢國威打了個哈欠。
「我要進去了!」她心死的說。
「我們話還沒有說完。」
「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你又來了!」他將煙用力的一扔。「有什麼不滿你就說出來嘛!」
「你反正听不進去。」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听不進去?」
她搖搖頭。
「我該拿你怎麼辦好?!」他笑著說。
「這也是我的感覺。」她平靜的說。
兩人交換了一個心靈默契交流的一瞥。
不管以後他們有沒有結果,靳瓊芳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他。
當官國威感到她的目光漸漸的變黯,漸漸的失去光彩,他的心不由的一痛。
「瓊芳!有什麼事?」
「禮拜六我要相親。」
「很平常的事嘛!」他強顏歡笑的打趣。
「是一個很不錯的對象。」
「你沒有見過你怎麼知道?」
「我姐姐的學弟,剛修完碩士回來,打算再回歐洲修博士,屆時可能會帶一個老婆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