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團員們的創意也果然被他的‘暴行’給激發出來,每次大聲偷罵他的內容都不盡相同。
幾天的相處下來,對于單遠,韻涵已經沒有最初那種矛盾的感受了。
偶爾她還是會靜靜地在一旁望著他,有個跟俊相似的形象在她身邊,的確淡化了天人永隔的悲痛。
但那僅僅是看著,只是像看著一個思念已久的朋友一樣,沒有包含任何多余的情愫。
她很高興她的反應和她預期的一樣,也很高興她對于自己的感情,是可以了解且可以掌握的。
她的心屬于顥成,這點無庸置疑。
她和單遠之間偶爾也會聊聊,或許是因為她對他本就具有的親切感,他們還算挺談得來的。而她也發現單遠並不是像他表面那般酷酷的,他其實是非常愛探听周遭八卦的,有時他還屬于那種巴不得天下大亂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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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涵坐在佑雯身邊,一邊忙著手邊的事務,一邊看著台上一幕幕迥然不同的改版‘藍胡子’,有現代版也有古裝版,甚至是中西和璧。
藍胡子交代要好好保管的東西也是花樣百出,從一開始的金鑰匙變成了毛茸茸的泰迪熊、大得嚇人的鴕鳥蛋、厚重的百科全書、大同牌電鍋、圖謀不軌的蠟燭與皮鞭、森永牛女乃糖一盒等等。
那間不允許進入的房間也是被他們惡搞一番,各種想不到的東西都有。
「還抱怨呢,明明就玩得很快樂。」佑雯搖搖頭,哭笑不得地看著台上鬧烘烘的場面。
「但他們演得很有條理啊,而且要不笑場還真是不簡單。」
有的時候雖然練習過很多遍了,但一到了正式演出的時候,觀眾在不預期的時候笑出來,常常會讓台上的演員也忍不住苞著一起笑。
「他們啊,都是天生的搞笑瘋子。就是因為他們太愛搞笑了,有時候公演用比較重感情戲的劇本,他們練習起來會很痛苦。」佑雯無奈地嘆了一聲,突然有些好奇地問韻涵︰「你呢?你覺得那間房間理面會有什麼東西?」
韻涵笑著搖搖頭,不願意說。「我的想法沒有像他們一樣出色有創意。」
「又有什麼關系,就是想法嘛,你不用管台上那些神經病。告訴你,那些東西他們其實也是想了很久,為了逗觀眾笑,他們是很願意壓榨自己腦汁的。就說說看嘛。」
「這……」韻涵又笑了一下。「我覺得那里頭會是一張張的畫作和藝術品,不論是油畫、素描、雕刻都是女主角的形象。」
「哦?」佑雯有些訝異。「為什麼?」
「嗯,我覺得藍胡子其實是真心愛著女主角的,他雖然用大筆的聘金娶到了女主角,但他因為個性孤僻而且不擅言詞,因此對自己極沒有信心,認為女主角不會愛上他,因此他悄悄藏著所有的情感,不願意讓她知道,不要自己的那份情感成為她的負擔。」
「這個想法挺感人的。」坐在前方的單遠听到她們的談話,轉頭給了個評價。
「是啊,我想很多女孩子會因為這樣而感動的。」佑雯也贊同。
韶涵對他們笑了下。
相同的問題,在她把實驗性短劇的事情告訴顥成的時候,他就問了。
而他听到她的答案以後的反應,和他們不太一樣……
「那……女士角的心意呢?她知道一切以後會有怎樣的反應?」當時他听完她的想法後當場愣住,試探性的問她。
「女主角其實早就愛上了他,正為男主角對自己的冷漠而感到難過呢。」她輕聲地回道。
「所以,當她知道其實男主角對她用情很深的時候,她……是感動的嗎?」他望向遠處,這樣問著。
「當然是啊!」那時她抬起頭充滿柔情地望著他,手掌輕貼上他剛硬的臉,肯定地說道︰「是震撼,也是感動……」
她明白他的感受,她當然明白──因為她說的,正是他啊!是他那令人感動又心疼的感情。
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不敢相信他竟然是這麼愛她,他們竟然能夠這樣幸福地在一起。
周顥成摟緊她,無法言語。良久良久,才輕聲喚道︰「韻涵……」
她望向他,但他卻只是抿著唇,像是有什麼話說不出口。她不禁問:「嗯?怎麼了?」
他又沉默了會,才搖搖頭,對懷里的她淺笑了下。「不,沒什麼。」
想到當時他的表情,韻涵不自覺地蹙起秀眉。
這些日子以來,顥成對她幾乎是沒有任何隱瞞的,他那時到底是要跟她說什麼呢?為什麼遲疑著不願意開口呢?
「你常常發呆?」佑雯清脆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台上各組的短劇已經結束,大夥揉著笑得發痛的肚子相偕吃胃藥去了,單遠也不知道跑到哪去。
佑雯坐在她面前的矮桌上,這樣問著。
「是啊……我常常這樣,徑自想著一些事情,然後就恍神了。」韻涵回答。
佑雯用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望著她。「單遠在大學畢業以前,一直很希望能夠遇到你這種看起來像是與世隔絕一般的女孩,並且讓她來飾演他寫的劇本里面的女主角。」
「哦?那成功了嗎?」
「不算是。」佑雯的嘴邊有一絲隱掩的笑容。
「沒有找到?還是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
「不,人找到了,那的戲很成功的落幕了,但是他所找到的那個女孩卻與他本來想的……不盡相同。而經過那一場誤會以後,他便說服自己,那種有著月兌俗氣質的女孩只會出現在小說里面,現實生活是不存在的。然而他現在又看到你,跟他想像中的女主角是一樣的,他說這種感覺十分復雜。」
韻涵笑了下。「呃,他該不會是把‘飄渺’當作他的擇偶條件吧!」
佑雯忍住大笑點頭。「本來是這樣的,但他卻喜歡上個性和理想中南轅北轍的女孩,我是覺得她挺可愛的。」但是在單遠眼里好像是個令人很頭痛的女孩。
「喜歡本來就是一種感覺,是不需要加以分析的……先預設一個‘搜尋目標’是他的失誤。」她淡笑著說道。
像她,生命中的兩段感情,愛上的就是兩個不同性子的人啊!
「哦?這是你的親身體驗嗎?」
另一個聲音這樣傳了過來,她們抬頭望去,看著單遠朝著她們走過來。
「在背後道人長短是不好的,有時間的話是不是應該去跟你家的大冰山男培養感情?」他先瞪了表姊一眼,然後看向韻涵。「來吧,多告訴我一些有關你和泰爾斯董事長之間的情史,我賣給八卦雜志可以小撈一筆。」
韻涵只是笑著,知道若他真的想要靠賣八卦賺錢,那麼他早就將路禹凡和曉希之間的情愛糾葛寫成書了。
他是屬于那種單純嘴壞的人……和開朗活潑的俊,真的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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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名,合上文件,交給等在一旁的秘書。
「董事長,會議在二十五分鍾後召開,晚上您要出席陳董事長辦的商宴。」秘書在離開前這樣告知老板。
周顥成點了下頭,站起身,從一大片落地窗望下去,看著穿流不息的大馬路,表情始終是黯淡的。
他的右手置于西裝的側口袋中,似乎握緊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和韻涵在一起的時間那麼長,表白的機會也很多,卻始終說不出口,只是覺得心神不寧。
他看了手中的深咖啡色絨布盒子,微嘆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