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于激動的白玹謐立刻下車,向前追了幾步,由于他們離他的街口差了五十公尺,轉過路口後又朝反方向駛去,而且白玹謐的車也阻擋了車子的行進,許多不滿的駕駛人都不留情的頻頻按喇叭。
白玹謐立刻回到車上,激動的心情無法鎮定,他想搶黃線回轉,但是交警站在那里讓他無能為力,他只得乖乖等到下一個路口回轉,唯一慶幸的是,這條長達五公里的路兩旁都是住宅大廈,沒有其余的出口。
斑速行駛了十五分鐘,他總算看見剛才那台限量的奧迪房車,直飆一百的心跳這才穩定下來。
*
深色房車內,一名年輕帥氣的男子正詢問著柳湘璃的意思。
「湘璃,剛才的店面妳不喜歡嗎?位于市中心很容易賺錢的,我看妳一下車就皺眉,是因為地點不好嗎?」
柳湘璃帶著歉意的笑容向他說抱歉,她並不想解釋之所以拒絕這家店面是因為JI的總部就在附近,她自認沒那麼大的勇氣在白玹謐可能出現的地方做生意。
「下一個地點位置是在百貨公司圍繞的捷運站旁,只要妳一點頭,我馬上準備機器及人手。」
「威爾,我真想不透為什麼你堅持要我在北部開一家分店,其實我在南部就天天忙不過來,哪有力氣管分店?」
「妳的粥實在太好吃了,就算每個禮拜只能吃到一次我也很滿足,但是我無法每個禮拜下南部,只能情商妳在北部開一間,除非妳答應我的求婚,嫁給我每天煮給我吃。」威爾乘機覆上她的小手,進行他第三十九次的求婚。
「你別開玩笑了。」柳湘璃不知所措的推開他的手,尷尬的轉頭看向車外。
「湘璃,妳知道我是認真的,自從一年前認識妳到現在,我就愛上妳的手藝,更戀上妳的人。」威爾在心底嘆口氣,他不懂以他的才氣與財富,為何不能讓柳湘璃點頭下嫁?
「威爾,你還年輕,比我條件更好的女孩子多得是,而且我比你足足大了一歲。」
「湘璃,真愛是沒有年齡限制的,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威爾,別逼我。」柳湘璃正色的看著他,會答應合資開分店完全是感謝他幫她疏通經濟困難,但是感情是非賣品。
將車停在計時停車場,威爾轉頭看她。
「我不勉強妳,但我一定會等妳。」
他真摯的眼神及誠意幾乎要壓得柳湘璃喘不過氣,她只能匆匆下車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兩人信步走到捷運站旁的店面前,來往的人潮及學生絡繹不絕,可見這是個很棒的地段。
「如何?」威爾像個小伙子,一心想討她歡喜。
「就這里吧,等店里的機器及人手都準備齊了我再上台北。」柳湘璃不想與他糾纏太久,快速下了決定就想走。
「湘璃,今天留下來吧,我請妳吃飯。」
「不了,我要趕回南部。」柳湘璃決定跟他保持距離,好斬斷他根本不應該有的情愫。
柳湘璃一甩頭就朝停車場走,把威爾丟在後頭。
「湘璃?」
忽地,一道她以為這輩子不可能會再听到的聲音響起,柳湘璃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但是,她沒有勇氣回頭。
時間彷佛過了一世紀之久,正當柳湘璃以為是她幻听而舉步要定時,後頭又傳來一聲令她心慌意亂的叫喊。
「真的是妳,湘璃!」白玹謐震驚的大跨步走到她面前,眼神充滿驚喜地望著她。
別!別用這種會蠱惑她意志的眼神看她,他和她已經沒關系,他不是不要她了?柳湘璃倉皇失措的收回自己的視線,邁開步伐。
「不,別走。」白玹謐攫住她的手腕,記憶中的熟悉感一古腦兒的竄進他的腦海,她就是他的湘璃。
「發生什麼事?先生,請放開她。」威爾隨後趕了上來,看到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拉住,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
「威爾,別沖動。」柳湘璃開口安撫年輕氣盛的威爾。
「他是誰?」白玹謐以充滿敵意的口吻問道。
「你才是誰?我警告你快放開她,否則別怪我動手。」威爾把握機會,為的就是在美人面前逞英雄。
「先生,你認錯人了。」柳湘璃用自以為最冷靜的語氣說,但是她顫抖的手臂卻透露出她的緊張。
「妳就是我的湘璃,為什麼不認我?」
「嘿,你……」威爾正想發問,卻被柳湘璃阻止。
「我真的不認識你,請別妨礙我與男朋友的約會。」柳湘璃狠下心,開口說了她這輩子最大的謊言。
白玹謐依舊帥氣自信,依舊是台灣成功的企業主,反觀她呢,什麼都沒有,站在他身旁渺小如一只麻雀,她不能也不會承認自己的身分。
「男朋友」三個字震得白玹謐天旋地轉,不會的,他的湘璃不可能屬于別的男人。
聞言,威爾可高興了,湘璃居然承認他是她的男朋友,這種被認同的感覺如同得到天下般開心。
柳湘璃趁白玹謐怔愣之際,強迫自己別在意他受傷的表情轉頭而去。
回到車上,柳湘璃禁不住回憶的打擊,淌下兩行清淚。
「湘璃,妳怎麼哭了,是不是剛才那個男人欺負妳?我去找他算帳,以後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妳。」威爾激憤的說。
「不……威爾,對不起。」柳湘璃哭得太激動,連話也說不完全。
「對不起?」這下威爾真的搞不懂她在說什麼。
「剛才不得已我利用了你,真的對不起。」
「利用?妳是說……」威爾震驚的看著她,難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情勢所逼。威爾,我們還是朋友吧?」柳湘璃抬起她那梨花帶淚的臉龐看著他。
朋友!這打擊簡直比天崩地裂還要大。
「剛才那個男人妳真的認識他?」威爾吞了口口水,艱澀的問。
「別問,拜托。」她不願意想起的人竟在她上台北的第一天踫到,難道這些年她被回憶折磨得還不夠嗎?
威爾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發動引擎往車站駛去,與她相識一年來,從不曾見她如此失控過。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角色?
白玹謐失神地回到家,腦子里的思緒全繞著一個人打轉,她明明是湘璃,為何不承認,她真的有男朋友嗎?
罷坐到沙發上,電話鈴聲就響起。
「我是白玹謐。」他無意識地接起電話。
(玹謐,你在哪里?已經八點了耶,你怎麼在家里?)德莉絲壓抑她不悅的脾氣,開口抱怨。
他完全忘記與德莉絲的約會了。
「抱歉,今天有點事,我不過去了,改天再補請妳。」
(你怎麼這樣,不是都約好了?好啦,拜拜。)德莉絲覺得她一個人唱獨腳戲也沒意思,因此沒得到回應就不甘不願的掛了電話。
白玹謐攤開手掌,凝視著那只銀戒的刻字,三年來,他一直將她的愛藏在手心,如今他不會放棄的,就算她明天就要家人,他也要把她搶回來鎖在他的身邊。
他握緊拳頭--他白玹謐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打敗的。
南部郊外的一幢公寓,柳湘璃也同樣為情而感傷。
「小璃,妳怎麼又在發呆了?」柳母將水果切好出來,就見到女兒望著她那只心愛的鸚鵡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