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馨媛說去美國前一定要來見你一面,我們的婚禮你沒到場,她很掛念。」何有豪站起身,伸出手和上官禔相握。
「我才要感謝你有膽把我堂姊娶回家。」他堂姊是賣保險的,每個月業績不夠都是緊急找他拉她一把,這幾年他損失可大了。
「上官禔,你別乘機取笑我。」上官馨媛從廚房走出來,不悅地睨他一眼,虧她還做了他最愛吃的牛肉拌三絲。
「不敢,堂姊。」在所有親友里,他和這位堂姊的感情最好,也只有她敢上門要他幫忙,她總是對他撂下一句他們是姊弟,姊姊有難弟弟當然不能袖手旁觀的話。
為了這句姊弟,他可是鞠躬盡瘁,拿新台幣去赴死。
「好啦好啦,別抬杠了,吃飯吧。」上官遠雄擺擺手,拿起筷子開動。
「這次我們去美國定居,一年說不定只回來一次,堂弟,你要好好保重。」上官馨媛看著這幾年幫她最多忙的堂弟,一想到還沒好好照顧到他就要移民美國,害她好愧疚。
「馨媛妳別太激動,小心妳的肚子。」何有豪緊張的拍拍妻子。
肚子?上官家三個人六只眼楮曖昧的朝上官馨媛望去。
「閉嘴啦你!」結婚還沒一個月,就有了六個星期的身孕,說出去會笑死人的。
何有豪笑得很開心,一副天上掉下鈔票似的。
「恭喜你們,需要什麼盡避開口。」上官禔很阿沙力的說。
「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的,不過真的要你幫我們一個忙。」上官馨媛美麗的笑容增添了幾許將為人母的光輝。
「堂姊什麼時候跟我這麼客氣?」上官禔笑得奸詐,存心破壞上官馨媛在何有豪面前的完美形象。
「你這死小孩,要不是看在你比我小兩歲的份上,我早就掐死你。」上官馨媛惡狠狠的警告他。可惡,他竟敢拆她的台!
「馨媛。」何有豪無奈的喊了聲嬌妻的名字,要她給上官夫妻留個面子。
上官馨媛不好意思的朝上官遠雄笑笑,反正他也很疼她,無所謂的。
「我能成功娶到馨媛,有一半的功勞要歸于我們的介紹人,但因為我們的班機時間太趕,馨媛又非得見過你一面才肯走,所以無法親自上門道謝,希望堂弟你能代我們跑一趟。」
「沒關系,這個禮拜我有空。」反正這是幫堂姊最後一個忙了,他怎麼可能推辭。
「這份禮是我們買來送他的,這是他的名片。」何有豪將一個大袋子及一張名片交給上官禔。
「作詞家雷毅?」上官禔瞄了一眼名片。什麼時候他們也跟風花雪月的作詞家牽連上關系?
「要不是靠雷大師的一首詞,馨媛也不會被我感動。」就是雷毅的詞讓他成功的在月黑風高的晚上擄獲佳人的芳心。
「你堂姊夫是電台音樂頻道負責人,在歌星的介紹下認識雷毅,還跟他下了幾盤棋。」那首詞現在被她護貝起來,她要好好保存著。
「好,我會幫你們傳達的,你們放心去美國吧。」
何有豪的家人早在幾年前就全家移民美國,現在他成家了,當然得回去接掌家族企業。
「那就拜托你了。」
「自己人不用跟他客氣。」上官馨媛揮揮手要何有豪別太認真。
上官禔揚揚眉,她當然不用客氣,因為他絕對不會忘記有朝一日跟她要一個大紅包的!
第四章
上官禔星期六去拜訪雷毅卻撲了個空,只有他的妻子和一個約莫五歲的男孩在家,他只好留下禮物及名片,但好客的雷毅竟在稍晚打手機給他,提出共進午餐的邀請,作為讓他白跑一趟的補償。
其實他只是代人跑腿,原本不想答應,但雷毅卻爽快的說交個朋友有什麼關系。
好吧,交個朋友也好,不過他實在想不透他交個作詞家的朋友干嘛,他忙得連唱歌的時間都沒有,哪里有空去和他切磋詞?
上官禔也算在社會打滾久了,雖然不太情願,還是赴了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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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雷媜熙正坐在梳妝台前。
半個月前,她很認真的告訴父親不想再參加餐會,只想過自己的生活,父親微怒的說全台灣的政壇及商界公子哥她全都認識了,好事竟沒個著落,干脆讓她自生自滅算了。
但是昨天他卻又來電說無論如何一定要她出席這場約會,她火了,在和父親討價還價之下,她答應前來,不過這是最後一次。
雷毅為了不與雷媜熙撕破臉,只好答應她的條件,不過前提是她必須到雷家換上他為她準備的衣服。
因此一早雷媜熙就到了電宅,當她進入更衣間看到父親大手筆為她添購價位至少六位數起跳的衣服時,不禁咋舌。
案親這麼舍得花錢,為什麼不對母親好一點呢?她感嘆地想。
花了半小時,雷媜熙才把長發盤起來,一看到鏡中的自己,就想起自己是為了誰才把頭發燙直,可如今……
唉,應該不會再與他有交集了吧?
最近她沒再到街上當義工,為了逃避那個令她心煩意亂的男人,她捐了一筆錢認養了幾個小孩。
不可能再與他見面了吧!
嘆了一口氣,想起他對她的香水頗有微辭,雷媜熙也不想再虐待自己,原本要把幾瓶香水丟進垃圾桶,誰知道竟打翻了一瓶花果香的香水,這下可好了,她把自己搞得像從花堆里跑出來的笨女人。
也罷!如此一來,今天跟自己吃飯的男人絕對會嚇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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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雅的日本料理店包廂內,涂著粉紅指甲油的食指敲著桌面,雷媜熙不悅的心情完全表達在叩叩聲上。
雷媜熙拿起現榨的櫻桃果汁喝了一口,發著呆。
此時,上官禔剛好來到日本料理店,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來到包廂。
「小姐,妳的客人來了。」服務人員推開包廂的門,鞠了九十度的躬才離開。
雷媜熙朝門口一瞄,一看到來人是上官禔,她錯愕得把含在口中的飲料噴了出來。
名貴的白襯衫頓時加上了紅色的不規則圓點。
上官禔的臉色沒好到哪里去,光足那足以燻死人的味道就讓他卻步,更何況對方還是跟他結下梁子的女人。
縱然事情已過了快一個月,他還記得她曾做過的好事。
現在她的罪行又加上一樁--毀了他的真絲襯衫!
這女人是存心來找碴的嗎?
雷媜熙趕忙用紙巾拭唇,看他一臉鐵青和全身僵硬的模樣,她在心里哀號一聲。
怎麼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和他見面呢?
「對不起。」雷媜熙連忙從榻榻米上起身,拿出紙巾想幫他吸去水漬。
「別過來。」上官禔伸出雙手,比了個要她別動的動作。天哪!她家的香水是不用錢的是不是?
雷媜熙被他嫌惡的表情傷到。
她又不是故意打翻香水的!委屈的淚水悄悄佔據她的眼眶,視線開始蒙。
她干嘛扁嘴?還有她的眼楮干嘛充滿水氣?沒錯,他是很厭惡她,可這不代表他在欺負她啊!她這副小家碧玉的可憐樣,與她日前的囂張完全不同。
「妳哭什麼?」該哭的人是他才對,因為每次都是他被氣得半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雷媜熙覺得很難堪,一起身就想沖出包廂。
雖然她身上的香味很恐怖,但上官禔還是出手拉住她,既然她都道歉了,他沒理由不原諒她。
但她跑得太匆忙,腳不小心撞到木門,痛得她的淚當下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