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爾瑤無言地站起來,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從碎片中抽出相片,再仔細的夾進記事本。
她輸了,他的心還是容不下第二個女人。
這時,他要娶別人的痛,好像輕了一點。
「妳怎麼會在這時候上來?」藍烈翼關上抽屜,眉頭微擰的看向她。
「我有東西要交給你。」賀爾瑤拿起公文夾,從里頭抽出一封信遞給他。
藍烈翼瞄了她一眼,便伸手接過那封信。
打開信封,拿出卡片,攤開的剎那問,所有的疑問都解決了,他找到她近日行為月兌軌的答案。
沉默像水流般,悄悄漫開,傷心就像針般,一吋吋刺進她脆弱的心。
「你該給我個解釋。」
她從不問他有關安琪兒的事,也不問他到底愛安琪兒有多深,但她總有權利質問他為何要另娶她人。
「這只是個計畫。」早先想好的說辭,現在開口,卻猶如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
計畫!終身大事豈能如兒戲,那關乎她和另一個女人的幸福啊。
「那我呢?」她輕啟唇,幽然地問。
「瑤,這完全不會影響到妳我之間。」藍烈翼握緊喜帖,試著說服她。
「你要我眼睜睜看你娶別的女人!」他怎麼能這麼殘忍?難道他不知道那會讓她心痛至死?
「這只是一個步驟,是整個計畫的一部分。」
「就算為了我改變,也不行。」
「沒有人能改變我的決定。」從很早以前,他就這麼打算了。
賀爾瑤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之間相隔那麼遙遠,她竟听不懂他話里的涵義。
「我娶安琪拉,是為了報答麥勒先生的恩情,我和她完全沒有感情的。」
雖然他說得坦蕩蕩,但她就是不信。
「你愛我嗎?」相戀至今,她一直等不到這個答案。
「我……」話到嘴邊,他遲疑了。
她不讓他有考慮的時間,追問著她一直不願問的問題。
「你還愛安琪兒嗎?」
「當然。」他毫不猶豫地回答了。
事實很明顯,這個男人,他的愛還是屬于安琪兒的。
是的,她不能奢求,他的真正至愛只有安琪兒,而她只能感謝月老讓她擁有過他;而這份曾經,將是她今生唯一的真愛。
「恕我不能到場臂禮。」一直以來,他深邃的眼眸是她逃避的地方,每每望進他眼里,她總會不由自主的被他深情款款的眸光給吸引;現在她終于知道,那不屬于她啊!
藍烈翼無所謂的聳聳肩,他也不打算讓她到婚禮會場去。
「你結婚了,我也不能再留在你身邊。」
她的話,像雷般狠狠的劈入他的心。
「妳是什麼意思?」他不敢相信他听見什麼。
「我能接受你對安琪兒的愛,但我不能承受你要牽著另一個女子進禮堂。」
「我做的一切,完全是為了藍氏金控。」他煩躁地踱步,爬爬頭發,惱怒自己該如何讓她接受他做的決定。
「你的責任太多也太重,你要回報安琪兒的愛,又要報答麥勒先生的恩,我不想留下來讓你為難。」她撫著他的俊臉,因為她愛他,所以她該放他自由。
「該死,妳可以留下來的。」他緊握住她的手,不明白她為什麼堅持要走。
「留下來?用什麼身分,我有何立場留下來?」她問他,同時也問自己。
他以為她不想留在他身邊嗎?但他的擔子太重了,她不想再成為他的負擔。
「當我的情婦。」不得已,他做了如此的選擇。
聞言,賀爾瑤的眼淚不爭氣的滑落,他能不顧世俗強留她在身邊,但她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
「別讓我恨你。」這一句話,道盡她對他的愛意。
「我不會讓妳離開我的。」他說到做到。
「我必須要定,我不會要求你負責,你已經給我一份很完整的愛,謝謝你。」
「為什麼妳一定要走?難道妳說愛我是假的,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藍烈翼忿忿地放開她的手,他只想留她在身邊,為什麼她就是不願意?
他居然這樣誤解她?賀爾瑤淚流滿腮,就算如此,她還是不怪他。
「我用我的真心,換你的心,用我的愛情,換你的愛情,所以離開你,我不後悔。」她用盡最後力氣告訴他,她是用自己生命與靈魂來愛他。
當她毫無保留的說完對他的情意,便掩面哭泣的跑離他的辦公室。
「瑤!」伸出的手只抓到空氣,該死!他怎麼可以懷疑她?
藍烈翼大吼一聲,怒不可遏地掃倒辦公桌上的所有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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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爾瑤臉色不佳的回到工作崗位,一坐下,她就拿出平日鮮少戴的眼鏡戴上,好掩飾因情傷淚流而顯得紅腫的眼。
拿出待聯絡的文件,她怎麼樣也無法工作,眼里盡是一片迷蒙,耳里全是藍烈翼曾說過的情話。
忍不住抽噎一聲,她隨即以手捂唇不讓情緒逸出口。
突然,一抹身影出現在國外部的門口,令所有員工驚訝不已。
藍烈翼怒氣沖沖的朝賀爾瑤走來。
「跟我走。」他一把抓起她。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賀爾瑤沒料到他竟明目張膽在上班時間擄人,
「我說過,絕不讓妳離開我。」他堅定的低語,並將她拉出辦公桌,頭也不回的帶走她。
這……這是在上演哪一出戲?所有的員工看得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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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烈翼駕車狂飆回家,不顧她的強烈反對,硬是把她帶回自己房間。
被甩到床上的賀爾瑤,強忍著暈眩看向他。
「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留住妳。」藍烈翼的眼楮浮上血絲,把賀爾瑤關在他的房間。
這樣一來,他就不必擔心她會離他而去。
「藍烈翼,你不能這樣對我!」賀爾瑤街上前,不管她怎麼槌怎麼打,房門就是不開。
她沮喪地走到床畔坐下,這一刻她才知道,她所愛的男人有多霸道、多執著。
這個房間,對她來說是甜蜜的牢籠。
而安琪拉知道藍烈翼將賀爾瑤帶回家,並鎖在他房里,差點沒氣死。
她才是正牌的藍太太,他怎麼能在兩人沒結婚之前,就打算養女人,她絕不允許。
于是安琪拉再次動用關系,讓藍烈翼為了勘察分行土地而南下,見他臉色不悅的離去,她得意地笑了;就算他真的為賀爾瑤動心,還是抵不過兩家龐大的利益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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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該是就寢的時間,但有人偏偏選在這時候找碴。
安琪拉杏眸淡淡的掃向房間,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她便向管家拿了鑰匙;如果不趁這時候趕走賀爾瑤,她和藍大哥的婚禮恐會有變數。
一看到賀爾瑤坐在該是屬于她的床上,安琪拉就一肚子火。
「妳想干嘛?」賀爾瑤站起身,她看安琪拉也不順眼,每次一見到她,自己總是會無故惹上麻煩。
「我來看看是什麼樣的狐狸精賴在這里不走?」安琪拉踱進房里,很不客氣地道,更用輕蔑的眼光打量著賀爾瑤。
「誰是狐狸精還不知道,妳處心積慮想嫁給翼,只是他根本不愛妳。」賀爾瑤之所以能肯定,是因為她知道他心里只有安琪兒。
聞言,安琪拉臉色鐵青,彷佛被人道中心事般的惱羞成怒。
「妳仗著和我姊姊有幾分相像,就想勾引藍大哥,其實妳不過是我姊的替身罷了。」安琪拉說出惡毒的話,她怎麼可能輸給一個沒家世、只是臉蛋和姊姊相似的女人?
听見這話,賀爾瑤的心陡地揪緊,安琪拉的惡言無疑刺中她心中的最痛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