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沒事?你的臉,嗚……」于母難過的轉過身把淚擦掉︰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如今右臉上貼著一塊大紗布,用想的也知道傷口有多大。
聞言,于語神情黯然的垂下水眸;她當然知道她的臉上有著一道傷痕,早上醫生趁她清醒時告訴她,那麼長的傷口要慢慢愈合,恐怕會留下疤痕。
雖然醫生還安慰她,現在的美容技術很高明,要把疤痕磨平不是大問題,只是得等傷痕完全好了才行。
當她听到這個消息,除了心痛還是心痛,她沒了美貌,怎麼能和韓大哥結婚?
她不能讓韓大哥娶一個有殘缺的妻子。
這種事發生在一個準新娘的身上。多可悲、多可笑……
「媽,韓大哥知道我發生意外了嗎?」于語模模臉上的紗布,立刻痛得她皺眉。
「他就在外面,我叫他進來。」
「不!不要……媽,答應我一件事。」她再也沒有勇氣出現在韓大哥面前,她好難過。
「你說。」
「別讓韓大哥看到我現在的樣子,還有,把婚事取消。」于語說出這輩子最痛苦的決定。
「這……」
于家二老相對無言。
「答應我,我的臉極有可能留下疤痕,我怎麼能拖累韓大哥?」
「小語,現在的醫學這麼進步,爸爸不會讓你的臉留下疤痕,假以時日,你一定能恢復以前的樣子。」
「是嗎?一個月、半年,還是一年?我怎能要求韓大哥等我那麼久?媽!答應我,別讓韓大哥見到我這個模樣,就讓我的美好,留在他的心里。」
「你這個傻女孩。」于母搖頭。
「病人的情緒過于激動,請你們明天再來看她。」護士適時提醒于家二老,讓于語好好休息。
于語哀傷的閉上眼。韓大哥,你別怪我,我全是為了你好。
韓景諾在病房外等著,看到于家二老出來,立刻奔上前。
「語沒事吧?」
「景諾,小語有話要我們轉告你,今天讓她好好休息,我們回家再商量。」于父抹抹臉,像老了十歲,和于母一起嘆了口氣。
女兒的脾氣他們最了解,當女兒堅持一件事時,誰也改變不了她的心意。
第九章
韓宅。
由于醫院離韓宅比較近,韓景諾就把于家二老帶到家里。
「這件事,就算是我們于家的錯。」軍人出身的于父也不想令韓家為難,畢竟沒有人會願意娶臉上有疤的女孩。
「伯父,你在開什麼玩笑?語還好吧?從明天開始由我去照顧她,你們就別忙了。」韓景諾想也不想就做了決定。
「不用了,賢佷,這樁婚事取消吧。」
「我不答應!」韓景諾激動的站起,他怎麼會听到這麼可笑的話?
「這是小語自己的意思,我們只是代為轉達。」于父無奈地說。
「婚事可不能隨便開玩笑!」韓父听了也很不滿,準媳婦剛出事,就要他們退婚,這種事他怎麼也做不出來。
「我親自去問語,這件事我絕對不會答應。」韓景諾神情一凜,心意堅定。
「小語也說了,她不想見到你。」于父嘆了口氣。
「她怎麼能……」韓景諾重重地坐下,用力地捶了桌子一拳。
「小語的臉……唉!恐怕會留下疤痕,她要你別等她,另覓賢妻。」于母難過得想掉淚。
「我豈是如此膚淺的人?不管小語變得如何,我都不會改變心意,我是娶定她了!」韓景諾在于家二老面前許下承諾,絕不反悔。
「可是她傷得很重,你暫時別去見她,我怕她的情緒起伏太大,會影響恢復的情況。」于父面色凝重地說。
「好了、好了!你們別再說了,這件事等于語傷好了再商量。婚姻大事關系到兩個人的一生,單方面的決定不能算數,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楚,于語為什麼在赴約時發生意外。」韓父沉聲道。
「可惜小語不肯講她是怎麼受傷的。」于母也不懂女兒的心思。
「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絕不放過那個蓄意傷害語的人。」韓景諾的眼中迸射殺氣,他要毀了那個人!
「唉!」于家二老搖頭嘆氣,既然韓家人如此堅持,他們也不好意思再談退婚的事。
韓景諾送走于語的父母,立刻打電話要他開征信社的好友來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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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的朋友來了。」僕人敲了敲書房的門,讓來訪的人進去。
「找我找得這麼急,有什麼事?」
身穿白色唐衫的男子爽朗的微笑,和坐在書房里、雙眉緊皺的韓景諾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有一件急事,不得不打擾你。」
「你的確打擾到我,害我差點功敗垂成,說吧!有什麼事?」幸好他力挽狂瀾,才沒讓那筆兩千萬的交易搞砸。
「我的未婚妻受了重傷。」韓景諾心情沉重的說。
「我知道,報紙把韓于兩家聯姻的消息刊得那麼大,結果卻臨時取消,我听說她摔到河堤下。」
韓景諾挑眉,于語如何受傷的事,他保密到家,沒有任何媒體知道,偏偏他這個人稱「神采子」的好友就知道。
「我懷疑這是有心人設計的局。」韓景諾把他的想法告訴好友。
「懷疑?嫂子根本就是中了人家的圈套。」白衣男子坐在韓景諾的對面,胸有成竹的把玩桌上的鋼筆。
「你知道?」韓景諾神情一凜,知道好友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我什麼都不知道,沒有委托人,我不會輕易透露任何消息。」好友有難,他當然是兩肋插刀在所不辭,他也料到好友一定會請他幫忙。
基于仁義,他還特地多說了幾句,這個免費奉送的消息,市價至少值個百來萬。
「那好,我委托你幫我調查,我非找出那個人不可。」然後把那個家伙碎尸萬段!
「這並不難,就看你有沒有誠意。」他這個人從不做白工。
「你要多少我都給。」
「如果我在三天內查清楚,你的婚禮禮金,就由我來收如何?」白衣男子獅子大開口。
「好!如果超過三天你還沒找到人,你包的紅包就得像我收的禮金一樣多。」韓景諾也不是省油的燈,坑人的手段他也會幾招。
「爽快!你在家等我的消息吧,呃……不!你該想辦法說服嫂子回心轉意,要她如期嫁給你才是。」白衣男子站起,瀟灑離去。
連于語毀婚他都知道……韓景諾心想,幸好自己不是他的敵人,不然有個會洞悉人心的敵人,一定屢戰屢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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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韓景諾如坐針氈,于語仍堅持不肯見他,而且也不願向警方透露她受傷的經過,令警方傷透了腦筋。
他就是搞不懂,為什麼于語要這麼袒護那個惡毒的人?就算她費盡心思想保護那個人,等他拿到證據,他也非讓那人鋃鐺入獄不可。
韓景諾站在房間里,沒點燈,就著夜色仰望天邊的明月,今天的月亮是這麼的圓,頭一次他嘗到什麼叫孤單的滋味。以前他從不認為一個人生活有什麼困難,自從于語離開他的生活後,他才知道失去她的感覺足這麼痛苦、空虛。
她的容顏與笑語……往事歷歷浮現在他的腦海。
「于語,你這個磨人的娃兒,居然把我當成陳世美,讓我成了負心人,真該打!」他既心疼又不舍。
「又在想嫂子啦?」
白灰男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房間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鬼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