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來,他哪吃得下,她可是他的開胃菜呢!
叩叩——
听到敲門聲,夏以中知道夏以北終於來了,連忙起身去迎接她。
「抱歉,我來晚了。」夏以北為路上塞車而遲到道歉。
「沒關系,請坐。」許委員看著渾身充滿古典美的夏以北,禮貌地點點頭。
「我等了很久,你終於來了。」夏以中扶著她落座,他知道她不擅穿裙子,今天穿了這件長窄裙,一定夠她受的了。
「你來就好,干嘛拉我來?」夏以北不平地小聲抗議。
「既來之則安之。」他微微一笑,不直接回答。
看到他們倆親密的模樣,許嬌蘭眼中立即浮現嫉妒.
是她!那個野蠻女。
「是你!」許嬌蘭不悅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她好像在哪里听過?喔!原來是那個沒有本事的許老師,以中大概就是怕她會得罪許委員之女,所以才阻止她——
夏以北聞聲抬頭。
「你好。」穿著裙子,夏以北連說話都輕聲細語的。
「爸,她就是上次把學長打傷的老師。」許嬌蘭早已把在學校里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父親。
「老師好身手,小女不懂事,還請見諒。」許委員見過大風大浪,當然知道是自己的女兒理虧,誰教她追夫不擇手段,逼得他得動用權力把她送進學校。
「許委員太客氣了。」夏以北也不是小家子氣的女孩。
「爸!」為什麼大家都為這個野蠻女說話,連學長也選擇她當女朋友,她到底好在哪里?
許嬌蘭拿補妝當藉口,氣沖沖地離開。
許委員露出苦笑,為了這個女兒,他的確是鬧了不少笑話。
「我這個女兒真令我頭痛。」
「天下父母心,疼孩子是難免的。」夏以北識大體的說。
「都要感謝夏先生把她照顧得那麼好,她一回到家,總是學長長、學長短的,讓我這做父親的都會吃醋呢!」許委員漸漸把問題帶到核心。
「許委員愛說笑。」夏以中額上冷汗直冒。
夏以北則是在桌下踢了他一腳,以表自己的不悅。
「請用菜,剛才夏先生為了等你,連口水都還沒喝呢!」
不會吧?那他豈不是餓肚子了。
「你怎麼不先吃?」夏以北小聲地詢問。
「我在等你,沒有見到你,我怎麼吃得下?你是我的開胃菜啊!」夏以中也不管許委員在場,逕自和她打情罵俏。
「貧嘴。」夏以北睨了他一眼,手上卻夾了一塊三鮮酥給他。
許委員看他們感情很好,知道自己的女兒勝算不大。
此時,許嬌蘭開門進來,恢復了正常的臉色,眼中閃過一抹算計。
「學長,我爸請你吃飯的目的,最主要是謝謝你對我的照顧。」許嬌蘭開口喚醒兀自沉醉在兩人世界中的夏以中和夏以北。
「這是應該的。」夏以中並不願居功,因為事實上,是許嬌蘭追得他無處可逃,他才不得不照顧她。
「我爸特地請人開了一瓶陳年美酒。」許嬌蘭拍了下手,服務生立刻推著酒車進來,她則拿出一疊鈔票給服務生。
「為什麼要給服務生錢?」看得一頭霧水的夏以北,微傾身問著夏以中。
「這是開瓶費,你不知道嗎?」許嬌蘭驕縱地道,認定夏以北沒有見識。
「開個酒瓶還要付費,早知道我來開就可以省下一筆錢了。」夏以北純粹是就事論事。
「名山飯店是什麼地方,還用得著自己開酒瓶嗎?」
「嬌蘭!」見女兒越來越過分,許委員連忙輕斥一聲。
「看來黃金鼠的傳言是真的。」夏以北非常不喜歡她話中帶刺,忍不住還擊。
「什麼黃金鼠?」許委員十分好奇。
「以北……」夏以中扯扯夏以北的披肩,要她收斂點。
但夏以北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理會他。
「我听學校的學生說,許老師養了一只老鼠,而籠子還是純金打造的,害學生誤會老鼠要住黃金籠子才是黃金鼠,這根本就是誤導學生。」夏以北據實以告。
「有這回事?」這回,許委員也不禁皺起眉頭,覺得自己的女兒實在太夸張了。
「爸,人家想讓它住得舒適點嘛!」那可是她的愛鼠耶!
「唉,你……唉!」許委員只能搖頭嘆氣,還是不忍責罵女兒。
「我認為老師的品德非常重要,否則萬一誤人子弟就不好了。」
「以北,別說了。」夏以中見許委員的臉色已經帶了點難堪,連忙制止夏以北。
「倒酒吧。」許委員交代服務生,以掩飾自己的難堪。
聞言,許嬌蘭揚起一抹惡一息的笑,等著看好戲。
服務生依序倒酒,最後才來到夏以北身邊。
「我……」夏以北正想告訴服務生自已不喝酒,但服務生已動作迅速地將酒注入她的酒杯中。
「請用。」服務生有禮地道,卻在酒杯踫到桌子時,不小心滑倒,暗紅色的酒液立即朝夏以北而來。
身手矯健的夏以北看出不對勁,立即將重心放在椅子後兩酈,往後整個騰空四十五度,打算用腳尖勾住桌緣。
可是她錯估了一點,以往著功夫裝的她輕易可以做到的動作,卻因為她今天的衣服而失算。
她穿著高跟鞋的腳被過長的緞面裙擺包覆,勾了個空。
一旁的夏以中在電光石火間伸出手按在椅子的把手上,夏以北的椅子沒再向後倒。
「對不起。」服務生立刻清理桌面,並換上新的餐巾。
「沒關系,我想告訴你,我不喝酒。」壓下心中因差點出糗而產生的慌亂,她不疾不徐地阻止服務生倒酒的動作。
「你還好吧?」夏以中關心地問著夏以北。
「嗯。」
可惡,竟沒整到她!許嬌蘭剛才用錢買通服務生,要他讓夏以北難看,這樣她就必須到化妝室整理儀容,沒想到。
第七章
「夏老師、夏老師!」程縴縴在夏以北剛結束社團課程還沒坐回位子上,就急著喊她。
「什麼事?」夏以北打開茶罐,準備補充水分。
「听說那個新來的許老師要追以中老師耶!」
「咳,什麼?」真的假的,害她差點嗆到。
「這個消息是其他體育老師傳出來的,听說還是許老師親口對大家說的。」程縴縴說得十分肯定。
「那又如何?」夏以中的行情這麼好,她怎麼都不知道。
「我們大家都在猜測以中老師是不是真的會喜歡那個花瓶。」程縴縴嘆了口氣,衷心希望夏以中不會那麼沒眼光。
花瓶!形容得真好,夏以北在心里偷笑。
「學校里有喜事也不錯啊,至少有喜餅可以吃。」自從上次在筵席不歡而散後,她就不曾再見過許嬌蘭。
「我才不要,我怕噎到。」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剛下課的夏以中,把厚重的電腦書放在桌上,渾然不知自已成了八卦的男主角。
「以中老師,听說體育部的許老師要追你,是真的嗎?」程縴縴急著向他求證。
夏以中看向夏以北,不明白謠言從何而來。
夏以北則是避開他詢問的視線。
「什麼真的假的,為人師表豈可因私情忘公。」他說得正氣凜然,心中卻擔心夏以北誤會。
「那我就放心了,我寧願你和夏老師傳緋聞。」
咦,怎麼會扯到她身上?夏以北輕咳了聲。
「說實在的,夏老師你真的不會對以中老師心動嗎?」反正全校女老師心儀以中老師是公開的,也不怕說出來。
「程老師,你別開玩笑了。」夏以北決定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圈,以免被卷入其中。
「什麼玩笑,我是認真的,如果許老師展開攻勢,我才不會輸她。」為了自己的幸福,她要努力。
「加油。」夏以北拿了本小說,打算找個樹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