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你的見解都沒啥建設性。」她強裝鎮定,硬撐住身子不往後退去。
對,她不能退!她憑什麼退?怕他不成?
「听听又何妨?你是編劇,應該采納多方的意見才是。」他持續向前邁步,在她的面前停下,兩人靠得很近很近。
田佑雯狠狠瞪著他,一臉警戒,但胸口的撞擊力越來越大,她完全克制不了,只能勉強在表面上同他抗衡。
「我覺得——」他伸手挑起一根落在她肩上的長發,漫不經心地端詳著,然後視線銳利地對上她的。「應該是男主角,不夠積極的緣故。」
砰砰、砰砰、砰砰……
田佑雯听到了自己猛烈的心跳聲,像是在警告她快點離開,可是奇怪,怎麼每次他靠她這麼近的時候,她全身就像當機一樣,根本不受控制、動彈不得啊!
只能像現在這般嚇壞了似的盯著他瞧,緊握雙拳,安慰自己——如果……如果他膽敢亂來,她、她就一拳給他揍過去!
陳允瑞看著眼前儼然進入戒備狀態的田佑雯,圓睜的眼、微翹的唇,實在是可愛有趣極了。
他突然伸出大掌,在她的粉頰上輕磨著,微微傾身,銳利的眼楮未放過她任何一絲表情。
當她因為他的動作而不自禁地一陣顫栗時,他微微笑了,另一手環住她的腰,將她輕輕摟進懷里。
他……他竟然抱她?!
田佑雯你快動啊!快反抗他啊!可、可是,他的動作好輕柔,還有股熱熱的暖流,不斷從他身上傳過來……
就在田佑雯內心交戰之際,陳允瑞可以確切地感受到她的身子已經完全僵硬到無法反抗了。
一股得逞的快意充斥他的胸懷,但他硬是壓下想吻她的沖動,僅是單手撥開她額前的頭發,在她光潔的額上珍寵地烙下一吻後,便松手放開她。
離開他懷抱的田佑雯一臉怔愕不解,呆愣在原地奸半晌,久久無法回神。
他……他吻她?他不但抱她,他還吻她額頭?!
神智迅速回籠,她臉頰漲紅,頭頂冒出象征憤怒的白煙,掄起一記鐵拳就往他那得意的臉上飛去——
陳允瑞保鑣可不是當假的,他一個閃身,抬手飛快地包住她揮過來的粉拳,還順勢把她的小手湊到唇邊吻了下。
「你這麼生氣,是因為我沒吻你,覺得失望嗎?」他火上加油地問著。
「陳允瑞你這只豬!」
被他輕薄的舉動逼出一波波雞皮疙瘩的田佑雯怒吼了聲,舉腳踹向他。
可、可惡!她剛剛還真以為他要吻她咧!她才沒有覺得失望可惜——沒錯!什麼失望嘛?這怎麼可能?!
陳允瑞泰然自若地閃過憤怒的美腿,手中握有她抽不回的小粉拳,掌握了她整個人的行動。
他時而將她帶進自己懷里、時而像跳華爾茲一般將她轉了個圈圈,整個工作室就是他揮灑的空間,玩得不亦樂乎。
他表面上已經恢復了以往鎮定、沒有情緒的死臉,但心底卻在狂放地大笑著,他從來沒像現在這般開心過。
「啊——你這該死的陳允瑞!快放手啊你——」一只手被鉗制住的田佑雯無法祭出她的必殺絕技,反而像布女圭女圭一樣被他拖著走、拉著玩、繞著整個工作室打轉,原本已經極為火大的她現下更為抓狂,怒吼聲不斷。
終于,陳允瑞覺得玩夠了,將田佑雯一推,壓在牆上,機警地抓住她趁機揮過來的另一只手,用單手連同原本的那一只一起反剪到她身後,順道以腿制住她不安分的腳,整個人幾乎貼在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上。
田佑雯的臉因為剛才的「國標舞」而漲紅,微喘著的她正以憤怒及受辱的表情抬頭瞪著他。
她語氣不穩地嚷著。「陳、陳允瑞——你——」你不要太過分喔!
無奈她此刻又進入當機狀態,欲喊無聲、欲拒無力,一句話硬是梗在喉頭,不出來就是不出來。
陳允瑞的視線則是移往更下方的景致——她寬松的罩衫因為方才的拉扯而滑下她的肩膀,露出黑色肩帶,襯著她白皙的肌膚,顯得格外誘人。
田佑雯發現他異常深沉的眼神不太對勁,順著他看的方向望下自己的左肩,惱羞成怒地嚷著。「你——你看什麼啦?!」
她想要將衣服拉好,卻騰不出手,只能氣急敗壞地掙扎。
有一手空閑的陳允瑞于是代勞,大手緩緩探向她的肩,卻不是君子的幫她理好狼狽,反而用手指勾住她的肩帶,褪下肩頭。
他不應該這麼快便招惹她的,這有違他按兵不動的政策,但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對她有任何的不懷好意,即使他已經知道她和單遠是表姊弟,但之前單遠和她的那些互動,早已讓他幾乎抓狂。
他不應該這麼快跟她有這般接觸的,但他沒有辦法再克制自己,眼下的她,太過蠱惑,她的身子好軟,讓他失去自制力……
田佑雯迅速上升的體溫差點讓她暈過去,她已經想不出該怎麼罵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現下的她,全身是顫抖的,心是驚慌的。
他低首,溫柔的吻著她雪白的肩。
她沒料到他會有如此大膽的行徑,簡直嚇壞了,眼楮更是瞪得老大,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那一陣陣的酥麻刺激被受器接收,順著感覺神經,傳到她的大腦中,把她的意識攪得一團亂。
他的吻很慢很輕,順著她的頸、狂亂的滑上來到她的唇際,就著她的唇停了下來,發覺了她眼神中的驚慌。
他望著她有些迷蒙惶恐的眼楮,輕聲溫存地道,低沉的聲音直震她的心——
「噓……沒事的,我只是要吻你。」
他深深吻住她,擷取她所有的不安惶恐,將迷眩的激情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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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佑雯呆愣地坐在補習班教室後的導師位子上,現在是晚自習時間,她沒有其他的事要忙,正好發呆。
從下午到現在,她的腦子一直像打了結,任何事都慢了半拍,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離開劇團來到補習班,等到她回過神,已經是八點半的事了。
陳允瑞那家伙到底在想什麼?他怎麼可以對她做這種事!他怎麼敢?算起來他可是老頭子的手下,怎麼可以這麼放肆呢!
他——難道他是貪圖什麼?難道他想用她來威脅老頭子,奪取鷹集團的主位?
不是吧?他明明看起來一副無欲無求、可以去深山隱居的模樣,競有這麼大的野心?!
難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若真是如此,那老頭子是引狼入室!而且還從小狼一路培育為成狼,還渾然不覺、沾沾自喜?
她抬手輕觸著微啟的唇,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個吻,她確實感受到他的強勢、他的不容拒絕,還有——那隱藏在專寵後的溫柔……
他用大男人主義在寵她!她一向最排斥且鄙視的沙文主義!
不過仔細想想,他一直都這樣專制沒錯——天氣涼了,主動幫她加件薄外套;在一次他們等公車等到快要抓狂以後,他去買了台機車載她——他從未開口問過她需要什麼、她想要什麼,便主動幫她決定了所有事……
這種行為在他人眼中或許體貼,但現在她才赫然發現,那是出自于他的專制!
只是因為他太清楚她的一切,所有事都猜得八九不離十,因此他的「體貼」幾乎沒給她帶來任何不便,甚至已經太習慣他在她身邊的方便,卻沒有發現他以驚人的擴張力,急速成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