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我明明看到夏以熙在山田桑的懷里磨來蹭去的,這種人千萬不可留在公司里,否則會影響整體土氣的。"麗薇氣憤地說。
"什麼時候公司用人需要經過你同意?又是誰給你職權,讓你可以擅自開除員工的?"冥悒焰誰也沒怪,直接拿麗薇開刀。
"你罵我?明明是夏以熙的錯,你竟然罵我?"麗薇瞪大眼,不敢相信冥悒焰竟然當眾讓她難堪,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未婚妻耶。
"事情在沒弄清楚前不可以隨便定人家罪名,你不知道這個道理嗎?虧你還是總經理的外甥女。"
"你!冥悒焰,你給我記住,還有你,夏以熙,我不會放過你的。"麗薇不甘示弱地叫囂完就跺腳跑出去。
什麼!麗薇叫總裁什麼?他就是冥悒焰;雙腳猶如被釘上釘子,一步也動彈不得,全身僵硬的夏以熙只能用還活動自如的眼珠子瞪著眼前的男人。
冥悒焰暫時不管她的反應,直接和山田桑討論山田桑錯誤的行徑,而且願意看在合作關系上不和山田桑計較這次的事情。
羞憤至極的山田桑也自知理虧地低著頭離開。
第六章
總裁辦公室里的氣氛沉寂一陣子,夏以熙總覺得喉嚨于澀,發不出一個音節,她從小到大時時刻刻想見的人現在就活生生站立在她眼前;這個人她還不陌生,也和他吃過幾頓飯、逛了一次街,還在KTV的包廂里和他共處一整夜。
心頭好像被某種東西重擊,感覺悶悶的,直教她喘不過氣來。
"如果沒事,你可以回去工作了。"冥悒焰倒是自然得像不曾發生過什麼事。
"你就是那個冥悒焰?"夏以熙困難地開口,沒料到自己的聲音竟然會因為激動而喑啞。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冥悒焰很有大俠風範,不在乎他眼前的女人已經震驚得像隨時都會暈倒,他卻還穩如泰山,字正腔圓地回答她。
"你為什麼不說?你明知我在找你!"夏以熙回過神來,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厲聲質問。
"你又沒問我,而且你在找我是一回事,至于我說不說我就是冥悒焰又是另一回事。"冥悒焰說得雲淡風輕,完全不了解她心中受到的震驚。
"下流!"夏以熙咒罵他一聲,對他的行徑很不滿。
濃眉擰緊,冥悒焰很確定自己非常不喜歡她對他的批判。
"有膽你再說一次!"他非常不悅地對著她說。
"你不告訴我就是你不對,害我像只蜜蜂到處亂轉。"
"請問夏以熙小姐,你曾開口問過我的名字嗎?你曾問過我听過這個名字嗎?沒有!這樣你還把罪名安在我的頭上,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冥悒焰克制著即將爆發的怒氣,心想大概也只有這女人可以在三秒內讓猶如沉睡獅子的他失控。
"我……就算我沒問,你也要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告訴我一聲啊。"夏以熙突然懼怕起他發怒的模樣。
"朋友?我沒有會顛倒是非、強詞奪埋的朋友。"冥悒焰連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你根本不知道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從懂事起,我就沒有親人在身旁,只有孤兒院的孩子和和藹可親的夏媽媽陪伴我;雖然大家相處得很好,可是在我心里,始終還是想找到自己的親人,所以我對這個人的出現有多期待你知道嗎?"夏以熙難堪地轉過頭背對他,難以自抑地流下淚來;她知道她一定要堅強,可最後這結果卻出乎她所預期的,教她如何不難過。
"哭什麼?我又沒有欺負你。"冥悒焰煩躁地揉著太陽穴,心緒因她哭泣而完全被打亂,整個人突然慌張起來。
"就是你!除了你還有誰能欺負我,誰讓你要叫冥悒焰。"
女人都是這麼不可理喻嗎?冥悒焰總算見識到了;在這之前別說有女人敢在他面前跟他大小聲,就連女人哭他都沒看過。
"我會回去向我爸媽投訴,怪他們給我取了這個爛名字。"看著她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掉,他覺得礙眼極了。
"你……人家是認真的,你還在開玩笑!"嗚嗚——他根本是在侮辱這個名字嘛。
見她一時之間還不打算止住淚水,而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听在他的耳里更是刺耳極了,冥悒焰忍不住站起身來到她身旁。
"還哭!你不是想知道冥悒焰是誰嗎?現在知道了,沒問題問我嗎?"他想藉由別的事情來引開她的注意力。
"你知道我和你有什麼關系嗎?"夏以熙果然暫停哭泣,眼巴巴地企盼他能給她答案。
"不知道。"這是事實,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她有什麼關系。
"哇——嗚嗚——"夏以熙哭得更大聲,沒想到她等了這麼久到頭來竟是一場空。
"別哭了。"冥悒焰沒轍地攬她人懷,想好好安慰她,不然他的耳朵就別想清靜。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啦!"夏以熙光哭還不夠,一雙粉拳更是不客氣地往他厚實的胸膛上捶。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成了吧?"為了避免被捶到得內傷,冥悒焰把她的雙手往他腰際一帶,讓她整個人投入他懷里。
夏以熙的眼淚還是一直流,只是背上多了安撫她的大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漸漸地淚止住了,夏以熙卻貪戀起他令人感到安心的懷抱;她不禁暗想,如果這個懷抱能一輩子都屬于她不知道該有多好。
忽然,麗薇曾經說過的話像雷一樣劈進她腦中——
總裁是我的未婚夫,我以未婚妻的身分希望你能和他保持距離,快的話,也許年底我們就會結婚了。
不可以,他是麗薇的未婚夫、是麗薇將來的夫婿,她不行,也不可以做出這種事,甚至連幻想都不可以,她不能這麼邪惡;夏以熙心一凜,用力推開一心想給她溫暖的男人。
"又怎麼了?"冥悒焰皺眉,哄一個女人有這麼難嗎?
"你和麗薇有婚約了。"夏以熙抹去淚水,認為就算她一時失態,他也不能動搖心意啊。
"那又如何?"冥悒焰壓根兒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要對麗薇負責任,我們不可以,不可以的。"夏以熙邊說邊後退,怕再多停留一秒就會淪陷在他的溫柔中,于是轉身就跑。
"夏以熙!"單手撲了個空沒抓到她,冥悒焰搞不懂她的想法,更對她說的話模不著半點頭緒。
但基于男性自尊他站在原地,因為為了夏以熙他已經破了許多例,所以他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的。
第二天開始,冥悒焰就嘗到什麼是懊悔的滋味,因為夏以熙跑了以後就沒有再回來過,連工作都辭掉了。
天生的男性自尊不允許他拉下臉去找夏以熙,他有自信她會和他以往交往過的女人一樣,過不了多久就會回到他身邊。
但這次他料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整整三個月,別說人影,夏以熙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給他;累積的憤怒令他決定采取行動。
夏氏孤兒院里,夏以楠忙著將絲巾摺成別致的形狀,夏以熙則是望著天空發呆。
此時,郵差帶來令眾人震驚的消息。
"存證信函!以熙,是你的。"夏以楠擔憂地把信遞給她,以熙該不會是在外頭得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