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可晚驚訝地看向一旁的任劍璃,她完全不知道原來今天母親要介紹的就是他,害她沒有心理準備。
相較左可晚的驚訝,任劍璃則是一臉陰郁,從看到左可晚走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有被騙上當的感覺。
什麼純真小百合,原來她才是那個用盡心機計較一切的可怕女人,原來她的目的是任家少夫人的位置,難怪她對伴的提議不屑一顧。
左可晚不解為什麼任劍璃會如此憤恨,她又不是故意不告訴他。真糟糕,她該如何解決這件事呢?
難怪她常常一身名牌,左氏企業雖不大,但也算是跨國企業,要讓她穿金戴銀根本不成問題。很好,他還以為她有多傲,為了自尊不肯出賣自己,現在真相大白,一切原本就是她精心設計的騙局,玻璃杯在他大力地捏握下,竟然破了。
「劍璃,你的手受傷了。」任母被他嚇到,馬上拿紙巾幫他止血。他是太激動了嗎?連杯子都捏破了。
「任劍璃!」左可晚也驚呼,只見紅色的酒液混著他的血流下,而任劍璃的表情比他手上的傷更駭人。
「你敢騙我。」任劍璃站了起來,斂起往常輕松閑適的神態,犀利和不滿的看著左可晚。
「我沒有。」左可晚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不如他在怪罪哪件事,但有必要氣成這樣嗎?
「你還瞞了我什麼事?扮清純、扮驕傲。」
任劍璃用沒有受傷的手捏著她的下巴,他的手勁讓左可晚咬住下唇,而他森冷的語調只有兩人听得到。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左可晚他被捏得好痛,連忙揮手拍掉他,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一抬頭,左可晚渾身一顫,對面的男人竟然發出恐怖的恨意,她根本沒做什麼,他是吃錯藥了不成?
「我真是看錯人了。」
丟下這句話,任劍璃便揚長而去,丟下滿室錯愕的眾人,任母和左母四目相對,對這樣的發展有點無措。
看錯人?任劍璃為什麼說這句話?左可晚立刻轉身迫了上去,她不接受莫名的控訴,要判刑也要她知道她犯了什麼罪。
左可晚追著任劍璃到他的辦公大樓,這里她很熟,沒有人攔住她,反而替她開路。
「你跟著我做什麼?滾離我的視線,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任劍璃甫進入辦公室,左可晚隨後就到,他按了內線要秘書請她離開。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看錯人了?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讓你這麼氣我?」左可晚甩開秘書的手,不把事情弄清楚,她是不會走的。
「我不跟騙子說話。」任劍璃揮了揮手要秘書出去,省得讓自己的員工看笑話,他還丟不起這個臉。
「騙子?我騙了你什麼,你的錢還是你的人?」這麼大一頂帽子硬是到她的頭上來,教她怎麼承受得了。
「你還想狡辯,左可晚,別再裝了,這陣子讓你用盡心機,還真是辛苦你了。」任劍璃不屑的說,原來她也只是一個攀權附勢的女人。
「任劍璃,我不準你毀謗我,什麼心機?你給我說清楚。」左可晚沖動地扯住他的領子,這男人真是過分,竟然把話說得這麼難听。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的臉皮真厚,還想繼續演下去。」任劍璃大手一揮,把左可晚推到沙發上,之前的溫柔不再。
「你說啊,說清楚,我才不會對男人死纏爛打,我也是有身價的,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好,我問你,你為什麼要隱瞞你是左家千金、為什麼自命清高,還不屑我的花心,說得好听、演得好看,你耍盡手段為的不就是爬上任家少夫人的位置,所以你不敢說你是誰。」
「任劍璃,你的臭嘴說夠了沒有?當初是你硬拉我到你家當廚娘的,要不是你和學校簽約,求我我都不要去。任家少夫人的位置,我更是不屑一顧,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才不會笨得把自己交給你。看錯人、瞎了眼的人是我。」左可晚大聲地反駁。
「那你為什麼隱瞞你的身分?到了今天你還不肯說,如果不是我媽邀我去飯局,我還傻傻地任你玩弄。」任劍璃一步一步的逼近她,把左可晚逼到角落。
「你講話不要這麼難听,誰玩弄你?我付出的可是我的真心,你不要就算了,不要這樣糟蹋我。」左可晚尖聲吼著,同時也為他的口不擇言而難過。
「真心!你這種女人也會有真心,你的眼里不是只有權勢?啊,我真笨,平常人哪有辦法天天穿著香奈兒,為了達到目的,你一定費了不少的心機跟金錢,哎呀,真是抱歉,到頭來還是一場空,讓你失望了。」任劍璃不只想說話諷刺她,更是巴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空中,任劍璃來不及防範,臉被打得偏了一邊,憤怒的臉龐瞬間出現五指印。左可晚受不了他的出口傷人,出手打了他。
「你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左可晚,你活得不耐煩了!」
他握住她打他的手,讓左可晚痛得擰著一張俏臉。此時的他,根本已經不是早上那個笑容可掬的男人。
「如果你是想撇清責任,你大可直說,我不會死賴著你要你負責。」左可晚痛心的說,她不願這麼想,但眼前的事實就是如此,教她想逃避都逃不了。
「負責?你以為你還有那個身價嗎?敢騙我,你就要承擔得起後果,你這種貨色,送我都不要。」
氣極的任劍璃,說話越來越傷人,像針般扎得人直發疼。
左可晚瞠大眼,不敢置信他竟然說出這種話,她舉起另一只沒有被控制的手,憤然地想再賞他一記鍋貼。
「還想再來?左可晚,你別想得太天真,打我的代價很高,拿你家的左氏企業來賠都不夠。」很好,她已激起他所有的怒氣,她再不識相點,他就毀了左氏。
「你敢!」左可晚慌了,沒想到任劍璃竟想拿左氏來開刀、當出氣筒,那怎麼行,那是父親一輩子的心血。
「你猜我敢不敢。」任劍璃豁出去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想殺人。
「你真不可理喻,以後你都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我這輩子不要再看到你。」眼淚無法控制地流下,左可晚用力地推開任劍璃,跑出這令她傷心的地方。
「該死。」
任劍璃掃落辦公桌上的所有東西,包話合約夾和契約書,連一張他和左可晚的合照也被他掃到地下,碎成片片。
「我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你的。」任劍璃捶著桌子發誓,他一定要左可晚向他求饒。
左可晚哭著沖回家,跳自己的床,隱忍不住的淚水,像洪水般奔流。
死王八、大豬頭!任劍璃真是沒良心的男人,竟然這樣玩弄她的感情,還把她說得那麼難听。
左可晚邊哭邊捶著床板,從小到大,好歹她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他居然口出惡言,把她眨得一文不值。
她要是再同他說一句話,她就跟他姓!左可晚下定決心,要把這個沒有良心的男人給轟出她的世界。
她終于能體會靜儀的苦了,愛得這麼慘,幾乎付出全部的自己卻得不到回應,今年最倒楣的事就是遇到任劍璃這個花心大少。
哭聲持續不歇,左家人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左可晚沒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教他們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