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般不好飯店會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光天化日的大馬路上都能把人干掉了,在郊外的飯店門口又怎樣……
噢!如果他們逃不過追殺,明天報紙的社會版就有她的名字了……阿珂好想痛哭一場。她小阿珂的名字竟然跟大銀行家並列,這……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吧!
不但死得莫名其妙,還可能曝尸荒野……
啊!太悲慘了。
第六章
陷阱
「下車!」茅璇丟下一句,砰一聲甩上車門。
阿珂甫遭解穴似的,回神發現車子停下來了。
她神經兮兮地轉頭看看後頭,緊接著——哇呼!她興奮地大笑兩聲,沒有追車,安全啦!
但只是兩秒,她的笑容僵了。車窗外,這個看起來很不平民的私家車聚集地,一看就知道裝設了高科技保全設備,即使是對岸的共產黨飛炮也摧毀不了這個地方,當然更不用擔心飛車黨了。
但阿珂還是緊張地繃緊全身肌肉,因為車外的男人不耐煩地敲著窗子。唉!不怕共產黨、飛車黨,也要提防惡魔黨,這個很會欺負人的茅璇根本就是惡魔黨嘛!
阿珂迅速鎖上車門,不下車就是不下車。經過一番驚險的飛車逃命,好不容易才撿回小命耶,現在,她一個人躲在車里多安全啊,她要等到……對!等到他叫警察大人來,她才下車。
賴坐在車里,阿珂忍不住得意起來。呵呵!幸好她反應快,把他鎖在車外,他拿她沒轍吧?哈哈!這樣才是真正的安全哩。
沒想到,她還是高興得太早了,因為,詭異的狀況在下一秒發生了……
哇!阿珂張開嘴巴,吊起眼珠往上看,車頂在活動呀!這、這這這……教她嘴角抽搐,頓時像卡通人物,刷刷刷……滿臉的斜線。
哎唷!阿珂心里哀嚎,他老兄只要輕輕按一下小小的遙控器,她鎖門有什麼用哪,耍白痴啊!
眼看車頂整個敞開,她直覺就想到了「金蟬月兌殼」的成語,有名的三十六計之一呵,人家形容的是月兌身遁逃,她卻因為「名車月兌殼」沒處躲!唉……
緊張地瞄他一眼,阿珂驚惶地低下頭,感覺頭皮發涼呢。
茅璇的眼神冷得像冰,搞不懂她在蘑菇什麼,忍耐到了極限,瞪她一眼,逕自轉身。他心想︰這女人聰明的話,最好趕快跟上來,這個停車場不是誰都可以自由來去的,一個人被關在這兒可不好玩。
阿珂不聰明,但她還是乖乖推門下車,充滿無奈地跟上他的腳步。
豪華寬敞的房間里。
阿珂慢吞吞地把身上的濕衣服一件件月兌下來,直到剩下單薄的襯衣。
她捧著自己的濕衣服,看看四周,這間套房比她的小綁樓大耶!有錢就是有這麼些好處,搞不好連他的廁所都比她家大呢。
那只有錢的老虎要她到他家來干嘛?該不會是怕她泄露了今晚的事,所以想囚禁她,或者殺她滅口?
嘿!想太多了啦。
經過驚險的飛車逃命,阿珂難得地阿Q起來。要是以前,膽小的她才不會在這種處境未明的情況下開自己玩笑呢。
不知道那只大老虎現在在干嘛?
他帶她進屋里後,指著這間房間的門要她進去把身體弄乾淨,自己則走進另一道門。阿珂沒得選擇,只能乖乖照做,但現在還是覺得身上濕答答的很不舒服,她好想回家洗個熱澎澎……
包想做的事是馬上爬進溫暖的被窩,睡到天荒地老。
不行!阿珂搖頭,拒看房里的大床,太誘惑人了嘛,她擔心自己會不理智地爬上去倒頭就睡。
可是瞌睡蟲纏身,她忍不住「哈——」大張嘴巴……
炳欠打到一半,房門被推開來,茅璇出現在門口,而阿珂楞了。
他合上房門,看她嘴巴張得開開的模樣,心里覺得好笑,臉上的肌肉卻繃得緊緊的。
這女人,他覺得她很面熟。這女人,為什麼不顧自己安全救了他?這女人,為什麼看著她,他開始覺得心里有些躁動起來?這女人……
她給他帶來太多疑問了,他必須弄清楚。
阿珂發現他在觀察她,趕緊閉嘴,覺得很糗地垂下腦袋瓜,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竟然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接著滿臉通紅地咳了起來。
他眼底閃過笑意。為何他最近總是遇見蠢女人?
難得的耐性,等她咳完了,他才冷冷地開口︰
「把我的地毯弄髒了,你賠得起嗎?」
阿珂忙低頭,看見自己一雙赤腳踩在女乃油色的長毛地毯上,糟糕的是,她的襯衣下擺一直滴著水呀!
她慌得後退,地毯上果然留下了她的腳印。完蛋啦!他的地毯一定很貴貴,她哪賠得起呀!
如果他來個「老虎大開口」……阿珂又想哭倒長城了。她已經窮斃了,別說她五個月沒繳房貸利息了,就連下個月的飯錢在哪兒她都不知道,他還要她賠地毯?
阿珂驚惶失措地直往後退,不管她怎麼小心,地毯上還是會留下她的腳印,直退到落地窗前,地毯上也留下了一串足跡……
怎麼會這樣啊!阿珂覺得自己好笨好笨,為什麼愈搞愈糟呢?!早知道就定在原地不動,那至少也只有兩個腳印,不像現在是一連串的!
不得已,她把手上的衣服丟到地上,雙腳踩到衣服上面,這樣至少可以避免身上的水滴再弄濕他的地毯了吧?
最後,她皺著一張臉,用哀求的眼神瞄他一眼,很快地垂下眼簾,希望他不是每次都那麼欺負人,這次就饒過她吧。
他銳利的眼神凝汪在她臉上,那是一張白皙的臉蛋,看上去粉粉的;她有一雙澄亮的眼,那眼珠子總是閃爍不定;還有她的眉毛,彎彎細細長長的……結論是,她不是一個教人驚艷的美女。
但,不知為何,他覺得她很獨特、很耐人尋味,就像今晚在郊外看到的那片燦亮星空,教他……不舍得移開口日光。
向前幾步,他的眼光不自覺地放柔了,困難地將視線從她臉上挪開,往她身上看去。她光著臂膀,縴瘦的肩上兩條細細的帶子,一件雪白的襯衣罩著她單薄的身子,布料只到膝上,底下是兩條縴細的小腿。
突然,他頓住,莫名的不滿,沖口道︰
「你常用這招引誘男人嗎?」
阿珂抬眼,看見他的眼神溜過自己身上,才驚覺自己幾乎是暴露著身體,慌張地扯住身後的窗簾想遮掩……
太急、太慌了,簾子「嘩」地被整個扯下來,更慘的是她重心不穩,身體往前傾、跪倒……
茅璇機警地後退,眼看窗簾被她扯下來,覆蓋她整個人,他慶幸自己沒被殃及,但接著看她笨拙的在簾子底下拚命掙扎,他不禁低咒︰
「該死!」
這女人喜歡自找麻煩是不?
懊死的是,她讓他忍不住雞婆地想解救她,還莫名其妙地可憐她,不,不是可憐,應該說,他受不了她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
他一個箭步向前,粗暴地扯去她頭上的障礙,一只手像虎頭鉗緊扣住她的手臂,把她從地上拎起來,抓了椅子上的袍子住她頭上罩去,粗聲命令︰
「浴室有烘乾機。換好衣服,到外面來!」
阿珂來不及喊痛,站穩後眼前還是漆黑一片,她又笨拙地扯了兩三下,才終於重見光明,而他剛好甩上房門。
她瞪著手上的袍子,無奈地嘆氣。為什麼她這麼倒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