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這女人,實在有些面善。
「呃,不、不用了……」柳樂兒搖著頭,整個人幾乎是縮在牆角,還不放棄地猛搖頭拒絕。
「我堅持。」武玄和提起那盒泡芙,走到她的面前。
樂兒真的退無可退了,只好半閉上眼,抱著必死決心,任由他「擺布」。
武玄和笑著,拉起她顫抖的手,將泡芙交到她手中,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她瞧,散播他引以為傲的勾魂伎倆。他也不知道自己干麼突然一反常態、主動對女人展開攻勢,或許是因為他沒有辦法忍受女人躲避他吧?
一觸到她的手,他馬上覺得一陣暈眩,但這種奇異的感覺卻又馬上恢復正常。怪了,是最近晚上太操勞了嗎?老哥早叫他節制一點,該不會真的被他說中了吧?
「臭玄和,要泡妞出去啦。」一直冷眼旁觀的白虎嘯終于忍不住罵道。
武玄和回頭瞪了多管閑事的白虎嘯一眼。
「真、真的要把泡芙給我嗎?」樂兒的確是被他的眼神迷惑住了,可是她現在卻是因為害怕而全身無法動彈。
武玄和真的覺得很不悅。這個女人現在的表情實在豐富,有惶恐、有驚訝、有欣喜,還有——恐懼?!這著實令他感到很受挫。
「是。」他十分肯定地說道。
「那……謝謝你了……」她的聲音像螞蟻一樣,驚嚇地將手抽回。
「客氣什麼呢?」武玄和繼續審視她,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女子戰戰兢兢地從他身邊繞了過去,付了錢,又以幾不可聞的音量跟他道了聲謝謝,便要往外走。
「等一下!」武玄和追了上去。
「有、有什麼事嗎?」樂兒回頭,又是滿臉恐懼,隨即退了好幾步。
「我見過你。」他站在她面前,肯定地說道︰「只是我忘了在哪里見過你。」
「有、有嗎?」樂兒故作鎮定,反而欲蓋彌彰。
武玄和看著一臉心虛的她,更確定自己的印象沒有錯。「我確定我們在哪里見過,我想……你應該知道。」
「我、我不知道……」樂兒轉身就想逃走,卻又被武玄和攔下,逼到牆角。「你、你干嘛啦?」她很無辜、很可憐地望著他。
「我們到底是怎樣的關系?我回想所有跟我發生過關系的女人,里頭並沒有你啊!」武玄和刻意地用手臂將她圍在牆角,低聲說道。他怎麼越看越覺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很有趣?
一抹紅霞刷過她的臉蛋,她突然板起臉,鼓起勇氣地快速道出︰「那、那是當然的,你只跟我說過一句話而已!」
「一句話?」武玄和微眯起眼楮。「等等,我好像記起來了……」
樂兒趁隙從他的手臂下鑽出,拔腿就想跑。
武玄和突然眼楮一亮,又擋在她的面前。「你是我高中時代的學妹?!」
樂兒欲哭無淚的表情全掛在臉上。天啊,他的腦子里到底裝了幾萬個女人?
「我記得的,還不只這樣呢……」他又靠近她一步,摘下她的紅框眼鏡。「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甜心,你不適合戴眼鏡喔’!」
武玄和看著她愈發驚恐不安的模樣,加深了笑意。
這實在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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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柳樂兒從暖暖的被窩里爬了起來,一個不小心用力太猛、摔到地上的時候,她倒楣的一天便開始了。
比如說,她抱著一疊作文簿到教室的途中,會被幾個過度活潑的小朋友撞上,作文簿散了一地,不但沒有人幫忙,還會有幾個沒良心又沒長眼楮的人踩過去。
但這還算輕微的。她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別人有困難需要幫助時,她總會恰巧走過他們身邊,然後很善良地給予幫助,舉凡代課、借給對方一去不回的錢、去幫忙買一些根本不急需的日常用品,然後在她在助人的過程中還會遇上一堆無法細數的倒楣小插曲。
大大小小的災難不斷,好不容易下班後,等著她的,又是一個倒楣的晚上。
以她上星期某一天的際遇為例,她確定自己已經很乖、很小心的在開車了,卻還是得望著被撞到「卯」下去的車子嘆息。仔細詢問之下,才發現對方居然是她班上學生的家長,她當然更要擠出點笑容了,表示這場災難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總之,真是倒楣的一天啊!
但還不只這樣,回到家後,以為交往得十分順利的男友,突然打電話來提出分手時,她不禁哀嘆,她的楣運是周而復始、永無止盡的。
反正她很倒楣就是了,倒楣到恐怕連衰神都舍不得再加害于她。
倒楣鬼柳樂兒現在正拎著她的泡芙回到公寓,關上門,打開紙盒,再三確認里頭五個泡芙不多不少,都好好地躺在里頭。
她一路上打開看過不下數十次了,還是覺得不敢置信。她這輩子從沒這麼幸運過,居然有人願意將超好吃、難搶得要命,而且又是最後一盒的泡芙讓給她,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讓出泡芙這個動作倒是沒什麼,但讓給她這倒楣鬼就稀奇了,方才一陣莫名其妙的頭暈目眩讓她更覺得這是一場夢。她以為自己注定要衰一輩子的。
從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這副可憐的模樣。她幾乎每天都會跌倒,雖然她總是非常小心的不去撞到東西、撞到人,離麻煩遠遠的。但問題是,麻煩似乎對她有特別的情感——
在學校,她常常坐在那些上課會和桌子發生親密關系的男生旁邊,老師用板擦、粉筆之類的東西拋射過來、以達到懲戒和耍帥效果時,都會不小心K到她。
類似的事情層出不窮,她實在不知道她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別人都會有「哇!我昨天都沒有讀耶,竟然考八十,好幸運。」之類的經驗,她卻只有「我讀得快掛了,竟然沒有及格……」這種事。
大學聯考的時候,前一天得了急性盲腸炎,送醫急救,可想而知第二天考出來的成績慘兮兮。
連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姊姊柳歡兒,都會火上加油地為她的悲慘人生加上一筆。「樂兒你當然衰啦!當你還只是個一顆小小受精卵的時候,你就很衰了,有這種爸就算了,還有這種媽。」
姊姊雖然跟自己感情不錯,但歡兒的個性一向不拐彎抹角,說話總是很直,對姊姊的話,柳樂兒也無法否認什麼。
她的親生母親詹永玲身為清羽集團的董事長,沒什麼領導方面的能力,只懂得對旁人頤指氣使;不認真經營集團,反而想靠一些不正當的方式賺取暴利;為了自身利益,即使犧牲再多的人也無所謂。當她的女兒,果然又是衰事一件。
柳樂兒以為自己這輩子是衰到底了,所以,當他將泡芙讓給她時,她不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只想逗她玩玩,並沒有真的打算把泡芙給她。
尤其他還是武玄和?!她一眼就認出他了,學生時代時,他有名的程度連她的街坊鄰居都耳聞過這個天才的事跡。
他升高二時就考上醫學系,之後到美國完成學業,還輔修獸醫和中醫,至于實習,听說他父親是醫院院長,要學什麼領域的技術、看怎樣的手術自然是沒問題。
認識武玄和的人都覺得他在虛度光陰,他永遠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過長的頭發隨意扎起,兩手插在口袋,到處閑晃。
考上醫學系的他平常仍待在原來的學校,只有遇到期中考的時候才到大學去考試,而他這麼做的原因,據他個人的說法,是因為留在原來的學校可以盡情打混。反正他考上的醫學院,里頭到處都是他老爸的熟人,甚至是自家醫院的醫生,那些教授們就是要當他還得看他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