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一顫,原來他故意引開她,只因為給過她承諾。
「我可以跟你一起出門。」她微笑,心中滿是說不出的感動。
「然後呢?」
「我送你到公司再回家。」
「傻瓜!你要不跟著我一起上班。」
「可以嗎?」
可以嗎?他忍俊不住。怎麼自己變得跟她一樣傻了,他每天有多少公事要處理,帶著她方便嗎?但……他真想帶著她,想讓她成為自己身體里的一部分。
「可是,我不是學商的耶,你公司的事我一點都幫不上忙,到時候你一定會嫌我礙手礙腳。」她懊惱,早知道就不念哲學念中文了,應該念企管。
他無聲笑著。她和他的想法一樣,想和他形影不離!
「咦?你們公司缺不缺小妹啊?」如果可以跟在他身邊、又可以工作,那也不錯喔。言燦俞天真地想。
他猝然發噱。「哈……」
她拿開電話,奇怪地瞪著它。電話壞了嗎?或者電話那端的人根本不是戚赫然?他怎麼會發出大笑,笑得那麼開心!
「我的妻子在我的公司當小妹,你想合理嗎?」他笑問,虧她想得出來。
「喔,別人會說閑話喔?」她嘟噥。為什麼要有階級之分呢?每個人都應該尊重自己和別人的工作嘛。
「你可以到公司來,我幫你準備一間休息室,讓你在這看書。」他說。
「這樣很奇怪耶,嘻嘻……人家以為你公司還有附設圖書館呢。」還是為她一個人特別附設的,怪不好意思的。
「沒人敢說什麼。」除了她,他從不介意他人如何評價他。
「唔,一定是你太獨裁了,大家都怕你。」她雛皺鼻子,細語。
「你也怕我?」
「嗯……習慣就不怕了,我知道你事實上不是那樣的人嘛,很多人都誤解你了。」
「我是‘哪樣’的人?你‘知道’了什麼?」他敏銳地問。
「你……」她咬咬唇,要說自己知道他有溫柔的一面,一點都不冷漠嗎?她搖搖頭,不知道他听了會怎麼想。「你什麼時候把手機放在我房間里的?」她轉移話題。
「今天早上,你在睡覺的時候。」
「唔!你怎麼可以趁我睡覺的時候進我房間呢,我下次要鎖門了。」她噘嘴道。
「你忘了你昨晚在客廳睡著了?」他存心捉弄她。「是我抱你上床的,你抱著我不讓我走,我只好陪你睡嘍。」
「噢?!」兩頰倏然發燙。她怎麼會抱著他不讓他走?像飯店那次一樣?!
他想象著她羞澀的模樣,微笑始終掛在嘴角。
「今天晚上有應酬,會晚點回家。」
「喔。」她又噘噘嘴,想起古人說的「商人重利,輕別離」,希望天天有人陪她吃晚餐根本是不可能的。
听出她的失望,他說︰「我盡量早點回去。」
她微微笑,感激他的「盡量」,關心問道︰「你在開車嗎?」
「嗯。」
「那我要掛了,你專心開車喔。」
「別掛。」他想听她的聲音。
「不行!」想起父母的那場死亡車禍,她不寒而栗了,嚴肅地說︰「一定要小心開車喔,拜拜。」
他張嘴來不及說話,無法置信——她竟敢掛他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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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是一個人的晚餐。
言燦俞趴在床上,雙手托著下巴,棉被蓋在頭上,一雙眼楮骨碌碌的瞪著戚赫然被刊在雜志上的照片。
杜曼告訴她,章氏和威赫然的亞瑞得這兩年是企業界的雙霸,其實應該說在亞瑞得進攻台灣之前,韋氏是企業界的獨霸。那個橫跨貿易、航空、電子、教育等產學界的企業人物——韋邦,自從戚赫然一年多前回到台灣後,開始面臨了重重挫折。
言燦俞不懂商業界的競爭手法,但據最新一期的報導得知,那個曾在企業界引領風騷的韋邦,已被威赫然逼到了絕境,章氏企業積欠銀行大筆債款,無法在股市立足了。雜志上沒有提到杜曼說的「復仇」,而說戚赫然野心所致,將「韋氏」夷為平地?
言燦俞噘起了嘴。戚赫然真是可怕的獵人嗎?
她寧可相信他和韋邦有深仇大很,一個只為個人野心打擊他人的丈夫她不敢要,她希望他是有血有淚、有原因而有所為的。
她倏然翻身,滿是困惑的腦袋才壓在他的照片上,旋即嚇了一大跳︰「你!」
戚赫然穿著睡衣,好整以暇的靠在床柱上,似笑非笑的睇她。看來他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
「你怎麼進來的?」她坐起來,拍拍胸口。嚇人嘛。
「開門,就進來了。」他說得好輕松。
「你應該先敲門嘛,如果我在換衣服呢?」她抱怨,一雙手在背後「偷偷模模」想把雜志藏在枕頭下。
「我們是夫妻。」他向前一步,微傾身,長手探到她背後急速一抽,說︰「沒有不能看的東西。」別過手上的雜志,燦眼盯上她,等著她自行解釋。
她漲紅了臉。她沒做什麼虧心事啊,他直瞪著人看是什麼意思?
「你說,沒什麼不能看的嘛,我只是有點好奇……」她嘟噥,心里壓抑著一股不安的能量,弓起的一只腳在棉被里一踢——
「啪!」戚赫然循聲往地毯上看去。
「哇!」她叫一聲,急忙跳下床抄起落地的書藏進懷里。
趁她搶救已經現形的證物,他不慌不忙的將棉被一掀。
呵!被他料到了,棉被里藏著三本商業周刊、兩本八卦雜志和好幾本「工具書」。她手忙腳亂的撲過去,用身體壓蓋住床上的書。
「很用功啊。」他嘴角一扯,睨著床上呈大字型的人。她如此「用心」研究他,怪不得他整晚心神不寧。
「呃……」言燦俞緊張尷尬得說不出話來。他全看到了嗎?除了幾本以他當封面的雜志,還有《抓住男人的胃》、《企管入門》、《如何了解他的心》,加上那本提早曝光的《一百分》!
他往床沿坐下,拖長的低沉嗓音令她心顫。
「說吧,你想抓住誰的胃?想了解誰的心?」輕撫著她如雲海被散的長發,他眯起的雙眼透出一種強烈渴望他要她!要她每一根寒毛、每一縷思想、每一個表情都屬于他。
「我……我沒有啊。」她心里燠惱,他看到了!
「狡辯,罪加一等。」
「我只是……只是想了解……」他「不壞好意」的逼迫令她想逃。
「我讓你了解。」
他輕笑,但听在她耳里簡直像無賴嘛。
「啊?不……不用。」
「實際操作比片面理論容易獲得收獲,你不知道嗎?」他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從她背後欺壓上她的身。
「什麼……什麼意思?」她心里哀號,無路可逃了!
「書是死的,人是活的。」輕咬她的耳垂,挑逗的吹吐氣息。
「別這樣……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想引開我的注意力?嗯?」
「沒……呃,有話好好說嘛。」
「吃飽了嗎?」他雙手撐在床上,欲擒放縱。
「當然,都這麼晚了。」她干笑一聲。
發覺壓在身上的強壯身軀騰空,她趁隙就想匍匐逃竄,怎料一只強硬的手臂倏然環上她的腰。他將她扣在自己胸前,火熱的唇吻上她的頸,夾雜的嗓音顯得濁重。
「我餓了。」
餓了?!她想提議幫他準備消夜去,可一句話也說不出,被動而戰栗的任由他吮吻,直到他溫熱的雙手游移起來……
靶覺自己身體敏感的變化,她瞠眼迸出一句︰「不行!」
熾熱的唇一路吻回她的耳垂,粗喘的聲音問︰「今天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