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她依言低頭,眼楮忍不住從茄醬雞腿瞟到男人臉上去。
哎!言燦俞贊嘆,如果莫宇是她見過最帥的男生,戚赫然就是最俊的男人了!
他有兩道濃眉、一雙深邃的眼、俊挺的鼻子、好看的唇、還有堅毅的下巴,冷傲的氣質令人難以靠近,然而那「冷」偏又是他異于常人的最大魅力。難怪杜曼說女人想倒貼他。
那股王者氣勢乍看下冷酷駭人,但言燦俞總覺得那並非他的本色。當他帶著研判的眼神看她時,她覺得那深不可測的眼楮里溢滿關心……感覺很溫柔呢。
戚赫然好整以暇的攫住她的窺視。
「看夠了吧?」一雙迷人的眼鎖上她,發出戲謔的聲音,心里倒是滿意她對自己有了興趣。
他竟然知道她看他!
言燦俞漲紅了臉,低下頭,滿是懊惱的。她一定要謹記他還有這招——嘴角一扯,似笑非笑的斜睨她,感覺壞壞的!
吃完飯,她遵照他的命令吃了藥,他接听秘書打來催他趕赴應酬的電話,正欲離去。
「今晚是你最後一天一個人住,明晚我過來接你。」
「嗯?」就算是伯別人說他們「先上車後補票」也不用這麼趕吧!這男人真的想結婚嗎?還是急著要一個填補身份證配偶欄的管家?
他回頭看她困惑的臉,說︰「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需要一個‘認真’的妻子,不難理解吧?」
這就是他要娶她的原因?言燦俞偏頭想了想,無法理解。
「過來。」
「喔。」她向前。
他隱身到屋外,合上門之前命令︰「鎖門。」
棒天,他帶她住進了這間屋子,說這里以後就是她家了。
白紗窗簾被曙色染亮了,言燦俞還賴坐在床上。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這是那個令人難懂的男人給她的。如果沒有他,她更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呢。
拿起床頭櫃上的眼鏡,言燦俞苦澀的笑笑。她花了二十年追逐莫宇,得到的報酬就是這副八百度的近視眼鏡。
她又擱下眼鏡。
她下床站到鏡子前面,拿起梳子梳整一頭年久失修的及腰長發,驀然輕嘆。杜曼說她這頭濃密的自然卷發是最美的,比柔順的直發要有生命,像人魚公主如雲般的卷發,有說不出的誘人魅力。
是嗎?
言燦俞以為「公主」都有一頭烏黑如緞的直發呢,就像很多年前從她眼前帶走莫宇的小女孩一樣。
言燦俞將頭發留得長長的、長長的……像她對杜曼的感情,希望是永恆的,能有多長就多長……
然,事與願違。
杜曼反對她嫁給戚赫然,說那男人向來只做有利的交涉。
言燦俞不懂,她能給他什麼利益?
杜曼激動地抓著她罵傻瓜,因為她傻、她單純,卻還有高學歷,那男人想利用她扭轉自己的負面形象。他需要利用她取得投資人的信任,也可能娶她回家就……擺著!
誰曉得他們這種有錢萬事通的人想什麼啊!
言燦俞半信半疑,但還是想嫁他。
杜曼為了她的幸福著想因而反對。但,過去二十年,莫宇如同她的幸福代稱,如今看來,幸福就像水面的倒影,好美、好動人,卻也好虛幻呵。
言燦俞不想破壞莫宇和杜曼,也突然覺得自己好呆、好傻、好荒謬;莫宇對她沒有承諾,她憑什麼以為他會等她?
總之,幸福對她而言是靠不住的,她不奢求了。
此時的她像溺水的人,要的……只是一塊能帶她離開大海的浮木,她不想漂泊了!
結果,杜曼給她的祝福是恭喜你要嫁入豪門了。好冷、好冷的聲音。
言燦俞鼻子酸酸的。她來不及祝福杜曼和莫宇,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好不好;杜曼顯然對她失望,不打算理她了,至于莫宇……
言燦俞按著胸口。心,是酸的。她從來不知道他想什麼呵!
不行!
她搖搖頭。戚赫然不許她想別人的。
不許!那男人不許呵。
心頭突然涌上一股奇妙的感覺——有一個人對你說不許,感覺上你是屬于他的!
是啊!除了認真念書,認真追逐莫宇,她還可以認真當他的妻子,即使沒有感情基礎,也無所謂。
即使他霸道、難懂、令她膽戰,她還是一百個願意嫁他啊!言燦俞傻傻地笑了。
她好想、好想有自己的家,而她終于、終于有自己的家了。
那個婚前一直住在飯店的男人,渴望的也是家的溫暖吧。她會為他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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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家」位于幽靜的台北郊區,一棟室內面積約八十坪的花園洋房,兩層樓的建築二樓分別為客廳、餐廳、廚房、健身房,二樓有兩間套房、一間書房和一間客房。
言燦俞獨自擁有清麗淡雅的主臥房,書房和另一間主臥房及健身房是戚赫然的領域。言燦俞嚴守著「非法不入境」的原則,連客房亦被她視為「禁地」,足可見她是個多麼「安分守己」的「女主人」了。
窗外的天色蒙蒙亮,秋末的空氣馥郁清涼,言燦俞在晨風飄送中踏入采半開放式設計的餐廳廚房,突然——
「喂!你?!」她驚叫,瞪著冰箱旁邊的龐大身影失措。
「嘿,早啊。」男人沖著她笑,舌忝舌忝手指上的女乃油,逐步靠近她。
「你!你別過來喔!」言燦俞眯著雙瞼,防備地後退。
他笑著搔搔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大清早的在人家廚房里當老鼠,難怪女主人不給好臉色,但她的反應也太過度了吧。
「你不能因為我偷吃了你冰箱里的蛋糕,就這樣對待我……」
「你偷吃……」是小偷!言燦俞急得跳腳。「我叫你別再過來了!我……我老公在家,你聰明的話就快跑,等他下來你就完蛋了!」
他聳聳肩,再靠近一步。「你家老公天沒亮就出去啦。」
「你胡說!」她抄起桌上的鍋爐備戰。
「你喊他啊……」她果然是呆得可愛耶,難道她忘了他是誰?熊紹本存心捉弄她,故意伸直兩條手臂,想看她大叫救命的模樣。
言燦俞不等他觸及自己,揚起武器狠狠的打下去……「鏗!」
「哎哎……唷!」他捂著頭發出哀號。「你……你真的給我打下去!」
言燦俞嚇得松手。這個小偷的反應怎麼這麼遲鈍啊?知道她要打他還不開。她不禁擔心的靠近一點。
「你很痛嗎?」會不會鬧出人命啊?
他鉗住她的一只手,眼楮瞪上她的眼楮,鼻子對上她的鼻子,大吼︰
「你敢打我還管我痛不痛,你豬啊你。」
言燦俞被他突來的侵犯舉動嚇得緊閉眼楮,惶亂的扭動掙扎。
「你……你放開啦……究竟想干嗎呀!」
他恫嚇的吼︰「我把你抓去賣了……」
「咳!」突然的粗重咳聲帶著警告意味。
熊紹本瞥見言燦俞身後的人,立即松手。
「啊!」她驚叫一聲,站立不穩的後仰,正好落入一個穩固的網里。
言燦俞猝然扭頭,驚覺身後的威赫然承住了她的身子。怎麼他的胸膛像硬牆,撞得她好疼耶!熊紹本沖著她背後傻笑。「嘿,她大概還沒睡飽,我跟她玩玩而已!別瞪我啊,嘿嘿,你老婆挺有趣的耶。」
戚赫然低頭瞅她,戴著一張冷然面具。
她屏住呼吸,身體僵直,被他溫熱的鼻息吹拂的心神不寧。察覺交貼在她兩側腰亡的溫熱大掌,兩只肌肉堅實手臂將她緊緊的鉗制住了,她的心跳呼然。隔著單薄的睡衣,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他們緊貼的胸膛與背脊傳遞著灼熱的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