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陪睡’的報酬嗎?想想才不花心思猜測呢,反正是錢,有實質效用的錢就對了。
也許,他不顧她奔波,不要她為了錢辛苦的心情老早就開始了,但真正付諸行動是在那一刻,出于無法解釋的保護心理。
他有的是錢,很緊易的能滿足她。
然而,從不矛的盾的他,也有了矛盾。他竟然掩不住自己的希望,期待著她拿那張支票逼問到他面前來。
如果,她因為他無故給的錢生氣了,是不是代表她愛的不是他的錢?
他想見她不為金錢貶值的尊嚴,他要她不摻雜目的真心。
但,他同時清楚她不可能有他期待的作為,為了避免強烈的失望,他只有眼不見為淨了。
「你躲我?為什麼?」她問的直接,眼神是勇敢無懼的。
他的眼底掃過一抹復雜神情,抱下小潔。
「因為我要了你的錢?」她逼問,固執。
他彎身對小女孩溫和而耐心的說︰「小潔,你乖乖的先進屋里玩。」
小潔順從的跑開。
想想驚覺,已不只一次發現他外傳冷漠作為下的另一面。
他就是院長所說的那個常來探望小潔,承諾要支付小潔日後生活費、教育費,甚至打算領養她的叔叔?那麼,他替小潔母親的同居人打贏的官司如何解釋?他究竟無情,抑或關心事物勝于自私常人?答案就在當下,在眼前,體貼而充滿愛心的康熙。
他轉身向她,開口︰
「一但用錢來衡量,事物往往也就失去它應有的價值了。我一直以為這句話應該是我要送給你的,」他在她面前停下。「但到今天我才發覺,原來這道理反而是你教會我的。」
「什麼?」她糊涂了。
她不喜歡他躲她的感覺,那種迫切想見一個人的倉皇不安,是從他身上開始的,也許,這就是愛情!
「對不起!」他突然說。
沒听錯吧?自大妄為的康大律師道歉!為什麼要道歉呢?
「我今天收到一張捐款的收據,原來你把十萬元捐給了孤兒院,那刻我突然明白,其實拿錢來衡量事物的是免不了世俗的我,而你做的只是你自己。錢在你眼中,只是單純的貨幣。」他執起她的手。
「你本來以為錢在我眼中是什麼?外在的評價?滿足我的虛榮?可出賣情感的?」她問,很平靜,理性。
她清澈的眼讓他攏起眉,難安。
「我以為……」
她倏地抬手捂住他的話。
「我不要你的解釋、懺悔。」她微笑說。
以為她會包容的安慰他,沒想到她接著說︰
「我要你帶著愧疚一輩子,那你就不得不對我好了。」
有那麼嚴重嗎?一輩子的愧疚,這女人夠狠了,何況他對她已經夠好了吧。
想要全然了解她的心思,康熙覺得自己可能真得花上一輩子了。
她轉動靈活的眼,抿住嘴角溢出的笑。
「我們的那場戰爭是不是要繼續下去呢?」
他一把將她攬進懷里,除了想擁抱她,還為了逃開她逼迫的眼。
「你贏了。」他故意說得含糊不清。
「什麼?」她要抬起頭。
「你贏了。」他按住她不安分的腦袋,這次說得可清楚了。
生平第一次的敗仗,輸給他愛的女人,甘心。
「沒听清楚?」她偷笑了。
「我、投、降。」拉開距離,干脆面對她。
「還有呢?」
「什麼?」更是不知滿足的女人。
「你愛我嗎?」她執拗。
女人!老是怪男人用甜參口蜜語哄騙他們,其實錯在女人們都愛听甜言蜜語,哪怕是不服輸的想想亦難例外。
「Iliketrouble!」他微微笑。
「什麼!你說我是麻煩?」她揮出拳頭。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笑說︰
「你是我最可愛的麻煩。」又順勢將她帶進懷里。
連康熙也驚訝自己有這麼一面,為了所愛的人放下冷漠面具,放掉所有的原則,只為哄她開心。
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想想有幾分得意,還有更多涌上的甜蜜,別人怎麼看他不要緊,她清楚知道康熙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就夠了。
「我原以為,你是不懂得這世上還有所謂人情世故的人。」
法律也有盲點吧?若法律無法伸展社會公義時,身為律師者仍必須向既定條文妥協,為法律所認定的正義而戰。然而,就因為康熙非無心之人,悲憐之情使他憐惜小潔,為法與情無法兩全而矛盾,他之所以來看小潔,就是想彌補法律所顧及不了的人情吧?想想所見到感受到的是如此,也許他做的不僅此,或許他也習為小潔的母親盡餅努力。康熙就是一個寧可遭誤解,也不張揚善舉的人,懂他不容易,她卻有信心懂得他全部。
「哦?」他的下巴貼著她的頭,聞著她淡淡的發香。
「原來,你只是稱職的扮演了律師的角色。律師的職責在維護正義,在幫委托人打贏官司,但往往司法的正義並不相等于人情的對錯,世俗的光環代表了你的成功,卻也增添了外界對你的誤解。走出法院的你也只是簡單有情的康熙而已,所以,身為律師的你無法改變法律給小潔的判決,但做為單純的叔叔,你能付出的更多,更珍貴。」
他沒發一語。
他也曾以為她不過是個只認錢而不認人的女人,而今,他也懂得那不過是她其中的一面,因為一個膚淺的女人絕不會懂得他,然而想想懂了。
在許多女人心中,康熙是一個社會評價很高的大律師,她們愛他的名氣與表相;但在想想眼中,他只是一個有缺點也有真情的男人,她愛他全部。
這也許就是甄世儷不足以和想想為敵的原因了。
「你會娶我嗎?」她突然問。
哪有女人自己問這種問題的!
「Maybe。」輕易答應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她已經夠得意了。
「你是律師,不該有含糊的答案。」
「在你面前,我只是平凡的男人。」
「不管!我要你說會。」
好吧,既然是個男人,就得讓讓他所愛的女人,何況都在她面前投降了,就順從她最後一次吧。
「娶。」簡潔,干脆,篤定。
「不是這麼說的啦!」
「我必須把錢想想娶回家,因為除了我,沒人敢娶個麻煩回家。」
「你說什麼?」她推開他,一臉不服氣。
「老天為證,是我不放心別人把想想娶回家,因為她並不如外表的精明,嫁了別人我怕她受人欺負,只好由我保護她一輩子嘍。」他對著天說。
不感動很難,她貝齒輕咬下唇。
「那我有個陪嫁,你要達她也接收哦?」
「拖拖嗎?」
「還有一個,我媽媽啦。」
喜歡她不是沒有理由的,她很真,也懂得去愛愛她的人。
再次把她攬進懷里。「當然,但是……」
還有但是?而且嚴肅起來。
「你必須愛我勝過愛錢!」他說。
這不太難,只要說服自己接受他對她一切的好,轉而挑戰他的錢,想想仍有變成富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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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屋」又掛上了「公休」的告示牌。
幾個女人各自盤據著一張懶骨頭,年度的股東大會,討論的不是店內的營運,而是一場針對想想而來的審判大會。
「老媽不在家一個月,你為什麼連一兩肉也沒少,而且面光紅女敕,根本不像老媽出遠門沒人照顧你的樣子?」錢媽首先審問。
「我學會了照顧自己不行啊!」
「小潔告訴我,你和‘叔叔’常去看她,老實招來,那個‘叔叔’是何方神聖?」方楹一臉狐疑。
「街上那麼多‘叔叔’,我哪知道她說的是誰啊?」踢皮球誰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