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下巴抵在馬曉妞的小腦袋上,嚴湍深深嘆口氣。
「我有未婚妻。」
明顯感覺到她身子一震,半晌沒有聲音。
一陣抽噎聲響起,馬曉妞的臉埋得更緊,小手抓得更緊。
「她的身分不會改變,妳的也是。」
馬曉妞的身子一僵,許久後,她緩緩松開手,抬起星眸淒楚地睨著他。「所以也只是跟我玩玩,我們扯平了?」
「曉妞……」
馬曉妞有種快痛哭的前兆,眼、鼻、嘴,紅咚咚的好不可憐。
「謝謝你來……」她乖乖地離開嚴湍的懷抱,拉高被子不肯再看他一眼。「麻煩你了,我想我應該能慢慢克服恐懼。」
沒錯,她當然不能忘記他還有個甜美可人的未婚妻,她不認為自己能取代他未婚妻的地位。
原來,她還是輸給那個未婚妻,只是……她的心好像已經痛到沒感覺了。
「曉妞。」
看見她佯裝堅強的小臉,粗魯地抹去臉上的淚水,他只能握緊拳頭,沒有半點將她摟進懷里的立場;因為在他家里,還有個女人遠從奧地利飛來。
馬曉妞轉頭看他,小臉依舊甜美,卻沒了光彩,眼神冰冷得讓人想溫暖她。
「謝謝你的美金,那些錢真多,你真慷慨。」她只不過沒告訴他實情而已,有必要這麼傷害人嗎?「整整一萬美金,真沒想到原來自己這麼值錢。」
馬曉妞坐起身,解開扣子褪下衣服,露出赤果的嬌軀,肌膚羞成粉紅色,渾圓上的蓓蕾如櫻桃般可口誘人,她嬌俏的小臉上滿是憤懣,淚痕猶在,雙眸指責的看著他。
「你要不要,將那一萬塊美金物盡其用?」
嚴湍站起身,臉色凝重地面向她,陰鷙得像地獄鬼火,垂在身側的手握拳。
他森冷地下命令︰「把衣服穿起來。」
馬曉妞抖著身子,心還一寸寸地變冷。
「不要嗎?我認為自己的行情沒那麼好,拿到一萬塊美金還真有些受寵若驚。」她聳肩冷笑。「或許真如你所說的,你太慷慨了,才會出手這麼大方,一萬塊美金耶,折合台幣有三十幾萬,果然比玩股票好賺。」
「馬曉妞。」一字一句迸出令人畏懼的怒氣。
馬曉妞毅然地抬頭看著他,嘴角卻揚起甜蜜的笑容。
「你不是說了,我接近你是為了利用你,那麼我覺得自己也該付出些什麼,畢竟很少有女人這麼幸運,能遇到像你這麼『慷慨』的男人……」
馬曉妞的話被嚴湍過于粗魯的動作打斷。
他抓起馬曉妞的衣服幫她穿上,將扣子一顆顆扣上。
「不要挑戰我的脾氣。」
馬曉妞仰起小臉呵笑。「怎會呢?我是在獻身耶,怎會是挑戰你的脾氣呢?」
「馬曉妞!」嚴湍聲音粗嗄,隱含憤怒。
收起臉上笑容,馬曉妞一臉冷漠地看著他。「你不要嗎?或是你現在已經不屑我的身體了?」
嚴湍看了她許久,兩人不發一語,似乎在比賽誰的耐力夠,誰就是贏家。
半晌,他轉身離開,離開時遲疑了下,轉身睇她。
「妳好好休息吧,如果住得不安穩就先到飯店去住一段時間。」
「我會,畢竟你很慷慨,一萬美金足夠讓我另外找地方搬家。」馬曉妞強迫自己挺起胸膛,縱使一顆心輸了,也絕不容許輸了自尊。
嚴湍沒說什麼,高大身影從她眼前離開,隨即听見大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她這才垮下雙肩,摀住臉放聲大哭。
她真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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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我現在可以進去嗎?」伊莎貝爾敲了敲書房的門。
她附耳靠著門,想偷听里頭的動靜,不曉得是不是這扇門的隔音效果奇佳,半點兒聲音都听不見。
兩扇厚重的原木門突然滑開,嚴湍出現在門中央,伊莎貝爾仰頭凝望眼前昂然俊挺的男人。
「進來。」他轉身走回書房,坐回辦公桌後,再度拿起成迭紙張,一手忙碌地動動鼠標、敲敲鍵盤,鼻梁上的鏡片反映著計算機屏幕的亮光。
伊莎貝爾踱到桌前,小手無意識地模來模去,拿起紙鎮把玩,視線偷睨著嚴湍。
嚴湍黑發微濕,身上飄著淡淡沐浴乳的味道,純白麻質襯衫最上頭兩顆扣子沒扣,精壯的胸膛隱隱若現,袖口往上折起方便雙手活動。
突然,她的視線被嚴湍抓著紙張的修長手指吸引,他的手指上戴著白金訂婚戒,她心頭竟閃過一抹愴然。
「我已經訂了機票。」
「將我的話轉達。」他頭沒抬起,仍舊忙碌于手中的工作。
伊莎貝爾沉默一會兒,抬起臉,艷麗立體的五官上有著不解。
「你可不可以抬起頭看我?」
嚴湍敲下Enter鍵後,抬頭,黑眸平靜地透過玻璃睨向她,似乎在等待她開口。
伊莎貝爾深嘆口氣,腳尖一踮,坐上桌緣,把玩著紙鎮。
「你真的不想回去嗎?」
「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
「那麼,你是不是也不想和我結婚?」
嚴湍擱下手中的文件,十指交迭靠向椅背,仔細地看著伊莎貝爾。
「妳想和我結婚?」他的語氣中隱含著譏誚與詰問。
「我們結婚對兩家都有好處,爺爺們很希望看見我們兩個走進禮堂,而且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你忘了嗎?我總是跟在你與浚哥身後,你們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你總是帶著陽光笑容看著我、替我擦汗、買冰淇淋給我吃,要是有人敢欺負我,你也會保護我……」
「因為妳是妹妹。」
聞言,伊莎貝爾倒抽一口氣。
嚴湍站起身繞出書桌,雙臂抱胸站在桌邊看她。
「那麼你為什麼要答應訂婚?」伊莎貝爾的語氣里多了些顫音。
「妳想把話談清楚是嗎?」在這之前,每當他想和她談清楚兩人之間的事,她總是顧左右而言它,狡猾地將話題繞開,而他也懶得拆穿。
「你、你最好有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伊莎貝爾有些膽怯地說。
「我和那兩個老家伙交換條件,我同意跟妳訂婚,他們同意讓我離開奧地利,不再干涉我的一切。」
伊莎貝爾難以置信地掩著臉。
「所以你會和我訂婚,不是因為喜歡我?」
他嘲謔地揚起一抹微笑。「妳和我訂婚,也不是喜歡我。」
伊莎貝爾臉色頓時像塞了顆雞蛋一樣漲紅,擱在桌面上的十指微握,卻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嚴湍笑笑,搖頭。
「伊莎貝爾,我不知道這次他們又給了妳什麼好處,讓妳出面當說客;但是我想,妳應該不會真的想與我結婚。」
「可、可是那對夏麗與普拉都好……」
「那麼我就更不可能和妳結婚。」他直接打斷她的話,眼中閃著冷酷無情。「為了這兩間公司,我真不曉得那兩個老家伙還有什麼招數沒使出來、還有什麼東西沒犧牲;如果妳真的想順從他們,我建議妳將嚴浚拱上去,一來,你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二來,兩家爛公司也可以如願找到繼承人。」
「不……浚哥不會答應……」嚴浚有多討厭被困住……他討厭被人束縛,討厭朝九晚五為了一家公司而拼命。
只要誰與她結婚,誰就是夏麗與普拉的繼承人,這是爺爺們的決定。
而嚴浚愛好自由慣了,縱使他們有多親密,他也不可能冒著會被兩間公司套牢的危險娶她。
嚴湍在單人沙發上坐下,雙腿交迭,沉著地望著她。
「那麼妳可能得永遠戴著那只訂婚戒指。」
「湍,是為了那個情婦嗎?」她當然知道,那個女人不會只是他的情婦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