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對了,媽把你所有的信用卡都停掉了,你會問,你已經成年,銀行怎麼可能會客許媽做這種事,兒呀,別忘了,你申請信用卡的銀行與關氏可是有合作關系的,媽雖然老了,可是能力還是無遠弗屆。
你和魚兒要在拉斯維加斯住多久都沒關系,最好定快快懷個「蜜月寶寶」回來,飯店房間的錢媽會負責,你不用擔心,而紙袋里頭裝的錢,夠你和魚兒零用,可是不夠買你們兩個的機票,所以,你自個兒看著辦吧!
媽會安排眼線在你們周圍,一旦探子回報你與魚兒的相處讓媽滿意,媽自然會送上回程機票,你就好好放大假吧!你最近接的大案子我已經派人接手,你不用擔心。
必昊氣得手抖個不停,掌心里的紙幾乎快被他捏破。
探子!她以為自己身處在古代,難不成她想效法慈禧太後?
拿起那張結婚證書影印本,他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上頭清清楚楚寫著他的英文名字與喬魚兒的,還附帶一張他們兩人的合照,照片里的他們,根本處于昏睡狀態,東倒西歪,還得靠人攙扶才能坐正,而扶的人還怕自己也入鏡,刻意閃避,只有雙手入鏡——他一定會找出這兩個幫凶是誰,一並公辦!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喬魚兒囁嚅地問。
他的樣子好嚇人,好像想咽下手中的紙。
必昊抬頭望著她,將她由頭到腳打量,嚴厲的眼神似乎正在批判她這個人,想從她身上找到一絲一毫不可抹滅的缺點。
「我們被綁架到這里了。」
「所以說,我們現在是夫妻?」喬魚兒嚇了一大跳,又是臉紅又是差點被嘴里的一口香檳嗆死,連忙咳了幾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醒後沒多久,就有客房服務,送來豐盛的晚餐,顯然關母連他們何時會醒都已經算準了。
「看樣子,我們應該是被下藥,我媽趁我們昏睡的時候陷害我們,否則她不用挑在拉斯維加斯結婚,在這里結婚根本沒什麼限制。」他到現在還是老大不爽,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成了有婦之夫,他的心情怎麼都沒法好起來。
「可、可是我們兩個是處于昏睡狀態啊。」這樣也能結婚嗎?
喬魚兒恍然大悟,難怪那場飯局她會覺得氣氛怪怪的,關媽媽與錢迷人的態度好詭異,兩人臉上的笑容好恐怖,難怪她一直有種被設計的感覺,可是她到底定在什麼時候被下藥的?
喬魚兒抬頭望著關吳,他正低頭大口大口咬著烤雞肉,性感薄唇吐出舌頭舌忝舐沾著肉汁的指頭,奸性感!
喬魚兒紅了雙頰,連忙將臉移開。
她怎麼變得這麼,難不成迷藥里也有藥的成分嗎?
「我看,我們得在這里待一段時間了,我會想辦法買到機票,等回台灣後,律師會辦妥離婚協議書,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畢竟是我母親的錯,讓你成為離過婚的女人。」
「要求?」
「對,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無條件接受,錢、房子、車子我都可以給你。」
對于他的說辭,她有種狠狠被打了一巴掌的感覺,他把她當成那種會乘機獅子大開口的女人嗎?
「我什麼都不要。」
必昊訝然地抬頭看著她,「什麼都不要?你想清楚,你可以要求錢或房子,或是車子,我都可以給你,這是我母親闖的禍,你不需要客氣。」
「我不要,什麼都不要。我知道這樁婚姻也是非你所願,你不用賠償什麼,我們都是受害者不是嗎?」
必昊對喬魚兒另眼相看,她與他以往交往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他以前交往的女人,常常要求這個、要求那個,約會的時候故意帶他到名牌店去,一買就是幾十萬,這對他來說還是小Case,他認為,女人都是一樣的,永遠不滿足,不管是金錢方面還是感情方面。
他寵女人,但久了他也會膩,雖然是這樣,但不表示他願意踏進婚姻的墳墓。
「我母親留下的錢不夠我們買兩張回台灣的機票,她在我們四周布了眼線,每天向她回報我們的相處情況,打算依情況解除軟禁,送我們回國。」
「難不成我們被囚禁的日子沒有期限?」喬魚兒擔心不已。
「放心吧!如果你肯配合演一出好戲,我們就能早點離開這里。」
吃完飯,他們打算梳洗一番後,離開房間四處去逛逛,他們總不能一直待在房間里,這樣怎麼演出好戲給人看?
「你會打高爾夫球嗎?」
喬魚兒連忙搖頭。
必昊指著遠處高低起伏不定的草坪,雖然現在是晚上,但草坪上點滿了燈,高爾夫球場就像是白天一樣,與遠處四周形成奇特的景象,還能看見幾位高大的外國人正在打高爾夫球。
「去試試看吧!晚上的高爾夫球場還滿漂亮的,而且溫度不高,比較適合女孩子打,但是濕氣倒是重了些,不過沒關系,你是初學者,只要先學會怎麼揮桿就好了。」
他拉著她往出租高爾夫用具的櫃台走去,這樣的動作對他來說或許沒什麼,但卻讓喬魚兒愕然的直盯著小手上粗獷的男性大手,心里溢滿濃烈的幸福。
雖然這或許是他所說的演戲,雖然這樣演戲的日子不久,但能夠得到他完全的注視、完全的體貼,對她來說,這就夠了,至少她曾經圓夢過。
必昊租了初學者適用的高爾夫球桿與鞋,喬魚兒坐下穿上鞋,正當她彎腰想系上鞋帶時,關昊突然跪在她眼前,輕柔地攫住她縴細的腳踝,她嚇了一跳,身子微微後傾,她的腳踏在他的膝上,他慢慢地替她系上鞋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她的心好像被一團溫暖的迷霧圍繞,她真希望這一刻能停留。
早在他們在名牌店購買衣服時,他便已發現自己被跟蹤了,所以在喬魚兒彎腰想系上鞋帶時,他主動跪下替她系鞋帶,故意做戲給他母親的爪牙看。
他突然發現她白皙的手腕上有條淡粉紅色的傷痕,他總覺得這個傷痕好眼熟。
「怎麼,為了心愛的人想不開?」關昊抓起她的手腕,言語中帶了點冷漠與不屑,似乎還有那麼點不悅。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反應。
「這個是被人劃傷的。」喬魚兒不意外他還是認不出自己是那天晚上,他路見不平出手相救的女人,不過她有信心,他總是會記起她的。
「和男朋友打架?」他的聲音仍舊少不了一絲醋味。
「我沒有男朋友。」
他不相信她的話,只要是女人,怎麼可能會沒有男朋友,尤其她應該也到了適婚年齡,有男朋友是很正常的。
必昊牽起她,手摟在她腰上,高大的身子微彎,靠在她耳邊狀似親密地耳語。
「不管怎樣,我保證回台灣後,讓你恢復自由之身。」他離開她,對她溫柔微笑,笑意里滿是愛憐,旁人見了會認為他們正在熱戀。
就連喬魚兒都覺得自己正是他眼中的戀人,有那麼一絲迷惘了。
必昊牽著她走向高爾夫球場,在發球區已有幾名相貌堂堂的外國男子在打球,幾名外國人一邊打球一邊聊天,似乎是熟識,而一旁架起陽傘的露天圓桌旁,坐了幾名身材姣好、長相美麗的女子望著這頭有說有笑,顯然這些人是一起的。
「來,你注意看著我的動作揮一次。」
喬魚兒手忙腳亂地模仿關昊揮桿的動作,可是總是學不會,關昊站到她的背後,由後摟住她,結實有力的雙臂環在她身旁,將她困在他的胸膛間,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溫熱的體溫快速地傳遞到她身上,令她雙頰熾熱,隨著他的動作,他們的身體貼著彼此,每一次揮桿,熱度就又直線上升……「這里手要這樣舉起來……」他的氣息吐在她耳邊,他的臉頰貼著她的,他的每一個字都是這麼的輕聲細語、這麼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