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必昊拿起電話,決定撥求救電話。
「喂,媽!」
(怎麼啦?昊,難得你禮拜天一大清早就打電話來向我請安。)
「媽,我問你,昨天晚上你有看到我是帶哪個女人出場……不是,是帶哪個女人離開宴會的嗎?」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哪個女人?我怎麼會知道,你媽媽我啊,早就老眼昏花了,女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我只會認得自個兒媳婦的長相,你若是要讓我記得哪個女人的樣子,就趕緊娶個過門吧!)
「媽,你快點回想一下,你一定有看到,我記得你昨晚跟在我後頭打探,看我看上哪個女人,你怎麼會記不起來,你快想想。」
電話那頭居然沉默了下來。
「媽,你別玩了,這個答案對我很重要,求求你快告訴我。」他的生死全操縱在她手上了。
(死孩子,竟然這麼說你老媽,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還是我給你的好日子太長了,小心我縮短你的逍遙日子,隨便塞個女人給你,管你喜不喜歡,你都得給我傳宗接代!)
原來,關昊的大嗓門和火爆脾氣是其來有自。
「媽,你快點回想一下!」
(難不成你做了什麼壞事?)關母的語氣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輕聲細語的。(沒關系,做錯事就負責嘛,媽很開通的,只要能生出個關家子孫來、只要身家清白,媽不講門當戶對。)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只要幫我想一下,你有沒有看見我帶什麼樣的女人離開就好了。」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錢迷人是穿著紫色禮服……對,他絕對沒看錯!「媽,那女人是不是穿著紫色禮服啊?」
(你讓媽想一下……好、好像是吧!)
完了,慘了,死了!
必昊垂頭喪氣,仿佛活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意義,握著電話的手無力地垂下,話筒那頭還傳來關母的呼喚聲,但他卻沒有半點力氣回答了。
完了,一切都毀了,他美好的人生,都毀在錢迷人這女人手上了。
要是時常樂知道他和錢迷人曾同床共枕一夜,就算什麼事都沒發生,依時常樂的個性也絕對會剝了他一層皮!
必昊抱著頭,懊惱不已。
如果遵守錢迷人開的條件,那麼整件事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他搖了搖頭。
紙永遠包不住火,或許他老實點,和常樂說,取得他的諒解,早點告訴他這件事,對彼此的傷害都會減輕。
他突然振作起精神,快速將電話掛回話機,起身打算梳洗一下,讓頭腦冷靜一點,好想清楚怎麼向時常樂開口。
他打算等會兒到4Men咖啡館去找時常樂。
第二章
必昊坐在咖啡館角落,手里拿著雜志假裝閱讀,卻不停打量吧台里的時常樂,他拿著咖啡壺替嚴湍倒咖啡,兩人坐在那里東聊西聊,嚴湍面前依舊攤著許多文件,在4Men里工作是他的習慣,4Men里的咖啡香對他來說有鎮定的效果,能讓他的思緒更冷靜,考慮得更周詳。
必昊的熱切打量似乎太過明顯,時常樂突然抬頭望向他,關昊像被捉包的小賊,迅速地低下頭,將臉埋進雜志里。
餅了一陣子,沒有任何動靜。
常樂應該沒發現才是……關昊緩緩地抬頭偷看,沒想到卻在雜志後頭看見一張放大的臉,雙眼帶著打量。
必昊嚇了一大跳。
「你今天怪怪的。」時常樂替關昊加滿咖啡,順手將咖啡壺放在一旁,在他對面坐下,背倚著玻璃窗,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你真的怪怪的。」
「沒、沒事,我哪里怪怪的,我看你才怪怪的!」被捉包,關昊面紅耳赤,說話的聲音不免跟著加大。
「不是我說你,昊,我看你真的怪怪的。」連嚴湍也皺起眉。
「你們吃錯藥啦,我哪里奇怪?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哇,我懶得和你們爭論。」說不過他們,關昊不屑地別過頭。
時常樂露出微笑,「如果你沒事,雜志怎麼會拿顛倒?」
經他一提醒,關昊緊張地看著手中的雜志,果然上下顛倒,而他居然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這麼拿著書在看的。
砰地一聲,關昊羞愧地將雜志壓在雙手底下。
「咳……我、我沒事,啊,對了,常樂,你和錢迷人的婚禮訂好日子了沒,要在哪里舉行,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干嘛、干嘛,你們干嘛這樣看我?」
時常樂與嚴湍表情一致,皺起眉頭像在看怪物般睨視著他,瞧得關昊膽戰心驚,生怕自己泄露任何蛛絲馬跡。
嚴湍習慣性地頂頂下滑的眼鏡,每當他做出這種動作時,玻璃鏡片後的眼楮總會閃爍著詭譎的光芒,仿佛能將人看透,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畏懼。
「昊,你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嚴湍低沉的道。
「你居然會關心我和迷人的婚事,而且竟然開口要幫忙?」
「你是我的好朋友,幫忙是應該的啊!」關昊額際沁出冷汗,他緊張地喝了口咖啡。
嚴湍雙臂抱胸,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基本上,你幫常樂的忙是正常的,沒什麼奇怪,但是,你幫忙的對象若包含錢迷人,那就是不正常。你和錢迷人早八百年前就不對盤,你根本懶得管她的事,更別說是幫忙,兩次阿溪縱走,要你幫忙分攤她的行李,打死你部不肯,現在居然提議要幫忙,這真的很怪。」
時常樂跟著抱胸點頭。
兩人的動作一致,眼底盡是打量,關昊覺得自己快被他們兩個看穿,被逼急之下聲音變得更大。
「媽的,我就不能說要幫忙嗎?竟然把我當成妖怪看待!」
「是怪物。」嚴湍一臉正經地糾正他。
必昊氣結,粗魯地拿起雜志打開,發現又拿顛倒了,更生氣,剛才就是把雜志拿顛倒,才會被捉包!
他氣得拿正雜志,「走開、走開!我要研究一下新的建築設計,少來煩我!」
時常樂與嚴湍有默契地相視,彼此交換眼神。
「我要去做桔醬烤雞,有誰要吃?」
「我不要。」關昊斬釘截鐵地回答,「你的速度讓人不敢領教,等你做好已經天黑了,我情願不吃。」
「也好,省得你又忍不住跑到廚房里去破壞我的好事。」關昊每次等不及便會沖進廚房去,問也不問抓起菜刀就是亂砍一通,毀了他精心計算、調配的材料,壞了他的杰作。
「昊,你真的不吃嗎?常樂的手藝可是一流的,桔醬烤雞,光听名字就流口水,你午餐不是還沒吃?我記得你從不在家里開火的,不餓嗎?」嚴湍低頭閱讀文件,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不提醒還好,一提醒,關昊還真覺得餓,肚子咕嚕咕嚕地響起來。
必昊模著肚子,覺得自己有些不爭氣,被時常樂的廚藝制約。
一想起昨晚的事,他又開始煩躁,望著時常樂,他心里火得不得了,怪只怪自己為什麼要喝醉!
怎麼辦?
就算听從錢迷人的話,和那個什麼魚的交往,可是他心里總有個疙瘩在,生怕事情一爆開,依錢迷人這女人的個性,肯定亂加油添醋一番,到時候他說破嘴也洗不清自己的罪名……煩!
「你吃不吃?」廚房的門被推開一半,時常樂還在等關昊的回答。
望著時常樂,關昊深吸了口氣,倏然像泄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地回答,「隨便。」
時常樂進去廚房,嚴湍反倒側身盯著關昊。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